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平山海傅南浔舒沫(爱意平山海小说后续全文)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_爱意平山海傅南浔舒沫(全章节小说)在线阅读完整版

主角:傅南浔舒沫

简介:玩游戏输了,被迫在朋友圈发文:

【怀孕两个月,我想吃葡萄,老公不给我买葡萄,想吃提子,老公不给我买提子。婚已离,手已分,孩子已打,葡萄提子已吃,本人世上再无老公。】

我那段丧偶式婚姻里的男主角被双方父母连夜从国外召回,三方会审后真相大白。

背锅的男人回家后给我买了三箱葡萄三箱提子。

脸色酷似阎王:「既然这么喜欢吃,就一次吃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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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完朋友圈,我随手将手机丢到大理石桌面上,态度慵懒地环视四周。

「怎么样?满意吗?」

在场众人纷纷竖起大拇指,寥远直接爆了句粗口,不可置信地捧着我的手机看。

「舒姐牛!真的一个人都没屏蔽。」

我懒得回应他们的奉承,招呼着众人开始下一局游戏。

无法无天惯了,至于这条朋友圈被我父母和公公婆婆看见,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我完全不想理会。

发牌空隙,叶糖凑到我身边,一脸「我都懂」的表情,对我这一举动做出评价:「你不想发,谁敢逼你?你这一招是故意的,想把傅总从国外召回来,对不对?」

叶糖言情小说看多了,满脑子「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狗血剧情,我决定不跟她计较,随口敷衍:

「嗯,你说的都对。」

圈子里的人提起我和傅南浔,都要感叹一句这是什么挖人祖坟的绝世孽缘。

刚认识他的时候是大一,我是眼高于顶的舒家大小姐,在名媛圈子里稳居 C 位。

提起傅家,大家皆是一句「暴发户而已,难登大雅之堂」。

理所当然地,傅南浔被我们孤立了个彻底。

我是孤立团体的领军人物。

可十八九岁的傅小少爷完全不在意,那时的他行事作风与现在大相径庭,高调张扬,混得自得其乐。

为了打压傅南浔的嚣张气焰,我亲自上阵,佯装深情地追了他大半年,又在人芳心荡漾的时候把他甩了,然后伙同好友落井下石,嘲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么深的仇结下来,理应是老死不相往来。

可命运弄人,三年前一场经济危机,金城各大世家都受到了冲击。

为了寻求周转庇护,我父亲觍着个老脸求上了独善其身的傅家,提出联姻。

我没敢把我当年对傅南浔做的混账事说出来,心惊胆战地等着我爹被傅家撵出来。

可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傅家答应了。

一开始,我以为这是傅南浔的报复。

傅家已不是原来的傅家,商业版图极速扩张,成了金城人人望尘莫及的存在。

而已进入家族企业的傅南浔,年纪轻轻就身居要职,天南海北到处飞。

别说报复我了,结婚三年,我一共见了他三次。

第一年,我度日如年,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财神爷。

第二年,我花着不菲的生活费,守着偌大的豪华婚房,开始忘乎所以。

叶糖已经魔怔了,嗑生嗑死。

「傅总对你绝对是真爱,他每日在外风里来雨里去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你能眼都不眨地拍下价值连城的珠宝,随手包下一个岛开 party!」

我没有说话,手中的牌有几张不慎散落在地。

「不玩了,这把算我的。」

若不是我知道傅南浔远在南非的居所里养着朵明眸善睐的娇花,恋爱脑如我,兴许也会觉得他对我容忍至此,是顾念旧情。

可日子久了,我也琢磨出来了,这段婚姻对傅南浔来说可有可无,娶我当个吉祥物摆在家里,堵住悠悠众口。

这个吉祥物,不是舒沫,也会是李沫、张沫。

2

我是被家里的保姆叫醒的。

熬了个大夜喝酒的后果便是,一觉醒来已经日夜颠倒。

距离我发那条朋友圈,已经过去二十三小时。

「太太,老宅那边派了人来接您,车已经在楼下了。」

我捋了一把乱七八糟的头发,心里合计着今天是什么日子。

洗漱完毕去看手机,这一看立马把我吓得够呛。

先不提父母和公公婆婆数条嘘寒问暖的消息,就连四五个月没联系的傅南浔也给我发了个「?」。

我手一抖,也回了个问号。

对方回:「我在老宅了,你先过来。」

我脑袋「轰」的一声就炸了,离过年还有五个多月,傅南浔怎么就回国了?

