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院发药柜台前的椅子上三三两两的坐着面无表情的人。一个个竖起耳朵盼望着能喊到自己的名字。已经是中午12点了。外面寒风夹着冰雨，良末感到又饿又冷。

 柜台前轮到一个70多岁的干扁老太太，两大袋的中药。估摸有10多副。她正向柜台里讨厌一个小麻袋。她解释着说，下雨了，怕会打湿药。

 柜台里的问：“那你带伞了吗？”

 老太太愁苦着嘟囔：“没，没带伞。这可怎么回去。”

 柜台里的不再说什么，拿出一个包中药的小麻袋。老太太，比比划划的在那装。

 良末也麻木的看着。她也愁着这么大的雨要怎么回去。

 “你别叫他来接！”一句刺耳的女高音响在耳后。良末不用回头也能猜出是一个60来岁的中年妇女吧。左右的人纷纷回头看了那人一眼又都重新对着柜台翘首企盼。

 “你别叫他来接！”又是一句。那妇人在电话，“你别叫他来接！”紧接着又是一句。“他睡的晚，你不要叫他，我自己叫个黄包车一下就回来了。”

 良末猜测，她是在和自己的媳妇或者女儿说话。拒绝让她孙辈来接。语气是那么的坚定不可商量。电话里的人显然不对她妥协。于是她又再拔高了几个音度，叠声喊着：“别叫他起来，别叫他起来！你咋就不听呢。他昨晚睡的晚，你别叫他来接！啊呐！”可电话里的依旧不妥协。还在试图说服妇人。

 良末再看柜台上那老太太已经没了，后面也不知何时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