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初,穿过樱花林,在鹅卵石路上走过,或耷拉着凉鞋、穿着雨靴、踩着柔软的运动鞋,一遍又一遍穿梭而过。时常低着头,看着闪烁的屏幕,亦或者抓着食物,大快朵颐,仿佛少了几分觉察。有诗言:“归来笑拈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和自己平日的境遇便有几分类同,急于求成,往往不可证得的道理自己是知道的;但每日归去来兮,又似乎没有既定求成的目标,这就让自己很是不解。
在酸奶体验馆的民谣环绕下,偶得一本书,写得内容大致是降伏自心,才能显现智慧,妄想执着是智慧显现的障碍。仿佛有点明白,自己每日如无头苍蝇般,大抵就是心境浊化了抑或是被“我执”控制了。这时便要觉察,知道此刻的正在发生的事情。出门又走在那鹅卵石路上的路上,感受力汩汩流淌出来了,天边如饱满的蛋黄,仿佛要割破了,从树杈间涌出;脚底又多了几株三叶草,迎风摇曳,连风也有了形状。似乎又恢复了觉知、聆听和感觉,春意在人能察觉的时候,才悄然诞生。每一步的行走仿佛都在给大地盖章,每一步都额外的厚实。
后来回头一想,大概是现实要达成的种种目标,牵引着自己往前走,从而滋生出许多烦恼。烦恼掩盖了觉察的能力,仿佛一只受伤的刺猬,蜷缩起来了。对于当下发生的事情,总是抵制的态度,于是许多微妙的、细腻的事物也被一并卷入其中,消失无踪了。
我笃信生活的本身是丰富的,但日复一日的生活确实缺少了觉察,原来似乎恨不得省略掉生活某些繁复的部分,如通勤、如会议。既非庆典,但又定时定点会发生,虽然行动上还是配合,但心底老早就犯嘀咕。但是从觉察的角度,其实每天的事或人都在变化,通勤路上风景都在不断变化,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会议上讲的内容也并非全数不中听,总有可借鉴之处,总有亮点,唯独缺乏的是心,对于细致入微处,往往别有洞天。
春天是万物生长的季节,也惟愿能对萌发的景致有点感触。某日,路过小坛中栽中的水稻,长势极好,一弯腰,透过绿得苍翠的禾苗,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拨开长得老高的芦苇,在泥洼中摸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