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谋: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机器

原著封面

提到张艺谋,大多人的第一反应是,大导演,大牛人。我们想象他呼风唤雨,手眼通天,还有花不完的钱。之前爆出他因为超生,被罚款700多万。我们拍手称好,大导演是吧,有钱生孩子是吧,那也得像我们平头小老百姓一样,缴罚款!

《宿命》这本书,却展现了一个不一样的张艺谋。他没那么有钱,也没那么有派头,处境还不如一个2-3线的小明星。更令人惊讶地是,他被所谓的“兄弟”,拿捏在手上十几年,像机器一样替人家赚了几个亿,连带家人也跟着受累。

这真是太滑稽了,张艺谋是什么人,能任人家这样摆布?事实就是如此荒唐。

作者周晓枫,原来是《十月》杂志的一位编辑,08年担任张艺谋的文学策划,在和张艺谋合作的第8个年头,写下了这本书。周晓枫是个心直口快的主,第一次见面就对张艺谋说,我不喜欢你的那部《我的父亲母亲》。工作中,经常和张艺谋争得面红耳赤,外人听起来就像吵架一样。张艺谋评价她,“敢说真话”、“童言无忌”。

这本书也像她人一样,一是一,二是二。


第一次去张艺谋的工作室,周晓枫吓了一跳,原以为在什么高大上的地方,没想到在北三环一个老旧的居民小区。这个两室一厅的工作室,十分简陋,张艺谋平时就在里头一个乒乓球台上工作!团队更是草台班子,一个助理,一个司机,外加新来的周晓枫本人。平常开会就在附近的咖啡馆,看起来就像一群落魄的密谋者。

工作了一段时间,周晓枫发现,张艺谋和外界传言的太不一样了。

传言张艺谋是“农民出生”,其实他爷爷是临潼大户,父亲是黄埔军校的,母亲是皮肤科医生。怎么说也不是农民出生。这或许是因为,他看起来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传言还说,张艺谋独断专行,其实他为人低调,爱听真话,经常邀请专家们给剧本提意见,一直勤于学习。

虽然是大导演,他从来不会仗着自己的名气,烧投资人的钱。总是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电影拍摄,不影响演员档期。

他对付自己却很随意。吃的,有面就行,喝的,矿泉水足矣。

他最大的两个特点,一是工作狂,二是怕麻烦。

工作狂造就了他辉煌的事业,怕麻烦,则直接导致了他受人牵制。


先来说说工作狂。

张艺谋工作有多疯狂呢?每天2点开始工作,连续10几个小时不休息。每年只在大年初一休息一天,其他时间几乎都在工作。电影拍摄期间,他每天只睡2-3个小时,而且数月如此。这么高强度的工作,他居然一点也不嫌累,身边人从没见过他打哈气。

他这种异于常人的表现,非常不科学。据张艺谋自己说,他有一段神奇的经历。有一年,他和几个同事见到了飞碟,在那一瞬间他精神恍惚,之后精力就异常旺盛。有趣的是,之前的同事证实了他的说法。难道说,他真的托了外星人的福,洗了脑,开了外挂?!

而且,张艺谋从来不会因为一点小病小痛,就停下工作。有次生病,他一边吊着盐水,一边改着剧本。最夸张的一次,手腕发炎拖了半年,托到手术的前一天,他还在工作。

他这么拼命工作,效率也是蛮高的,一部电影关机,总是最快完成粗剪。

不过,他手下的员工却苦不堪言,经常开会开到要饿昏过去。要不然就是熬夜听他说剧本,熬得不成人形。

关于工作,除了真心热爱,张艺谋是这么说的:“比我有才的人,多得是!假如我还在浪费时间,说不过去。”

真是应了那句话,比你厉害的人还比你努力。这样人的不成功,又有谁能成功呢?


再来说说怕麻烦。

张艺谋是个超级怕麻烦的人。除了电影他有耐心一遍一遍地磨,其他事情一概懒得管。

具体表现在,他懒得打理公司。公司管理缺少条理,说白了就是“人治”。大事小事全问助理,助理压力超大。但张艺谋就是懒得管。

张艺谋还懒得打理人际关系。哪怕遇到欣赏的,合作结束之后,也不会主动找人家寒暄。他也懒得参加影视大咖聚会。骨子里,他是个内向的人,更喜欢一个人呆着。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和大多人交情都很浅。危机来临的时候,只能一个人扛着。

