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里,缘分不够,你就不再是你

向左或向右,我们总要告别
今天发生了一件颇为尴尬的事,很久之前和一位同事吃火锅时,他视频的朋友无意间看见我,闹着要见我。今天竟然真的来了学校,我以我在补觉的借口拒绝了之后,他们竟然找上了楼。我当时是不耐的,可我不能得罪我的同事。幸而我一闺蜜给我打来电话,解救了我。我一瞬间感慨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忽然想起近日许多朋友找我聊感情,其实很久之前就想提笔发发牢骚,说说自己对感情的看法。

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一个从未谈过恋爱的人是怎么喂他们一碗又一碗的鸡汤,做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树洞,一次又一次为他们解忧。一次一次说着违心的话,嗯,感情的事谁说得清。感情不就是这样的吗?只管努力,不要后悔,问心无愧就好等等这样子让我自己也颇为无语的话。

其实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就成为了这样的角色?中学吧,从他们青春年少彷徨的爱情开始,我就扮演着一个知心姐姐的角色。

见过了太多感情,听过了太多爱情故事。方才觉得这真的是让我避之如蛇蝎的东西。它总是让我望而却步,避之不及。它太脆弱了,脆弱到只是一句话,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以被打败。

-1- 

先从自己的家庭说起吧。我生活在一个大概算是幸福的家庭,起码一家四口。小时候当留守儿童的时候恨不得天天生活在他们身边,长大后,巴不得离得远远的。我记得我哥曾说过,小时候没有管我们,长大了又何必呢。这句话对双方都是一种伤害,但又那么无奈。我想其实我们只是不耐烦这个家庭的生活方式。

我的父母是一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的生活方式。记忆中最深刻的一次是有一年除夕,因为一件小事,两人也大吵了一架。每当这个时候,我是沉默的。他们不吵了吧,我和我母亲肯定会吵架,因为一些琐事。我们不吵了吧,我哥和我父亲肯定会吵架,因为一些大事。

直到如今,我们已经尽力避免和他们发生矛盾,可父母之间依然会产生口角。这大概源于我的父亲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我的母亲是一个要强的人,互不退让。我的哥哥也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而我依然如此。

距离产生美,我深刻体会到此,只有不在一起生活,我们才不会吵架吧。那个时候小小的我就想,如果这就是婚姻,我宁可不要。我想我哥或多或少也有这样的看法吧,至于他为什么28岁还没有成家,我也弄不懂,也从不会问起。

你说他们本来不够相爱?不,不是这样的。

家里有一个小箱子,里面装满了当年父亲写给母亲的信,俗称情书。我一直觉得那个时候用信谈恋爱,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我的父亲在当时是一位文艺青年吧,才华出众,写得一手好字,字里行间,文言夹杂白话,透出的都是满满的温情。据说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父亲阻挠,他早就是鸭绿江出版社的一名编辑。

闺蜜到我家里,还曾把它们拍下来发给她的男朋友,让他好好观摩观摩学习学习。可我每看一次,就一次次觉得很讽刺。

爱情早就被酱醋茶磨灭了吧?或许是缘分不够,他们早已不是当年的自己。父亲不再是那个满怀文学梦想的男人,母亲,早已不是那个对未来怀揣憧憬的女人。

如果这就是婚姻,我宁可不要。

-2-

说到这里,就来说说我的闺蜜吧。我暂且唤她夏夏,她有一位正走在路上的男朋友。尽管她知道他们彼此走不到终点,可依然蹉跎在路上,只因为舍不得。

他们相恋于那个网恋流行的岁月,至今已经七年有余。七年啊,七年,青春最美好的七年都交付给了彼此,可依然走不到终点。

这七年间我陪着她分享过多少恋爱的喜悦,树洞里就装下了多少泪水的垃圾,甚至更多。为了陪夏夏的父母斗智斗勇,我甚至独自一人拿着她千里之外寄回来的钥匙,独自乘着摩托车去她家里转移她的日记本。那个时候我只庆幸幸好我的日记本里没有这样害怕被撞见的秘密。

我陪着他们在每一次闹矛盾的时候开解彼此,找不到对方的时候,永远第一个找的是我。最初的时候我会劝解,喂完一碗心灵鸡汤又再来一碗。后来我常常对夏夏说,你真的决定了么,要放弃吗?然而要不了多久,他们依然和好如初。每当那个时候,我是无奈的,也是无语的。

记得上一次他们分手是8月,夏夏在扬州工作,她男朋友却留在了成都,矛盾由此而生。你说异地恋当然不长久?

不,七年,他们一直是异地,可也过来了不是吗?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彼此之间的观念越来越走不到一起去了吧,慢慢从包容到看什么都不太顺眼。

那天夏夏给我发消息说他们这次终于分手了,我没有安慰她,反而大笑了三声。对她说,可惜我不在你身边,不然我们好好庆祝一番。终于分手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不,其实我只是不耐了,也不忍心看他们这样耗着彼此。我们常说,爱情,求的不就是一场轰轰烈烈的过程吗。可既然知道没有结果,又何必呢。

我们常常安慰自己说,等大学毕业了吧,毕业了,父母也许就会同意了。可夏夏前两天又告诉我,她妈妈说他的家庭负担太重,如果没有房子,他们是不会同意的。在我心中,阿姨一直是一个温婉有耐心的女人,而在夏夏这件事上,她始终坚持如一。夏夏却是一个充满浪漫情怀的女子,她常常说如果彼此相爱,互相愿意,房子又算什么?可最终多少人都败给了现实。

