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不值得专栏篇
文/非讟
故事是我,我不是故事。
“八月不是一个好的八月,就算九月已至,就算我早已认清事实,可是除了所谓的成长,我依旧不快活,甚至耿耿于怀。”
[1]
是的,分手了。
娱乐圈好多明星情侣分手了。
虽然我并未像从前遇事那样把有关微博从头到尾的来回翻看,可是我仍旧坐立不安。朋友说,人家分手了各自过得好着呢,你跟着掺和什么,像个傻婆子抱着热鸡蛋一样,东西踉跄。是啊,我掺和什么呢?可是,我不甘心啊!我总希望好的人和我觉得好的人在一起,就算与我无关,我都觉得真心欢喜,比自己拥有都欢喜。
(太阳是美好的,对于喀斯特地形的我来说。她总是温婉,虽偶然泼辣,但却显得越发俏皮。可是总有阴雨、总有黑夜。我费尽心思想帮她度过一劫又一劫,于是,庄稼枯死了、人类灭绝了,因为工作的永不停歇、日以继夜。)
朋友分手了。犹记得前些天还与她见面,听着她与他的故事,听得我好生羡慕。还能想起她的小脸扑红,还能想起她畅想未来时,她嘴里的他,时而趾高气扬,时而安静谦卑的样子。曾经以为距离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所以海誓山盟都显得情深无比。可是,区区情深,衡量不过几许,始终平衡不了,我所期盼你的那份优秀。
(儿时,家穷。没有余钱可供我吃零嘴,看着同龄的孩子吃泡泡糖,总是不自觉吞咽口水。仍记得有一天,我端着面条坐在石槛上,她走过来用泡泡糖和我换面条,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直接抢了过来,生怕她转念后悔。嚼了嚼,我说怎么口香糖没味啊,一点都不好吃。她告诉我口香糖先是甜的,得用舌尖轻舔,然后再用牙齿嚼烂,还得是慢慢地,不然甜味易散。听完,我越发觉得自己赚了,赶紧跑了回家躺在床上,硬生生的嚼了一个下午,还是没味,可是我总告诉自己,它的甜就是这样,心里开心极了,真甜。后来,大一点我才知道,她家当时没米了,为了在家少吃米饭她才嚼口香糖充饥的,而我嚼的那块早已被她嚼烂了。)
[2]
是的,病了。
朋友病了。她与父母极少联系,这次得知她生病住院已是她手术后的第四天,我还记得那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起初只是玩笑想逗弄她,没想无意的逼问竟出了古怪。她说疼痛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生病住院,没与父母说,也觉得没必要。我问她这几日吃喝怎么解决?她说,科技发达,外卖很香。我说,手术不是要监护人签字?她说,小手术而已,不必兴师动众。
后来,她自嘲道: “我的马甲线又回来了,如今68斤的我,不要羡慕哦!”还附上了一张自拍,笑语嫣然。
(母亲喜欢养小动物,她大抵是我见过最喜欢小动物的了,也是见过为小动物流泪最多的。可惜,从未超过三个月,尽管她呵护有加。就连菜地的菜也是如此,总见她费尽力气,依旧毫无收成。可是,狗有狗性,鸭有鸭性,人有人性,不能同一而论。她始终不能明白,就像只会生孩子的父母,以为孩子生下来就会好好长大,她以为把动物当人一般喂养,就能和我一般茁壮。)
母亲病了。我第一次去大医院是陪母亲看病,高楼让我望而生畏。我向来事事难安,除非了如指掌,不然就会惶惶难耐。各个地方辗转,跑上跑下,挂了两次号,排了两次队,整整一天,结果是没有结果。后来换了医院,换了科室,终于得以确诊。可惜,没有了床位。等待电话的日子总是叫人度日如年。不过,好再母亲除我还有一个得力的女儿,一切顺遂。
(我曾经那么无聊。我特意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去医院,只为看看医院的病人。当然我并不是特意的看望谁,只图个新奇。他们探病的是担心、是满面愁容,而我总归是有些兴奋了。仅凭这点,我逛遍了所有的楼层和房间,带着微笑。如今想来,好比是:初进不识病中门,再进已是病中人。)
