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翻到了一条消息,南京一小朋友深夜偷偷离家,打车要去老家坟地看妈妈,读完瞬间泪目。妈妈在,我们委屈的像个孩子,妈妈不在,孩子可还会委屈?也委屈,但委屈着,委屈着,就不觉得委屈了吧。
人生无态,生死无常,一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一些人走着走着就没了。小时候唱着我不想长大,天真烂漫不问世事,眼睛里只容得下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突然有一天,长大了,却错过了。有个同事奶奶疑似直肠癌请假回家,好壮个男子汉,慌张无措的像个孩子,想必祖孙感情很好。有点想安慰他,又有点羡慕他,老人生病的时候,有他陪在身边,真好。
当年,我在干什么呢?在学习吧,备战高考,两耳不闻窗外事。大人们有意瞒我,我也蠢的没有一丝察觉。每次打电话,爷爷编的那些蹩脚理由,大概只有我会相信了吧。
得知消息是在我赶去教室的路上,见到父母,有些惊讶,也有些不耐烦,铃声已响,上课在即。听到消息,整个人是蒙的,等到大脑开始运作,车子已在高速上疾驰。路很远,夜很长,蝉声很聒噪。
赶过去,也只来得及料理后事。低小的屋檐,拥挤的人群,冰冷的棺木,缺失的告别。当时我不懂什么叫喜丧,满院子的人吵吵嚷嚷,不悲不伤。爸爸很忙,前后张罗,妈妈很忙,迎来送往,我也很忙,数着蚂蚁晒太阳,大家都很忙,好似忙的来不及悲伤,我和大家一个样。
我曾暗暗埋怨,也想去质问,为何不早一点带我回来。但我问不出口,爸爸没有妈妈了,再也不能当小孩了,他比我更难过。我装着像大人一样待人接物,维持轻松融洽的氛围。我小心的避开每一个谈论奶奶的场合,竭力管理好每一个表情,却总是被控制不了的眼泪出卖情绪。我隐约听到,她病了许久,躺了许久,也念了我许久。我一直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她最牵挂的人不是爸爸,是我!我乖巧,懂事,学习好,我是她的骄傲。
我曾一度厌恶学习,但我知道,为了让我安心学习,大家都付出了太多,我必须努力,不能功亏一篑,更不能让她失望,也许这就是我执着于考研的根源吧。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有一个梦想,长大后我要盖个大房子,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和我一起共享天伦。现实给了我当头棒喝,人已去,楼未起,千里迢迢,阴阳两隔。
亲朋很少有人在我面前提及奶奶,不知是人走茶凉,还是有意避忌。偶尔有人说起,我也能微笑着搪塞过去。每次回家都会站在楼顶遥望奶奶长眠的方向,会觉得很安心。那年我曾去过坟地,位置依山傍水,路刻在脑海里,但不曾再去。我没有小男孩的勇敢,因为我还是个孩子,我不能任性。
逝者已矣,生活还在继续。珍惜眼前人,明天加倍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