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下午带着孩子在公园玩。在一旁的小树林里,发现了遛鸟的人。周边树上挂了好几个鸟笼,里面的画眉鸟叽叽喳喳叫成一团。我站在树下的鸟笼旁,听着叽喳的鸟叫声,思绪万千。
我爷爷也是非常爱养鸟。打我记事起,就见他出去玩带着鸟笼。鸟笼每天清洁的特别干净,槽里放着小米,旁边还有个盛水的小杯子。鸟笼外还有一个遮盖帘,出去时就把盖帘放下,等到了玩耍的地方,把鸟笼挂在树枝上,盖帘打开,让画眉鸟也身临大自然,感受大自然的气息,许是高兴,小画眉鸟就叫的特别欢。
爷爷是个特别会享受生活的人,发了工资,就买好多好吃的。每次带我去集上,不管我要啥吃的,都会给我买。那时候超生就会罚很多钱,我爸妈生了妹妹之后,就一直躲在我姥姥家没回来。我呢,就是爷爷奶奶和姑姑看大的。也许就这一个孩子,所以真的特别娇惯。现在回老家,跟邻居们聊天,还会时常说我那时候真是掉进了蜜罐里。
记得有一天下了很大雨,屋顶有点漏雨了,爷爷搬了梯子准备上房顶去看一下,发现穿的鞋不合适,就回屋换鞋。坐在床边,突然手里就拿不住东西,身体一边歪斜,突发脑梗。那天晚上就给爷爷做了手术,自此爷爷就在轮椅上过了九年。也是在那天晚上,爷爷的鸟笼被我们拿进了屋里,却忘了盖布帘,夜里鸟就被猫给吃掉了。爷爷生病不能遛鸟了,鸟也死了,好像冥冥之中,老天自有安排。
坐在轮椅上的爷爷,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再也不能随意去见外面的广阔世界。九年过后,爷爷病情加重,又在床上躺了两年过世了。
爷爷没能等到我大学毕业,也没能享受到现在的好生活。我经常在想,如果爷爷还在,那该多好啊!
今早又从公园经过,想起他去世十年来,竟只来过我梦里一次,看我过得还不错,儿女双全,想必他老人家在那边也会倍感欣慰。
——写于班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