在她告诉我他们真的分手了,还拉黑了彼此之后,不到一个星期,又复合了。

当时,我只是发了一个白眼给她,什么都没说。我已经习惯了,七年间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分分合合。夏夏一直是一个坚定的人,可在爱情面前,她也变得犹豫不决。我想是缘分不够吧,她早已不是原来的样子。夏夏常说真的感觉很累,真的觉得不合适了,真的没有感觉了,真的觉得该分手了,可还是舍不得。七年啊,七年,我们还能有多少个七年。

我只是笑笑不说话,还说什么呢?能说的话七年间都说完了,我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如今他们依然走在路上,我不知道下一次分手会不会是真的,他们会蹉跎彼此到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能够战胜现实,走到一起,因为那太不现实。

如果爱情要用七年之久的时间来证明,如果爱情是在不舍犹豫中蹉跎彼此,如果爱情是让我变得不再是自己,我宁愿一个人。

或许这样的例子你见多了。可真正打破我最后对爱情的憧憬的时候是两年前。

-3-

那个时候当满世界飘着“我再也不相信爱情的时候”,其实我是相信的。因为静静。

静静常常是我“显摆幸福”的资本,我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很幸福。

毕竟有多少人能够像她一样如愿以偿的和初恋组成家庭?我印象中静静大概只谈过这一次恋爱,虽然中间很长一段时间她一直处于单身状态,他们之间的感情在摩擦中还是走到了最后。

他们面临着家庭的差异,甚至还一度卷入到小三的纠纷中去。而这个小三却是她曾经很要好的表妹,最可憎的是她那不要脸的姨妈在家闹得人尽皆知,说静静是小三,不要脸。让静静妈妈,那个柔弱的女人受尽了无数的委屈。这一切在我看来不就是电视剧里常上演的狗血偶像剧吗?

静静妈妈曾经哭着求她:静静,只要你不和斌斌在一起,和谁在一起我都不反对。

彼时的我们正面临着高考的压力。我听见的时候,只是尴尬的不知所措,我知道大家的心里都在滴血,却不知道该怎么弥补。静静拒绝了,她是一个不做努力不会放弃的女子。她说:“妈妈,十九年我一直听你的,这一次我想听自己的。”妈妈也无可奈何。

高考的压力夹杂着感情的不如意让人焦虑,也让我至今记忆犹新。幸好,幸好他们走到了最后。公主打败了巫婆,和王子在一起了。我想结局,理所当然的是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那时的我每天都是笑着的,替静静开心,为她欢喜。也因为他们让我感觉到了美好,果然在爱情面前,一切困难都不是阻力。

静静没有参加高考,他们结婚了。

婚礼那天,身在复习班的我向班主任撒娇求情好一阵才得到去参加婚礼的许可。我还记得那是一个天气格外明朗的日子,尽管是冬天,却让我感觉到满满的暖意,我还套着我最喜欢的黄色棉衣,红色围脖。以后的每一次穿这件衣服,都会想起当年参加婚礼的场景。以至于,这件衣服一年前已经扔掉了。

那天我带了一大捧百合玫瑰花束参加婚礼,匆匆拍照,送上祝福语,然后赶回学校。那是我人生送出的第一束,也是唯一的一束花。

后来我再看见这束花的时候,是在她家里。她已经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她已经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变成了一位温柔的妻子,母亲。我两说话再也不会吵架。听静静说那束花在家里养了快一个月才凋谢。

爱情是不是就像这花一样,从鲜艳绽放到枯萎凋谢,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曾经的同学都是羡慕的,惊叹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和初恋在一起,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只谈一场恋爱就走进婚姻。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如愿以偿的为自己的宝贝取一个“文爱马”这样的名字。

犹记得当年我们躲在宿舍里,深夜絮叨以后自己的孩子要叫什么既好听又艺术的名字。而静静她只想要个文爱马这样的名字,彼时的她已经分手了,她不自觉的带入了斌斌的姓氏,我们还嘲笑他不可能实现这个幻想。可未来谁又说得清楚呢?毕竟她实现了不是吗?

直到后来这个名字也如文爱马一样成为一种讽刺,我猜测宝贝早已不叫这个名字了。随着我们天各一方的分别,极少联系了。

两年后,我意外得知他们离婚了,当时的我是懵的。又一个家庭破碎了,又一个梦破碎了。我没有问她原因,结果已在,追根溯源有何意义?也不愿再揭开她的伤疤。幸好生活足够眷顾她,她依然如当初学生时代那样美丽,单纯,爱笑。没有提前成为一个神经紊乱,絮絮叨叨的离婚妇女。

是缘分不够吗?他们早已不是当初的自己。爱情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幸好她及时抽身而退。幸好宝贝没有成长为一个缺爱的姑娘,依然是那么可爱迷人。

如果爱情是在经历磨难后重逢,又在幸福中死去,我宁可不要。

我希望自己可以不用陷入这样不可自拔的泥淖。本身我也不是一个果决的人,我想象不出自己彼时的模样。所以,还是离得远远的比较好。

不靠近,才不会受伤。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遇到这样的情景,让我难以抉择,整天感伤的情景。只希望它来得晚一点,再晚一点。如果可以,离我越远越好。

多少人说你怎么还不找个男朋友。多少人说等你以后怎样怎样就知道了,我只是一笑了之。

前些天曾在尼可的文章下说过一句话,“面包我能自己挣,自己开心自己乐,要你干嘛。”得到了很多人的同意,我想他们和我一样的想法吧。何必为自己徒增烦恼呢?

最近我又和一个亲密的姐妹共享她爱情里的波澜挫折,感觉局外人的我也很心累,不知道她的心境该如何渡过。好多时候我都想说放弃吧,放弃吧,可是知道说了也无济于事。

在爱情里,或许是缘分不够,你已不再是当初的模样。当我们被它改变得面目全非的时候,还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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