“兄弟”张伟平,是个与张艺谋完全相反的人。他外表热情、豪爽,因为投资了电影《有话好好说》,开始介入张艺谋的工作。

他全面接手张艺谋的杂务,渐渐地,管的越来越多。到了后期,直接干预到张艺谋的电影拍摄。

比如《满城尽带黄金甲》,剧本已经完工,张伟平临时加塞周杰伦,只为了卖个高票房。同样的,又把当年爆红的小沈阳加塞到电影《三枪拍案惊奇》。

张伟平从来不谈艺术追求,只考虑演员红不红,票房高不高,是个纯粹的商人。这无形中影响了张艺谋。那段时间张艺谋的电影,很少有出彩的。


矛盾的激化是在《金陵十三钗》。编剧将电影版权和电视剧版权,以亲情价卖给张艺谋。张艺谋承诺,电影上映后立即归还电视剧版权。而张伟平背着他们,以天价卖出电视剧版权,从中获利。编剧却一分钱也没落到。

电影宣传期间,张伟平对外宣称,制作费花了6亿5,实际上撑死了不足2亿。面对媒体,张艺谋只能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因为他做不到当众驳人面子。张伟平还拿剧中女主角的一段床戏炒作,拉低影片的水准。张艺谋非常不爽,但也只能抱怨两句。

最后这部电影,张艺谋赚了多少呢?一分钱没赚着!

是的,张伟平一贯用“兄弟情”绑架张艺谋,每次和张艺谋合作,从来不签合同。最后给不给,给多少,都是由张伟平说了算。

实际上,从《英雄》、《十面埋伏》、《千里走单骑》、《满城尽带黄金甲》到《三枪》,5部戏,历时10年,张艺谋一共才拿到1100万,算下来每年才挣100万,对于他这种级别的导演,是难以想象的。

张艺谋这样,怕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人家手上吧?

还真是有把柄!

一次偶然的机会,张艺谋看了周晓枫的文章,引为知己,忍不住对她说出了自己的事。


张艺谋与前妻离婚后,和陈婷生了3个孩子。张艺谋从来没向媒体透露过他们,张伟平却很清楚。3个孩子的出生证,都是托张伟平办的。张伟平以“害怕连累办证的兄弟”为借口,经常扣押陈婷和3个孩子的证件。这便是所谓的把柄。

张伟平的新画面公司,名义上是“兄弟俩的公司”,实际上是张伟平一个人的。张伟平一直借着张艺谋的名头,干着空手套白狼的买卖,赚了好几个亿。

不仅如此,张伟平还喜欢情感绑架,以“见不得别人比我对你好”为理由,离间张艺谋身边的朋友、员工。张艺谋和巩俐分手,直接原因就是张伟平的挑拨。现在,又让张艺谋离开陈婷和3个孩子们。搞得张艺谋这么多年,就像孤家寡人一样。张艺谋也是死心眼,信一个人便一直信,问都不问一声。这无形中让张伟平得寸进尺。

张伟平还连续两次,捏造“联名举报张艺谋”的事件,对张艺谋说,“我已经出面替你摆平了”。他还骗张艺谋,“是我托人,让你当上奥运会开闭幕式的总导演”。张艺谋也不细问,把这两事记在心里,一直像恩人一样对待张伟平。

张艺谋是搞电影的,本质上是个艺术家,他不擅长人际关系,却不能容忍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插足他的电影创作,《金陵十三钗》这部电影,张伟平插手得太多,突破了张艺谋的底线。张艺谋忍无可忍,写信给张伟平,希望好聚好散。

2011年,为了孩子上学上户口,张艺谋与陈婷登记结婚。这事激怒了张伟平,他借机爆料张艺谋有3个孩子的事。在张艺谋被计生委彻查期间,他还送来一份500万的收据火上浇油,幸好被律师推翻。

这件事之后,张艺谋彻底与张伟平决裂。解除一切合作关系!后来张艺谋还发现,连3个孩子的出生证也是假的,他感慨“张伟平才是真正的影帝”。

张伟平扔下一块石头,张艺谋和孩子踩着这块石头重见天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后期张艺谋和乐视签约,工作室走上正轨,一切顺风顺水起来。

话说回来,张艺谋自身性格也有很大的缺陷。周晓枫说,他和张伟平,本质上是是懦弱和贪婪的相遇。事实上,在和张伟平绝交后不久,张艺谋又差点上了其他人的当。这种性格,放在普通人身上或许没什么,放在张艺谋身上,注定要承受更多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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