夜色阑珊,无痕和若楠来到城郊的家中,查看有没有被土匪破坏。
奶奶本来也闹着要回家,说已经在若楠家打忧太久了。可是若楠和阿娘都不同意,让她多呆一阵子,等土匪消停了再回。无痕也同意就只好作罢,和阿娘在院里纳凉。
奶奶笑道:“痕儿,自从遇到若楠,整个人都变了,脸上的笑比往昔多了。以前不是一张苦瓜脸,就是一幅冷冰冰的模样。他阿爹,阿娘不争气,在痕儿很小的时候就走了。就我俩相依为命,不过再难也都过去了,赶走了土匪。我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他和若楠成亲……若楠是好姑娘,痕儿遇到她不知道是那辈子修来的福分。我这老太婆知足了,知足了……”
阿娘会心地笑了笑,“楠儿也是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倔犟,淘气的孩子王,走帮回来突然之间就长大了。只要他俩愿意,怎么都成。她阿爹回来一定会很高兴……”
环顾四周,无痕家中安然无恙,大鹰仍然威武地站立在院墙上守卫着。樱桃树已经成活,露出几片嫩芽。“秋千,痕哥哥还真的搭了秋千,我来接奶奶都没注意到。”若楠走近,荡起秋千。
无痕笑笑,神神秘秘的要若楠闭上眼睛。
若楠嘟囔,“什么事?弄这么神秘?肯定没什么好事……”
“马上,马上,有点耐心好不好……”无痕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面红纱巾,盖在若楠的头上。
“一、二、三、四、五、六……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无痕认真地,一字一顿道。
若楠笑,“什么嘛?”轻轻睁开眼,发觉自己被红纱罩着,轻轻地站起来,透过红纱若隐若现的低眉含笑……犹如一朵初放的玫瑰,沁着淡淡的芬芳。
“从此刻起做我的新娘,可好?”无痕轻声问。
若楠有点懵,双手紧张的扯着袖口的衣襟。时间仿佛静止了,脑袋空空。无痕轻轻掀起红纱巾,深情地看着若楠。良久,若楠微微张开唇,“好!”无痕一脸幸福的笑容,抱起若楠,开心地旋转起来……欢笑声悠悠回荡在院子里……
月凉如水,屋外猫头鹰“咕!咕!咕!”叫着。微弱的烛光下,来福靠着床头,静静的看着刚刚入睡的兰儿,忧心忡忡。不能在这个关口,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兰儿,如果再受刺激对兰儿,对孩子都不好……能瞒多久是多久。不过他一定要为阿娘报仇……
无痕和若楠,俩人回到茶铺。无痕准备他的守夜任务,傍晚之前已经说好,萧伯他们坚守了数日,无痕请命今晚由他来守夜,让他们回家休息。
若楠整理了一下柜台,准备回家休息。抬头之间一个人影惶过,无痕听见脚步声,快速冲出去。只见来福拿把长刀匆匆奔走,“来福……你要去哪里?”无痕叫住他。
“我……我要杀了那只老狐狸。是他的烟土害了阿娘。”来福冷冷的背影。
若楠也追了出来,着急道,“来福哥,常宅戒备深严,你此刻去很危险,可不能硬闯。我们一起想个法子……可好……”
“若楠说的对,不能硬闯。一时冲动,我们见机行动不迟,不可莽撞。”无痕尽量劝来福。
来福沉默着,他顾不了那么多,一心只想报仇。“若楠,照顾好兰儿……”说完起步。
“来福哥,你要去哪里?你要抛下我和孩子了吗?是谁害了阿娘?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兰儿从黑暗里走出来。她从来福蹑手蹑脚出门时,就一直悄悄跟在后面。来福一个下午都心不在焉,就知道他心里有事……
来福艰难地说出实情,兰儿知道所有的真相,她不敢相信自己和阿娘,莫名的成了被摆弄的棋子。犹如晴天霹雳,腿一软昏了过去,来福慌了神,“兰儿……兰儿……”匆匆抱起兰儿深深哀痛。
若楠也被真相吓到了,定默着。后背阵阵寒冽,生活的真伪让人难以辨别,只需一瞬间悲伤就能把甜蜜,幸福给淹没。
帮队刚到梁子,马锅头和兄弟们分开,忧心忡忡的往家赶。脑海里浮现着,常老爷可恶的嘴脸。走着走着,恰好看到眼前的一幕。他默默的转身,消失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