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突然在一个我们老家县城的信息平台上看到一篇文章,主人公是我的姥爷,看着看着我就止不住的眼泪流了出来,让我又掀起一记忆,姥爷整整走了十年了。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过去的时光中。
一位老农的传奇
张广瑞 常永杰
在绛县安峪镇安峪村有这样一位传奇老人,在兵荒马乱、日寇横行的战乱时期,因为他掌管村务,爱国为民,并拒不“认罪”投降,被日寇汉奸抓捕后残忍地用酷刑致“死”,并抛“尸”与续鲁村河滩。然而,苍天恩赐,他的“尸体”竟奇迹般地复活了。之后的风雨人生六十年,他更加珍惜生命,关爱众生,热心公益,把对生命和党的热爱融入到生活中。尤其是晚年老伴瘫痪、双目失明后,他以一个优秀丈夫的爱心、忍让和奉献精神,相濡以沫,关怀备至,谱写了一曲老夫老妻携手共度风烛残年的感人颂歌。
命大苦多:坎坷不易布满人生八十载
俗话说:人生有三大不幸,其中第一不幸就是儿时丧母。徐存仁8岁丧母,9岁丧父,在尚需父母关心呵护的儿童时期就成了孤儿,跟随着爷爷、奶奶艰难度日。1937年,日寇在绛县董封村设立据点,罪恶的魔爪向周边村延伸。这一年的农历七月初五凌晨,年仅二十岁,时任安峪村农会干部的徐存仁刚刚开会回到家,汉奸队长杨金海(安峪村村民)便带着几个全副武装的狗腿子,以索要粮食和举报八路军为由,将徐存仁押至续鲁村边的一个土房子里。七月初六一大早,几个日本鬼子对他进行了威逼利诱,没想到徐存仁软不吃、硬不认,坚决否认本村有八路军。日本鬼子对他实施了惨无人道的酷刑——用两根大杠子,压着他的下身,伴着一群日本鬼子得意的奸笑,几分钟、十几分钟,他咬紧牙关、硬挺着,在撕心裂肺的剧痛中“停止”了呼吸。之后,鬼子将他抛“尸”于续鲁村河滩。
鬼子走后,本村几名村民将徐存仁抬回家中,在家里人忙忙碌碌为其准备后事的时候,他却奇迹般地苏醒了。
命是保住了,但是由于日寇使用刑具压杠时间过长,他的右臀部、右大腿的肌肉几乎全部坏死,血管也变了形。半个世纪以来,伤口不愈,血水外渗,形成了终身的残疾。
八年抗战胜利后,徐存仁更加珍惜自己的第二次生命,他在养育儿女、修建家园的同时,没有忘记对下一代的热爱,他责任心强,不计报酬,村民们一致同意他管理学校,对学校的教师、学生他视若亲生子女,经常给村里的娃娃讲旧社会的不幸,讲战争的残酷,讲今天幸福生活的来之不易。这一管,就十个年头。
经历战乱劫后余生、儿女长大成人之时,应该是安享天伦之乐的时候,可是,命运又和他开了一个玩笑——1978年,和他白手起家、艰苦创业的妻子突然瘫痪,在这种不得已的情况下,他辞去了管理学校的差事,毅然挑起伺候老伴的担子。1991年,多灾多难的老伴又双目失明,他做饭洗碗,端屎端尿,连邻村的人也由衷地伸出大拇指称颂。
相依为命:病残夫妻真情关爱惹人羡
一位是腿部残疾、行动不便,一位是瘫痪在床、双目失明。然而,这两个不幸的老人却用彼此的爱心营造了一个健全而温馨的家,老头每天早早起床,为老伴穿衣、洗脸、做饭,然后再一口口地送入老伴的嘴中。在黑暗的世界里呆的时间长了,老伴难免有些寂寞,老头就让儿女们找些报刊杂志,然后一字一句地读给老伴听。老伴尽管行动不便、双眼失明,隔两天还要用手摸着给老汉清理臀部、腿部的溃疡部位,然后再上药包扎。
2003年11月,老伴撒手人寰。临终时,老伴反复叮嘱儿女们:“你爸爸为了这个家,没命地干活,从不知道享福。我病了这二十多年,也把他给累垮了,你们兄妹要多多孝敬他,我就放心啦……”
卧床几十年的老伴去世了,在别人眼中看来,他该歇歇了,可是一种莫名的孤独常常袭上心头。儿女们了解父亲的境况,争着请父亲去他们家调节心情。徐存仁也知道儿女们的心意,每到一个儿女家小住,他都把自己的一生艰辛和生活感受讲给孩子们听,教育孩子们如何珍惜生活,如何努力奋斗,为儿女们的家庭增添了许多其乐融融的气氛。
(原载于《山西农民报》2004年4月15日第五版)
想起曾经姥姥的教导:早起三光(我的早起也是受姥姥的影响,从不懒床睡懒觉)姥爷的处事,不沾别人的光,人敬我一尺,我要还一丈。说到做到,做一个言行一致的人。尽量不要给别人添麻烦。依然记得我和姥爷的一次矛盾,我结婚去北京逛,回来给他带的张一元的茉莉花茶叶,去给他送时,已经过了饭点了,他非要拖着伤腿给我煮丸子吃,我说吃过饭了,我就赶紧拉上我老公的手拽着走出门,没想到他生气了,就追到我家,告诉我妈,要我以后不要进他家门了,不吃他的饭,嫌弃他,还把茶叶退了回来。我这下急了,赶紧跟着去他家要吃的。我揉饺子面,切饺子面块转着怎样均匀,擀饺子皮都是我姥爷教会我的。
从我记事起他就一直是腿上有一个子弹打伤的一块伤口,隔两天换一次。他从来没有打过麻药,每次换药都是紧要他忍着痛,每次换好药总是默默地抽一根烟。
感谢这篇文章的作者,让我想起我的姥爷。想起小时候的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