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儿女爱情的美好与无奈——《大校的女儿》

不知现在有多少90后跟我一样有军旅剧情结,高中时《大校的女儿》《士兵突击》两部军旅剧我当年那是追得如火如荼,像自己也钻进了剧里一样,乃至剧终后好久情绪都抽离不出来。一别经年,多年后重温《大校的女儿》依然没出息地从头哭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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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阔的海洋翻起浪花朵朵,悠扬的手风琴响起《我爱这蓝色的海洋》,让人一下子回到上世纪七十年代那个富有理想与激情的年代。缓缓展开的干净画面,伴着深沉舒展的背景乐,散文式的表现方式使得全剧像汩汩流淌的泉水一般。虽是平淡的故事,却自有一种张力牵引着你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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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我对那个逝去的时代总有种莫名的情感,看剧的时候总像身临其境似曾相识似的,虽然我并不曾在那里生活过,可那些画面展现在眼前就忍不住感动得一塌糊涂,《我爱这蓝色的海洋》歌曲以及背景乐响起的时候都忍不住热泪盈眶。看《士兵突击》的时候也如出一辙,《士兵突击》全剧没一个女的,纯粹的男人戏,根本没有爱情戏,当时班上女生都不爱看。照理说我这么个狂迷爱情剧与帅哥的家伙应该也看不进去才对,可事实恰恰正相反,搞得我常常禁不住怀疑难道我上辈子是个军人?所以才会对军旅剧有如此强烈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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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士安爱得内敛与深沉,韩琳人生的追寻与执着,淡淡的忧伤,默默的守望,这段含蓄美丽的精神之恋、“廊桥遗梦”式的痛楚无奈,叫人看的心生生得疼。


姜士安,一个像山一样温暖而刚毅的男人,从一个农村来的拙于言辞朴实无华的穷小子一步一步成长为指挥若定从容不迫、挥洒笑谈的少将,硬是靠自己脚踏实地的努力完成了一场由草根阶层到人生巅峰的华丽逆袭。这个男人有理想有抱负有冲劲有担当,即便放到今天那也是自带光环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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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入伍之初他就喜欢上了那个为他偷猪油拌饭、对他多般照顾的女班长,那个半夜去帮别人站岗遇到坏人受惊吓、靠在他肩膀哭泣的弱女子,那个活泼开朗的年轻女孩儿韩琳。可他的宽厚与深情,他的担当与责任感注定他没法抛弃没有共同语言的发妻。他不仅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军人,更不愧为一个顶天立地情深意重的好男人,几十年来硬是含泪咬牙坚守住了自己的三不承诺:对翠花不打骂、不背叛、不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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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韩琳,他只能数十年如一日地关注她,以母鸡看小鸡的心情欢喜她的每一步成长,在韩琳人生中所有重大时刻都及时出现,给她鼓励与支持。韩琳上大学的名额被别人顶替后,是姜士安鼓励她考大学;韩琳高考失败后又是姜士安鼓励她另辟蹊径“既然此路不通,那就选择另外一条路哇。就像被石头压住的小草,上面出不来,从旁边拱啊”;韩琳生孩子孤立无助的时候,唯有已是师长级的姜士安陪在身旁……

明知没有结果,可是对这段精神之恋的笃定执着使他数十年的深情像陈酒一样积淀在最柔软的心底,内心的挣扎翻腾在表面却是波澜不惊,他的巨大隐忍怎能叫人不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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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所有的微笑、温柔、温暖、体贴都给了韩琳,对翠花也未尝不是一种残忍。翠花实在是个好女人,可又奈何?翠花始终没有做出过努力去走进姜士安的内心,她以为照顾好他的家中老小、给他留出一个无需挂虑的大后方就已尽到妻子的责任。如果翠花嫁的是乡野村夫,还真是夫唱妇随、妻贤子孝的美满人生。不幸的是她的丈夫是姜士安。不识字、拒绝学习文化、精神世界尚是草莽荒原的翠花没法理解姜士安的情感,没法走进姜士安丰富广阔的内心世界。她的出身与见识决定了她的苍凉人生:“你扯葫芦她扯瓢”,话都聊不到一起,又哪来的共同语言与心灵慰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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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琳,大气温婉、干练睿智、隐忍坚强又善解人意,明明一直是最优秀、最有能力的那个,却屡受命运的捉弄,一路磨难坎坷,幸而终靠她的坚韧不服输成长为知名的军旅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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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姜士安的情感韩琳后知后觉,一旦觉悟,心里从此再容不下别人。在别人眼中,韩琳是个太能干、太坚强、太聪明、没有女人味儿的大女人,唯有在姜士安面前,她能毫无顾忌地露出柔弱的一面。在姜士安的眼中,她始终是百分之百的女人,不,是百分之百的女孩儿,小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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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温厚善良也注定了她不忍心为一己幸福破坏别人的婚姻。看到姜士安拿出多年来自己苦心制作的韩琳作品的简报,她压抑心中多年的情感终于喷发,含泪说这个世界上除了她父母,没有第二个人像姜士安这样一直关心她关注她。可她不能插足他的婚姻,她的良心不允许她这样做,她深知翠花比她更需要姜士安,她只能忍痛离开,把对姜士安的爱永远埋藏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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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俩一次又一次错过的时候我心里难过得不得了。身为追剧狂魔的我从小就是看电视长大的,看过太多讲述那个年代故事的剧,看多了就会发现,主人公一般都深受国家政策和命运的翻云覆雨,个人的力量和抗争在那个宏大的时代背景下是非常弱小的,因而酿成了很多人的悲剧和跌宕人生。