去老宅的路上,我把那些消息翻了个遍,终于想起来昨天晚上玩游戏输了发的朋友圈。

傅南浔的时间何其金贵,婚礼宣个誓都有助理在旁边记着时,如今竟因为我一条玩笑似的朋友圈,被双方父母连夜召回了国?

下车的时候,我腿都是软的。

我最熟悉的是年少时代骄傲张狂的傅小少爷,拿驾照第一天撞废了一辆价值不菲的超跑,他眉毛都不带动一下,一脚踹上已经支离破碎的车灯,口中毫不留情地吐槽:「什么破车。」

而不是现在人人敬畏的傅总,从西装袖口到头发丝都打理得一丝不苟,每一个精英似的动作都深入骨髓,仿佛他生来如此。

此刻精英单独占了一个沙发,四位长辈板着个脸坐在他对面,会审一样。

我一进门,婆婆立马变了脸色,笑着来拉我的手。

「是我疏忽了,没想到小舒受了这么大委屈。」

我妈跟在身后,欲言又止地来看我的肚子。

背锅侠傅南浔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目光淡淡地朝我看了过来,丝毫没有夫妻久别重逢的悸动。

「几个月了?」我妈问我。

得益于我隔三岔五满世界飞出去玩,给他们造成我经常去探望傅南浔的假象,是以他们对这段婚姻的真实情况,并不了解。

在他们眼里,我和傅南浔虽然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但到底相濡以沫,尚算和谐。

我几番欲言又止,默默解释:「妈……我没怀孕……」

比起婆婆,当妈的到底更了解自己闺女的德行,当下一副「就知道你又出幺蛾子」的表情,冷眼旁观看我要怎么收场。

其余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我,等我的解释。

这架势,我还真没见过。

我死马当活马医地去看傅南浔,妄图我这段丧偶式婚姻的男主角可以伸出援助之手。

人在南非商场厮杀,锅从国内飞天而降,可傅南浔似乎没有一点怒意。

而且从眼下的情况来看,他还没有出卖我。

时间过了许久,久到我已经不抱希望,开始措辞怎么解释。

傅南浔终于开了尊口:「是我最近工作太忙,没时间陪沫沫,她跟我闹脾气。这是个误会,劳烦爸妈跟着担心了。」

傅南浔太过优秀耀眼,在家里掌握着绝对话语权,他这话一出,四老纷纷恍然大悟,表示理解。

「也是我们大惊小怪了。不过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就多花点时间陪陪小舒吧。」

傅南浔点头称是。

3

一直等回到了婚房,我都没敢说话,道歉的话语在肚子里转了个来回又被憋回去,面色愁得像根苦瓜。

等傅南浔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解着领带走向主卧时,我突然回过神,挡在了他身前。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我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房间有点乱,你先去洗澡,我帮你把行李拿进去。」

何止是有点乱,整个主卧里完全没有傅南浔的东西。

他一年只回来睡一晚,上次大年初一一早他前脚刚到机场,我后脚就把他的东西打包丢进了次卧。

「我换个衣服就走,等一下有个局。」

傅南浔不愧是大忙人,纵然已经晚上九点,只是回来背个锅的工夫也要安排个商业会谈。

他轻而易举绕过我,打开了主卧的门。

等我反应过来时已是来不及,傅南浔站在衣帽间门口,对着堆积如山的女式服饰陷入了沉默。

「我的衣服呢?」

我讪笑:「我之前送去保养了,送回来后店里的人不知道,误放在了次卧,我还没来得及规整过来。」

我不指望这鬼话能骗过傅南浔,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脱了西装外套,松了衬衫的几颗扣子。

