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进化就是一个“叵测”的过程,然而这份“叵测”却带给了人类很多“恒定”的生活,例如人类收获了语言。
很多人觉得语言的产生是人类为了交流信息而产生的,其实我们天马行空的设想一下,人类为什么不能进化出一种新的器官,比如头上长出一个触角,两个人触角相吸,不用说一句话,就能探测出对方的心理活动,那岂不是更好?用数学术语说,语言是交流信息的充分条件,但不是必要条件。
充分条件和必要条件经常会互相混淆。这是因为我们的的想象力没有伸展开,受到了限制。比如说,为什么会出现汽车呢?一个想当然的回答就是,有了汽车才能方便人们的交通。确实如此,但汽车并不是唯一的交通工具。如果你展开想象力,就能想象出其它的可能性。如果没有汽车,只有地铁和轻轨,人们可能会更密集地住在城市里,然后下了火车就骑自行车,或是走路。或者,如果人们当初更聪明一些,也许他们能够发明出个人飞行器,我们现在就能飞着上班了。
所以,语言不是交流信息的唯一方式。那么,为什么只有语言这种信息交流方式出现了呢?这就要回到人类演化的古老现场。
我们人类最早是生活在森林中的,后来被猴子赶到了草原上。到了草原上之后,我们的祖先学会了直立行走。直立行走带来很多变化。比如,我们的大脚趾变得又粗有短,用来支撑我们40%的体重。我们祖先的骨盆也要调整,这就让生孩子变得更加困难和危险。但据说,这是导致人类出现稳定夫妻关系的一个诱因。
还有一个没有想到的变化就是咽喉部位的变化。随着直立行走,我们的祖先颈部慢慢拉长、拉直,口腔的顶部向上抬升,舌头和喉头(也就是“音箱”)下沉到喉咙更深的位置。最后,我们人类演化出一种非常怪异的咽喉。
其它的灵长目动物,鼻子里的鼻道直接由气管通到肺部,而口部的食道则一直通到胃。这两条通道是互相并行,没有干扰的。不知怎的,人类的鼻道和口腔挤到了一起,在咽喉的后部合二为一,形成了一个“十字路口”。在这个“十字路口”有一个只会交通的“警察”,就是会厌。会厌在舌根的后方,像一个盖子一样,当我们吞咽东西的时候,它会关闭通往肺部的通道,在我们呼吸的时候,它又会打开。
这个构造真是麻烦,而且很危险。达尔文在《物种起源》里就曾经抱怨过。他说,这样一来,我们吞下的每粒食物和每滴饮料,都要从气管孔的上方通过,随时可能不小心掉进肺里。一旦掉进去了,呛着了,噎着了,可不是好玩的。呛噎是导致意外死亡的一个主要元凶。
虽然人类的咽喉结构非常怪异,而且有巨大的安全隐患,但恰恰是这种咽喉结构,使得我们有可能进化出语言。鸡鸣犬吠,马嘶狮吼,别的动物也都能发出声音,但没有一种动物能够像人一样发出如此放多的声音。有一些科学家试图教黑猩猩学会说话,不管怎么努力,最后都无功而返。黑猩猩会比划手势,可就是学不会说话。据说,已经消亡的史前人类的另一个分支尼安德特人也不会说话,最多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就是因为他们的咽喉结构跟我们智人不一样。我们人类则会用舌头、嘴唇、甚至牙齿,控制吸气和呼气,发出各种声音。
语言就这么在“叵测”的进化过程中偶然产生,当然,“叵测”是人们不喜欢的一种生活状态,然而每种“叵测”都会有收获,我们要学会坦然接纳每一次的“叵测”事件,享受这份“叵测”带来的各种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