[3]
是的,开口很难了。
我羞于开口。我们这一行人是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可是,我们全都不善言辞。和预料之中的一样,我们相处得很好,安静且和谐。没有刻意为之的气氛热潮,最舒服不过。同时我们也迷路了。然后,我们焦急万分,我们原地等死。可是,时间的巨轮会将我们压碎,出于某种本能和压力,我得保护她们。意识到保护这个问题并非完全因为我自己,而是姐姐告诉我的,我并不伟大。她告诉我要下车问路,要主动寻求帮助。那一天,我问了二十多个人,他们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满身倦意的清洁工人、有风尘仆仆的归人,还有精力无限的学生。愚笨如我,没能找到方向。最后不得不麻烦姐姐。把一天沦落如此地步,这一天和我毫无意义存在。
(我用心编制了一个很好看的手工品,它什么都不像,也什么都像。为了它我改变了书桌上的摆设,为了它我丢弃摆放很久的小狗。可是,就在九月开始的第一天,我把它扔进了垃圾桶,没有预兆。垃圾就是垃圾,同时,我还了它自由,两不亏欠。我自知,它不喜欢我的干预,不喜欢我给它新弄的造型,就像我不喜欢别人对我生拉硬拽,仿佛就此能换来我的屈服和同意一样。我们都应该任其自由发展,不管是死物,还是活物。)
他没有开口。他站在我面前,我问了他几声,他也只是直勾勾的瞪着我。最后我恼怒了,喊来了奶奶。其实,是我害怕。奶奶的小摊总会来些怪人,许是洋芋粑粑的香味诱人吧,所以时常会有不少人前来,我也只是偶尔帮忙一下,或是图个热闹,或是在其中混些吃的,可后者总是不太顺利!见奶奶来了,他反而更加精神了,我看着他突然不自觉挺了挺背,我就大声和奶奶说:他只站在这点,东西也不买,还恨我。仿佛我说完这些奶奶就能马上给我讨一个理似的。“要不你拿一个尝尝,好吃你下回再来”,奶奶边说边拿袋子装好,递给他时还特意强调了这个是免费的。我见他双手接了过去,心里十分不爽,但又不好说什么。等他离开后奶奶才感叹一句:不晓得又是哪家的儿子啊,造孽哦!当父母的晓得那个心不知道是囊个疼法。
(从小,我就知道见呼喝草不喜欢我,我摸它,它便躲。开始觉得好玩,时常逗弄,时间长了便也觉无趣。此后,我从未动手摸它一分一厘,只远远看着,它竟也不躲我,还时常分我一份美丽。)[4]
是的,回家了。
老师去世了。自杀。
初听这个消息总以为是个玩笑,是一个可以加形容词的玩笑。“low”,对,就是很low。可是,当你把它当成一个笑话在笑,但周围人都面色沉重的看着你的时候,我想你就会打消你心里的笑意和自以为识破计谋的洋洋自得。我总是不能相信,就算事情已经慢慢被时间消化得没有任何风声,但是,它确确实实曾经发生过。
老师走了,自然会有新的老师补上。所以,什么都没有改变,一切都再正常不过。
你以为一切都是长久的样子,你以为万事万物除开自己不希望永恒,其它都是按规律运行的,你以为所有人都会按照命运中以往的经典案列,接受生老病死。可是,大多数人和你一样,和你一样想去除人间以外的地方,毕竟这只是异乡。
(人说,星星不见了一颗,是很难察觉的。因为我们还有月亮、灯光和一堆自己都懒得打理的糟心事。所以,一切无关紧要。嘘!悄悄地,我从来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别和我说。)
阿婆去世了。他杀。
她种玉米种了一辈子,突然,有些个管事人站出来说不许再种玉米。然后拔了她的玉米杆,收了她的工具。她站在田埂上,看着七零八落的玉米,老泪纵横,喃喃了几句,突然倒下,从此再没站起来过。可是,她让玉米又重新站了起来。
(我们的教育界限分明。它强调文明,拒绝野蛮。他把文明强调在课堂,他把野蛮拒绝在公堂。真好,这样就不必伤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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