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途中

图片发自简书App

出门旅行,除了吃喝玩乐,睡也是一个相当重要的组成部分。尤其是在旅途中各种交通工具上的睡,也特别有一番滋味。

和飞机、火车相比,个人感觉长途大巴上最适合睡。

如果是坐飞机,一则发动机噪音实在太大;二则起飞、下降、送餐、颠簸,广播声总是不让人睡安稳;三则人这种动物还是适合脚踏实地的感觉,在天上飘着总让人没有安全感,所以在飞机上总是很难睡着;再者除非是跨洋航班,国内旅行坐飞机顶多也就2-3小时,时间长度也不适宜睡觉。

火车也不适合睡。硬座自不必说,什么姿势坐着都不舒服,加上一堆人挤在一起,座位狭小,很难把自己调整到睡觉的状态;再加上时不时经过的小卖车,很难有一个安静的睡觉环境。卧铺条件稍好一点,但是铁轨声和狭小的床铺总让人辗转反侧。要是碰到同一车厢的人脚有异香或者鼾声震天,再或者撞大运碰到精力充沛的熊孩子,那种煎熬更如堕地狱,更不用说能够好好睡一觉了。

大巴则不一样,跟其他交通工具比起来,车内空间比较狭小,也不能随意起身去上洗手间,因此乘客不能四处走动,车厢环境比其他交通工具更安静一些。相对密闭的空间,让整个车厢内部轻微缺氧,大脑在这种环境中会慢慢反应迟缓,不自觉的就会产生困意。

如果是坐大巴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轻微而单调的胎噪和风噪是天生的催眠曲。有的高速公路两旁风景秀丽,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知不觉就会进入甜美的梦乡。如果是行驶在盘山公路或者山间小路上,由于车速不快,加之不断的转弯、上坡、下坡和颠簸,感觉就像小时候睡在摇篮中一样,若是能在椅子里把自己蜷缩成一个舒服的姿势,睡得也是极美的。

因为出门旅行比较辛苦,尤其为了从一个目的地赶往另一个目的地,一般总是会起大早来赶第一班班车。身体疲累加上缺觉,在长途大巴上往往睡的酣畅淋漓,虽然时不时会从睡梦中朦胧醒来,但是随着窗外景色变幻,有时醒转竟然会产生恍如隔世之感。这也是一种难得的旅行体验。

在出去旅行时,经常能在长途大巴上体验到难得的宁静,所有的乘客都在座位上沉沉睡去,偶尔还有极细微的鼾声传来,只有司机在黑暗中偶尔吸一口烟,烟头一明一灭间,大巴安静的划开夜幕,坚定而沉默的往目的地驶去。

记忆中坐大巴在路上睡得最久的一次,是在2009年从成都到九寨沟的大巴上,由于汶川地震刚结束,一路上都是残缺的山体和塌方的路面,这趟旅程总共在大巴上呆了14个小时。一路在盘上公路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睡眠,才终于在夜幕中抵达九寨沟外的小旅馆。

人的天性喜欢稳定和舒适,但是安稳太久之后,体内基因中远古遗留下来的流浪和冒险因子难免会出来作祟。睡在安稳的床上久了,偶尔出门旅行体验下颠沛流离的感觉,睡在移动的交通工具上面,反而睡得更安稳踏实。就像很多人在舒服的床上老是失眠,但是偶尔睡一下客厅沙发就能减轻失眠的症状一样。

这些年来来去去,总算也走了一些地方,很多旅行的细节已然记不起来,但还是会时常想起那些睡在途中的感觉。很多记忆开始的画面,总是我在座位上醒来,睡眼惺忪间看到大巴车前窗透出的一块亮光,公路在车前延展开去,我们的大巴车就像行驶在平静的海面上一样,可以永不停止的行驶到世界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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