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自从认识了“拖延症”,便心有戚戚焉。拖延不打紧,如温水煮青蛙,感知滚烫的时候,已无法自拔。
关于“病因”,有很多专门研究并阐释的资料,在此,不班门弄斧。
自踏入工作岗位,便立即投入到完全陌生的环境中去,做起了尽管不陌生但又倍感新鲜的事情,身为新入职场的菜鸟,准时是必须的。于是,定闹钟成了手机的最大功能之一。
那时候还有行动力。
一开始,闹钟提前想起,我会神经质地以惊醒之态,一个鱼打挺从梦中跃起,迅速地洗刷完毕大步跨向单位,准备迎接未知的一天。
一个月后,熟悉了这样的生活,自己中意的铃声早已成为的“魔音”,讨厌至极。每当不再悦耳的铃声响起,我先机械地按掉,重新晚定十分钟。于是又忐忑重回梦中,将一个已忘大半的梦继续下去,希冀在这仅有的被拖延了的十分钟里能体会到活似神仙的舒畅,我甚至更神经质地爱上了被我主动拖延而得来的短暂“回笼觉”,每天重复也依然意犹未尽,当然也重复着在几近迟到中开始乱糟糟的一天。
很多时候,一天中的糟点就根源于那被拖了的几分钟里,神奇的“蝴蝶效应”。一个微小事件可以引发连锁反应,有些还是巨大的,事物发展果然具有复杂性。这时候,那微小的改变,竟然可以称为“翘起整个地球”的“支点”。
02
一次阅读,我认识了“拖延症”,于是,我给我的行为找到了非常时髦的归属,并认为我的行为其实也只不过是无数办公室人士类似行为中极其微不足道的一种。
那么我们凭什么要过上我们想要的生活?已经被严重惰性侵占的大脑瞬间活泛了起来。于是,闹钟事情成了我进行思考的一个触点。
每天重复设置可怜的闹钟,不就是想要满足自己对睡眠无止境的欲望吗?
曾经,我想,如果允许我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那么,我可以接受那份工作。这样,工作在我的意识中,不再仅仅是一份工作。
我喜欢睡觉,我希望过上按时睡觉,甚至可以多多睡觉的生活。一旦遇到不属于我的喜好范围的事情,竟然开始出现我曾经最不屑的抱怨情形,抱怨休息的时间被侵占,抱怨不喜欢的事情接踵而至,抱怨睡眠不足使得眼睛新一轮的过敏……
自己的欲望和工作混为一谈的时候,也就混淆了自由和约束的概念。卢梭说过:“人是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自以为是其他一切的主人的人,反而比其他一切更是奴隶。”我犯了妄想获得“绝对自由”的大错,便受到了惩罚。
自己所谓的追逐自己内心的声音若过了头,何尝不是坐享其成的呼声。总希望自己在工作上不劳而获,希望在轻松的工作中捞到一大笔能够让自己环球旅行的游资,希望能有大把的时间让自己坐在舒服的阳光里喝着咖啡看《瑞丽》……
劳动是人的存在方式,自由自觉的劳动是人的本质力量的积极确证。说实话,不好好劳动,人想更好地实现自我价值很难,遑论超越自我。
那么,我凭什么能过理想的生活?一个将梦想理想化的人,凭什么可以不食人间烟火地在这样的社会里生活?只剩生存欲望的人又从何谈“生活”?
思绪被打断,我打开电脑开始思考。我一向认为自己清醒地知道自己所追逐的是什么,现在看来,我所希望得到的似乎含有不劳而获之嫌了,好在我确实知道这样是不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