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

老房子最让人无法忍受的事情,是房檐下老爱结马蜂窝,这可比门神管用。出门都总能听见蜂鸣声,让人不寒而栗。

屋顶是用石板盖的,老妈喜欢在上面晒洋芋片。我经常经树攀爬上屋顶,一来呢,能偷吃一些,另外我发现,在屋顶上放纸飞机,能够飞得又高又远。不过经常将屋顶踩破,下雨天漏水,老爸痛恨我这一恶行。

土坯房,出门有个台阶。夏日的晚上,我总爱站在最高的台阶处尿尿。然后跳下去捕捉萤火虫。或者弄个木盆,在院坝里洗澡。此时虫鸣鸟叫,皓月当空,芳草氤氲,凉风袭袭,惬意万分。只不过,蚊子也很多。这一切,都是老房子的点缀。

老房子里,老鼠特别多。我亲眼看到一条蛇溜进屋子里,捉到一只老鼠,然后艰难的吞咽,那是第一次看恐怖片,3D版本的。墙壁上会有很多蜘蛛,奶奶曾说,把蜘蛛捉住喂鸡仔,它就能长得快还不生病。我发了疯得去找,差点让蜘蛛灭了族。

老房子四壁,凡我勾得着的地方,都被我兄弟两个涂了鸦。这些涂鸦的存在,让我上次回家时,还找到了回忆的脚注。壁纸是我当年的课本,用魔芋浆糊的,被虫蛀花了。还有我的“三好学生”奖状,这是曾今的辉煌。貌似我只在初中时代辉煌过一阵子,幸运和不幸同时发生,想想,那段日子真有味道,伤仲永。

现在总喜欢回忆,难道我老了?曾今被寄以的厚望,现在成了枷锁。也许,这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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