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也闲愁,有也闲愁,有无间愁得白头。 花能助喜,酒解忘忧。 ”
——楔子
仙气缭绕的皎龙水榭上。
所谓的皎龙水榭是凌云巅一派,那位名震九州的剑圣邹画主峰上的一亭雕琢精美的水榭,名唤皎龙。
它建设于主峰之一的寒台上,曾有道传,月圆时分前去寒台的皎龙水榭处,是有概率偶遇到时而舞剑或弄琴的剑圣。
因为这不切实际的小道消息,先不论本派弟子夜里多次踏足寒台的皎龙水榭,尚也有不是本派的外人不惜犯下夜闯凌云巅的规矩。
那段时间的皎龙水榭不见得有几日消停,闹到最后还是剑圣亲自出面。布下一个足以笼罩整个寒台的结界,使得寒台常年笼于严寒暴雪中,否则莫怕是到现在都不得消停。
自此,皎龙水榭、寒台就以这种哭笑不得的形式,达到了家喻户晓的状况。
曾经的青山绿水也被积雪覆盖后只剩下一片银白天地。剑圣喜静,这寒台之上除了受过特别训练用来平日侍从的树精们,未曾有过除了剑圣本人外别的生物了。
苍白到连手背上青色脉络都可见的手轻捻起玉瓷杯,一位红袍青年席地而坐,鸦青色的墨发散漫地披于背后。潋滟动人的桃花眼尾角沾上了许些雪花,绯色随着上挑的眼尾添上了抹稠艳的一笔。
俊美地好似怒放着的牡丹的青年忽而懒懒地掀开眼皮,他眺望空中连绵不断的漫天冬雪,浓密纤长的睫毛似两片蝶翼,扑扇间沾了几点白雪。
“白泽?”话落,邹画便抬手轻嘬了一口杯中的桂花酒,如墨点般黝黑的瞳仁被积雪刺得微缩了一圈,他分外认真的盯着不远处雪白的小坡,好似过会那开出朵花。
“白泽,出来会,我有事找你。”
“仙君,唤我何事?”
一只似虎又像狮子的“四不像”慢腾腾地从雪地上爬起。它不缓不急迈步走到红袍青年那,金色的兽瞳灵动的转了一圈。
邹画又把目光移回了玉瓷杯中的桂花酒上,若有所思。
片刻,他才问:“这寒台,我待多久了,你还记得么?”
托灵力笼罩,玉瓷杯没有被严寒的冰霜冻起冰渣,只是那杯中微热的桂花酒被这不解风情的风雪给捎去了点温度。
呼出的白气不过瞬息,便被凌厉的风雪给消散在了空中。邹画不怕冷,只是这个时候,他多多少少难免有些不喜这常伴风雪,寂静无声的寒台。
“多久了呢……”他在心里想,“大概从五年前亲手把寒台罩入这结界中,自己就开始闭关了吧?”
白泽沉默着,未曾回复邹画的问题。它同邹画是主仆关系,它是邹画的契约圣兽。
契约关系有一个很微妙的作用,能联通所持有契约者的感情。所以,白泽知道邹画现在的心情。
这位在外被众人吹得天花乱坠,不可一时的剑圣邹画。传闻他以杀入道,所持的剑术和身手,除了当世几位大能尚能匹敌,可以说是无人能敌。
剑圣冷酷无情,还丧心病狂到把自己的住所封入“暴雪诀”的结界中,闭关五年有余,且至今未出关。
——那等姿色也是足以匹敌世间千万美人,像是那误入凡间的天仙,俊美无双。
白泽小心地酝酿了一些措辞,它迈起健壮的四肢,把红袍青年圈纳入自己的兽躯好挡住许些风雪:“仙君可是……厌烦了这严厉风雪的寒台?我们可以重新布界,只要仙君的意愿如此。”
“不,一切都尚可。只是——”邹画全然不知道白泽心底的万千涌动的思绪,潋滟的桃花眼眯起,只在那纤长睫毛的扑扇间偶然流露出一丝遗憾。“……颇为无聊罢了。”
白泽侧卧在邹画的身旁,闻言耸拉着的白色皮毛的绒耳动了动。
“白泽……”邹画忽然出声,前言不搭后语问了句,说:“本座记得你好像是圣兽吧?”
白泽歪过毛茸茸的脑袋来看着它那个传闻中“冷酷无情,俊美无双”的主人,没由来地脊背一凉。
它有不好的预感!!
邹画莞尔,温柔到像是看一只撸秃了毛待烤的兔子:“诶,陪本座喝酒,你可愿意?”
——
白泽:害,人类变脸真快(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