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我们一直低着头往前走,我们偶然抬头才发现错过了太多。这个稿子是纪念一个多年好友,后来投稿过了,改了几次每次改这篇稿子心情都很沉重,这次终于定稿了,我先苟且的活着吧。
有没有一首歌,一件事或是一个人让你决定去一座城市、一个小镇?
我有,我因为雷子的《南方姑娘》来了南方,因为黑子的一句话去了西塘。
我一直认为我是一个感性的人,会因为某件事去做一些在外人看来很荒唐的事情,即使是形式大过于内容。在黑子和我说他时间不多了时候我还在上海,每天上着十个小时的班,不确定时间的单休。他说他去了西塘觉得不错,想让我有时间去那里看看,看看他在那里留的字还在不在,我想都没想说好,对于即将离开这个花花世界的朋友,我不想有任何意思犹豫。那段时间和同事也发生了点矛盾,每天都是麻木的上班下班,也想找个机会让自放松下。
大概是三个星期后我订了从上海到嘉善的票,第二天六点从鲁班路乘地铁到虹桥,那天是星期三所以人不是很多。到达嘉善是八点多,有直通到西塘的公交车。也许是因为好久没有一个人出来的原因,看什么都是那么顺其自然。在等公交车时候过来一只流浪猫突然趴在我脚上,把书包里的零食拿出来看着它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很开心,似乎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其实我和它一样,一直都在流浪在这个世界,不同的是我能够吃的上一顿饱饭。
一个小时后我到达了目的地——西塘,黑子一直魂牵梦绕的地方。这是我真正第一次看到了我心中南方小镇的样子,没有被世间繁华所覆盖,小桥,流水,青砖和细瓦。天上下着下雨,是戴望舒《雨巷》里描绘的那种属于南方的雨,绵软而缠绵。但我没有看到撑着油纸伞的姑娘。一个人沿着河边的小路慢慢悠悠的走,雨水从房檐上落在河中激起层层的涟漪,我心里从踏入西塘那一刻就没有平静过,一直在想黑子一个人走在这条路究竟在想什么,心中是否有着些许落寞,是否也被这江南小镇多捕获,有没有在深巷里看到撑着伞的姑娘。
在送子来凤桥上写满了爱人之间的誓言、朋友的祝福。我认认真真的找了三遍还是没有找到他写的字,在这个铺满了祝福的墙上他的祈祷还是被层层的压在了下面。也许你所有的热忱总有一天会被时间这个机器擦洗的一干二净,即使你当初很用心、很努力。我在上面一笔一划的写下“祝黑子长命百岁”,虽然后来事实证明祝福终究还是祝福,和现实没有一毛钱关系,但我还是笃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哪怕他给我带来的最多的只是心里的一丝安慰
在西塘有着许多窄窄的巷子,但那里没有撑着油纸伞的姑娘。在这些小巷子里没有目的的走,也许真的是心灵的感应。忽然抬头,看到黑子留影的地方,上面写着西塘欢迎你。我撑着伞站在那面墙前,默默地看着雨滴砸在那面墙上,始终想不明白那么年轻的小伙儿还有那么多路没有走,那么多风景没看,那么多理想还没实现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那一刻我知道了语文书上写的触景生情原来是真的,没有任何表面上浮夸。
晚上的西塘耳边传来阵阵歌声,走进黑子说的那家唱歌和好听桃花庵酒吧,这名字取得好,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摘得桃花换酒钱,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静静地坐着,一曲过后背着书包赶往火车站,路上司机问我为什么来西塘,我想了想说,大概是因为这个地方有人来过吧。司机说那个姑娘一定很漂亮吧,我楞一下,笑着说这个姑娘很漂亮,他啊哪都好就是命不好。
这个姑娘命的确不怎么好,在我来南昌一个月后接到了黑子走了的消息。看吧,祝福永远都是祝福,和现实没有一毛钱关系。他说要去西塘,要去西藏,要去敦煌,要去很多地方,他说已经看淡了一切,但是在他走的前半个月他和我说“磊子我想活着”。
我回他“恩,你会好起来的”,多么虚伪的话。
工号“温茗的南方”我想听听你的南方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