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未来之城(5)

原创,连载小说,未来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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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


这里似乎永远都是阴天,阳光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我期望的光呢?我当时从地铁口出来时,分明是沿着一束特殊的光的,它在哪里呢?

我站在路边看车来车往,轰轰隆隆的现代工业气息声音叫人特别没有安全感,它抵不过一句细微的人声,然而这里却没有。倒车司机又进入了我的视线,我想是离开的时候了,便向他招了招手。

他把车精准地倒在了我的跟前。城市越大越给人一种如若无物般的感受,我又开始了在这个奇怪的城市无聊的旅程,反正时间多的是,我已经无暇顾及自己身上所面临的问题。

我发现那样人会轻松许多。我甚至不想离开这个地方了,于希望中有所念想,这样的感觉很好。我心目中的“小艾”在这里,她依然那么安静年轻,我已经很幸福了。

倒车似乎永远开不到路的尽头,我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哪里,司机也不问我将要去哪里。于是,根据经验,如果我不睡着的话,车一定不会停下来。我看了看旁边驾驶室里淡定神闲不说一句话的司机,觉得副驾上的我像一个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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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终还是被这强烈的孤独与无聊所征服,我睡着了。在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一切都变了,我又对自己的处境感到困惑。

醒来的时候,天依然阴沉沉的,我发现自己躺在血泊之中,头剧烈的疼痛,昏昏沉沉,像要炸裂。我的眼睛也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周围的东西,空气里有血腥味,梧桐树还在掉树叶。

我以为自己将会莫名的死去,不禁感到恐惧,来往的行人对我的处境视而不见,他们都看后摇摇头便迅速走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隐约听到有救护车的警报声缓缓逼近。

我试图挣扎着扬起头看看我的倒车司机,但很徒劳,最后我又昏迷了过去,我分明地感觉看不到光,眼睛陷入了宁静的黑暗。

倒车司机的结局使我心痛,毕竟在这个世界,他近乎我的朋友,他载过我好几次。这里没有时间,我不知道我在医院里躺了多久,但我知道很长。因为很多时候,我的意识清晰,我甚至听得见护士不小心将洗脸盆跌落在地的声音,清脆而自然,但我就是醒不过来。

它像一个个长长的电影长镜头,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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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车司机在车祸中死亡,而我却侥幸活了下来。他的车撞到了公路的隔离带上,最后侧翻,车速很快,隔离带被撞开一个大大的缺口,看上去触目惊心,好像一把刀割去一块肉留下的印记。

而他的车也被撞的近乎报废,激烈变形,不能再开了。从此这个城市里没有开倒车的车出现了。我沉入了悲伤,甚至痛苦,一方面我的朋友就这么死去,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没有听他说过一句话。

我们比划着沟通的情形突然窜入我的脑海,不能再被抹去。另一方面,我在想我再将如何找到小艾。

Chapter.11


我开始搜索记忆,发疯般地寻找小艾。我已经分不清她是小艾还是另外的一个她,总之我必须去见她,在车祸之后,我对这个不说话的世界充满了强烈的不安全感,而小艾成为了我心目中唯一的依靠。

车祸之后,可能是头部遭到了撞击,我的记忆力每况愈下,我感觉自己正在老去,以一种比正常速度快得多的速度。我无法想起倒车司机怎么把我带到“未来餐厅”的,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身在何地,我感觉像被这个世界抛弃一样,尽管我还不知道是否曾被这个世界所拥有。

而我现在无法想太多了,每当我深入思考时,便会走入混乱,脑袋隐隐作痛,这真使人无助。当我误入这种难堪的境地时,我心里突然想起的是小艾,也许这是环境所迫,因为在这里只有她看上去比较熟悉。

我曾给她写过一封信,信里我说,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也没有向我说起,但我想说,你的样子跟我的初恋很像。这是否听起来像是欺骗,甚至轻浮。但事实就是如此,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在脆弱的回忆里,我开始乐观地确定了一个方向,我决定朝着梧桐树蔓延的方向一直走下去,等我看到高耸入云的那棵银杏树,我将找到了“未来餐厅”,我将找到小艾。

当然还有那安静而孤独的垃圾桶。我找到小艾以后干什么呢?我竟不知道。此刻,她在我心中似乎不是一个女人或爱情,那么她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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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大概是秋天吧,空气里飘浮的风开始有点凉。梧桐树开始掉叶子,一路都是,车辆将路辗出一道道印记。

风大时,叶便飘来飘去。我沿着这条路开始了我的寻找,想象贯穿了我的旅程,我在想见到小艾时要对她说什么,在想以后该怎么在这里继续我的生活,我是否该离开,该怎么离开,这都是问题。自从倒车司机死后,我就不敢再乘坐这个城市的任何一辆车,我变得敏感而脆弱。

路是漫长的,我似乎总也走不到尽头,车来车往,人走人散的全与我无关。而我却始终看不见那棵我心目中高大的银杏树。我偶尔会绝望,会坐在路边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会很久很久地发呆……

但希望好比光芒,微不足道也可以照亮前方,我起身便走。此时的银杏树就好比一株水份充足的仙人掌,而我此刻便置身于这无边的沙漠。

未完待续

下篇:【连载】未来之城(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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