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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大概用了我一周的时间,读毕,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书中的人物一个个浮现在我眼前,少平少安兰花兰香,金波金秀,润叶润生,向前晓霞养民红梅……田家屹崂,金家湾,原西县,黄原地区……。我们不歌颂苦难,但不能距离真实的世界太远。没错,这只是一个发生在1970-1985年之间我国西北农村的故事(我猜测是甘肃),在那个从集体到个体转变,从极度贫困到发家致富,从闭塞到开放,人们的生活、精神随之发生转变。
小董(新东方)说这是苦难文学,我觉得其实不然,毕竟,除了年代发展导致的物质匮乏,少平一家,乡邻之间、同学发小之间、官民之间……是充满了爱、帮扶、团结友爱、责任担当的。
全书三部分别用主人翁孙少平的三个人生阶段贯穿,第一部少平15-19岁,在县城念高中,与女同学郝红梅能生情愫。第二部少平20-23岁,在黄原揽工,与晓霞频道往来。第三部少平24-27岁,在煤矿掏炭,与晓霞相恋缺痛失爱人。其中当然也穿插了诸多青年奋斗、感人的爱情、政治争斗的故事。
其中两个环节让我泪目,一是因对润叶爱而不得的李向前醉酒发生事故被截肢的瞬间,爱一个人不是占有,是即便得不到也依旧苦守,对Ta及Ta在意的人不求回报的好,是我爱你与你无关。二是身为省报记者、市委书记女儿的田晓霞为救洪水中的小女孩英勇牺牲的瞬间,我心痛她还那么年轻,心疼少平痛失爱人,为相爱的人至此阴阳相隔忿忿不平。
我不止一次代入少平的角色,比如他在任何环境下都要读书,不管是在建筑工地乱七八糟的现场,还是暗无天日的煤矿宿舍。比如他非要出门闯荡,不肯沾哥哥砖场的光,在繁重的劳动中寻找自己的价值。比如他的宽厚仁慈,对偷窃的红梅,对被欺凌的小翠。他有很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一如既往的善良,坚持提升自己,对他人一视同仁。所以,一路走来,他总有贵人相助,曹书记、王班长……其实,他才是自己的贵人,做任何事情勤勤恳恳,宽以待人,严于律己。
人生就是一场又一场悲欢离合的演绎,配不上润叶的少安遇到了敦厚贤惠的秀莲,可就在一家人光景越来越好,儿女双全的时候,秀莲确诊肺癌。得不到少安的润叶遇到了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向前,可强扭的瓜不甜,向前车祸砸断双腿,两人终于重新走到一起并孕育了爱情的结晶。少平一直在吃苦,遇到了明媚阳光的晓霞,却又在洪水中失去爱人。金波服役中遇到一生所爱,却被迫退伍,若干年后再难寻得爱人。顾养民条件优越,抛弃了红梅却也得不到金秀的爱。怯懦的润生终于硬气一回,娶回自己心仪的“寡妇”红梅。让人羡慕的恩爱夫妻丽丽惠良最终分道扬镳,难说孰是孰非……那些发生在双水村、原西县、黄原地区一桩桩的事,那个时代的爱情、友情、亲情,何尝不是十九世纪八九十年代中国的缩影,未来是属于奋斗者的不属于等候者,这一点,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
读这本书的时候,关于家乡的记忆不断涌现,我出生于1994年贵州省的一个小乡村,那里承载了我6岁前的所有记忆,我的家乡也有一条小河,随着我慢慢长大,它在我眼里从宽阔的河面,对面遥不可及变为咫尺可达的小河沟,甚至在枯水季变成麻绳一样的存在,滋滋向前。我隐约记得,村民们也会在两村互通的桥头赶集,买些家用的佐料,出售自己多余的粮食,我早早就会拿着一块钱蹦哒着去给爸爸买一种叫“圣火”的香烟了,还不小心滑倒在店主家边上的垃圾破下,爸爸被妈妈骂得头痛。逢年过节的时候也会舞龙舞狮、从喇叭传出的山歌声连轴转响彻整个村庄,我不记得是谁带我在村小学门口看过免费放映的电影,放的是啥我已经忘记了。家里用的铁锅、铝锅可以用家里的铁器换,坏了还可以修补。那时候还有走街串巷的手艺人,那时候因为超生弟弟家里还被罚了钱,妈妈因此还做了结扎手术,外婆家的妹妹是弟弟出生后才接回家的,尽管那时候我啥也不懂,家里怎么就多出个弟弟妹妹呢?导致我很长时间不愿意带着他们玩儿。
原来我的出生,是平凡的世界的延续……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已为成年人的我们,正像身强力壮的少安少平一样,谱写新一篇劳动者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