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乘公交出门
天气晴好
窗外的事物都格外清晰
就像近视眼戴眼镜
忍不住喊出这世界原来是这样
时值下午
阳光下
看不出这城市的衰弱
耳机里哼唱着陈绮贞的鱼
第二次高考结束的暑假疯狂循环过这首歌
那个暑假我做了一件伟大的事
学骑自行车
我小时候打瞌睡从自行车上摔下过
脚曾被别到车轮里
关于自行车的回忆都掺杂着苦与痛
初中的时候
学校组织去郊外植树
老师说自己骑自行车去
当时我们班只有我和另外一个女生不会骑自行车
初中毕业前
那个女生也学会了骑自行车
我一直都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学自行车了
家人也时常逗趣得说难道要直接开车吗
如今身边的很多人都拿了驾照
而我好像真的没有驾驭交通工具的天赋
那个暑假学自行车也是被我爸逼着的
至于为啥我乖乖就范
大概是我的羞耻心吧
因为我记得我妈跟我说
我一个堂弟他妈让他学自行车
他直接来了句我那个哥哥也不会骑
六月的早晨不是很热
我推着车
去一条还没修好的马路上学自行车
我跟我爸说你去我看不到的地方
四处打量了确保附近没人之后
小心翼翼地踩上了车
东倒西歪四处乱撞
总之那个车头作对似的不受控制
或许是太想撕去不会骑自行车的标签
我没有立刻推着车回家
而是一遍遍地溜来溜去
我始终觉得有些事情就跟游戏一样
有时候你卡在某一关好几天怎么都过不了
然而某一天却云淡风轻地过了
大概是游戏也有点受不了了：赶快让这个蠢货过去吧
我大概也是在这种契机下学会了自行车吧
因为老天实在看不惯我那笨拙的模样
后来连续几天在新鲜感的作用下
我还是一大早就推着自行车
去无人的马路上
在雾蒙蒙的空气中来回穿梭
时间久了头发会被稍稍打湿
疾驰的车轮多少代表了一点内心的狂喜吧
带不走的丢不掉的让大雨侵蚀吧
我和不会骑自行车的我在那个夏天正式告别
然而在那之后我很少骑自行车
车技还停留在会骑这个程度
终究是没那么热爱吧
连心血来潮都不会波及到它
仔细想想
在这之后好像都没学到过实用的技能
除了那些仅凭吃饭就能一笔勾销的痛苦
自己在才能方面的捉襟见肘
常常让自己陷入焦虑之中
自学几次失败的日本语
永远停留在基础教学的平面软件
人生的某一刻像被收起来的自行车
只有年岁在往前奔跑
成长却留在了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