如今的90后可能很难理解那个年代人们的无奈和苦衷,觉得以前那些年代剧都太悲情压抑,活得太憋屈,爱也不能说。爱就要在一起嘛,全世界也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哪来的那么多顾虑和婆婆妈妈。但两个善良的人相爱无论放在什么历史背景下,都是不忍心为了一己幸福伤害他人的,像杨过和小龙女那样为了在一起可以完全不顾其他人的死活,这样的爱是否太狭隘、让人心寒呢?自私的人从来不缺,张雁南就是啊,她就比韩琳活得潇洒多了,可多数人都讨厌她。

其实姜士安和韩琳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好学上进,一样的坚韧不拔,一样的善良隐忍,一样的不忍心伤害别人。虽然无法在一起,但命运已经让他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始终扮演她的守护神,在她的心里,她已经永远和他在一起了,正如他一样。被自己爱的人爱着、惦念着、牵挂着,对他俩而言,即便只是一别数年偶然再见面一句轻轻的问候,都是幸福的。


姜韩之间那种没有结果却充满温情的爱情,像什么呢?像原野上静静吹过的风吧,经过时间的浸染,曾经的怦然心动、温柔眷恋化作了战友、同志、知己般的透明与坦荡,在漫长悠远的岁月里始终温暖着彼此的心。这样的结局已经足够了不是吗,他们至少比《纯真年代》的男女主角要幸福很多了。

如今的屏幕上很难看到这样饱满真实的人物,这样真挚隐忍的情感。那样温暖,那样纯净,虽然一直充斥着淡淡的忧伤,可你依然觉得它很美好。

彭湛,外秀内糠,比《乱世佳人》中的阿希礼还不如。外在文艺小生、陌上公子如玉的迷人光环下实则是一颗意志薄弱、脆弱无能的心,更糟的是嗜酒如命酒后乱性薄情寡义,白白辜负了韩琳的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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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彭湛出现的时候我也觉得眼前一亮,好清秀干净的男孩子啊!在甲板上给韩琳和张雁南唱《我爱这蓝色的海洋》时多么美好啊,由不得人不动心。初恋总是美好的,那份怦然心动,那份甜蜜的悸动,可谁曾料到初恋走进婚姻却心碎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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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雁南,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女子,先是耍手段走后门,顶替好友韩琳上大学,后又顺手夺走韩琳暗恋的彭湛。本该属于韩琳的事业、爱情全被她抢去,一度厌恶她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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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她不至于良心泯灭,学成归来后对韩琳屡屡帮助弥补亏欠。虽然韩琳完全原谅了她,此后还一直跟她情如姐妹,可我心里一直对她不光明的做法介怀,相比韩琳的高风亮节霁月胸怀她实在是相形见绌太多。不过老实说,这个女子不寻常,是杀伐决断的一号人物,敢抢敢争敢爱敢恨,发现彭湛败絮其内后决然抽身,能割舍的下儿子,远赴海外追寻新生活,事事透着精明果敢,活得真心率性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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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地里只有一个她,你在和谁说话……”


彭澄,这个阳光活泼俏皮可爱的俊秀女孩儿,这个梦想着成为诗人作家的军中玫瑰,这个以一颗善良明媚的心深深爱着生活爱着家庭、给身边所有人带来无尽欢笑的女孩儿,这个费尽良苦用心、百般维系着韩琳和彭湛千疮百孔的家、一遍遍念叨着“春节回家过年”的女孩儿,却在花朵一样的美好年龄,把她蓬勃的年轻生命永远留在了冰冷的青藏高原。高山落泪,苍天低垂, 看到她牺牲的时候泪水再次无法抑制地汹涌而出。因为她实在太可爱太美好了,她的离去对于观者来说是不能承受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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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剧后半天情感仍难以抽离出来,心里憋得难受,跑去跟姐们涕泪纵横地诉说。姐们调侃说我不像90年出生的人,倒像活在七八十年代的人,所以才能对那个年代的剧产生强烈的共鸣。


其实可能天生一颗怀旧的心吧,对于时下流行的光怪陆离的元素总是接收不良,反而对一切古旧的东西、旧人旧物总有着难以言说的情感,也因为剧中的场景有着自己生活的烙印。剧中的部队大院像上辈子生活过似的,一看到就无比亲切;彭湛的手风琴有着我童年难以磨灭的记忆;翠花挑柴火的农村是我小时候奔跑玩耍的地方;韩琳和她母亲夏夜坐在院子里藤椅上聊家常的场景分外熟悉,仿佛就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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