像是扒下了冷漠的外皮,我竟无端地窥探到了几分以前的傅南浔。

门铃响了,下一刻,傅南浔的秘书带着几个人,搬着大箱小箱的东西往家里送。

等我看清这些是什么东西,一时间天旋地转,暗道报应终于要来了。

傅南浔出现在我身后,下巴朝那几箱提子葡萄点了点。

「吃啊,这么喜欢吃,我让你一次吃个够。」

我欲哭无泪:「我错了。」

他脸色冷得似阎王:「我两个小时后回来,你能吃完的,对吧?」

傅南浔赴局归来时,家里兵荒马乱。

保姆忙着把他的东西搬回主卧,我蹲在客厅里,正在往嘴里狂塞葡萄。

我尽力了,吃了半箱。

本以为诚意到位,至少能换得傅南浔一丝谅解,可他看到我塞得满嘴的葡萄时,脸色更冷了。

他似是喝了酒,气息不像两小时前沉稳,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舒沫,你的脑子呢?」

讲道理,这三年,我背地里再怎么螃蟹,一到傅南浔面前就控制不住地犯怂。

毕竟亏心事做太多,老是要提心吊胆谨防鬼敲门。

「可是我已经尽力了,这真的吃不完。」

太怂了!实在太怂了!声音都是抖的。

他伸手来拉我,眉头蹙得死死的。

「起来,去洗漱睡觉。」

这算是放过我了。

我吁了一口气,欢天喜地地蹦去洗澡,然后刚躺到床上,报应又来了。

短短一个小时,我跑了三次卫生间。

睡在我旁边的傅南浔终于被吵得不耐烦了,认命般起床穿衣,拿了一块毯子把我的睡衣盖得严严实实。

「起床,我们去医院。」

我拉肚子拉得生无可恋、浑身虚脱,站都站不稳,朝他摆了摆手。

「不用,我去找颗药吃。」

傅南浔耐心告罄,不顾我的反对,一把将我拦腰抱起。

上一次与他这么近距离接触还是在婚礼当日。

4

婚礼由公婆一手操办,傅家人喜欢传统婚姻,从接亲到酒席,一切都很接地气。

早上九点,正是吉时,我昏昏欲睡地坐在床上,头上价值连城的皇冠压得我喘不过气。

热闹声由远及近,傅南浔被人簇拥着,在喧嚣声中从容不迫地解开我伴娘团设下的重重考验。

那天,他脸上是有笑意的,恍惚让我觉得这场婚姻不是乏味的商业联姻。

找到婚鞋,他抱起我的动作珍而重之,众人起哄,他耳畔还爬上几抹可疑的红晕。

我一时间忘却了与他之前的恩怨,靠在他怀里,心跳如雷。

那是我们三年婚姻里唯一的温情时刻。

司机开着车来的时候,他已经抱着我在小区门口站了十来分钟。

奇迹般地,躁动不止的肚子安静了十几分钟,我浑身暖得出奇,一个姿势保持太久,我还试图在他怀里动了动。

他低头看我,夜色太黑,我没看清他的表情,只感觉到腰间的手带着我往他怀里靠得更紧。

我大着胆子抬手揽住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了他肩上。

「司机什么时候来?」

「快了。」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呼出的气息小猫一样挠着我的耳朵。

年轻气盛的我,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勾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这份不合时宜的悸动维持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中午,我红着脸一边回味着昨晚那个少儿不宜的梦,一边推开门走出卧室。

梦境里的男主角穿着居家服坐在客厅,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神情专注。

「你怎么还在?」我语气惊讶得声音都变了调,听上去有几分刺耳。

「舒沫,这个房子的房产证上,也有我的名字。」

我自知说错了话,一边解释一边平复着好躁动着的心情:「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还不回去吗?」

「回哪?」

「南非。」

三年了,我从来没试过在第二天早上醒来后,在家里看到傅南浔。

他继续看电脑,淡声解释:「我休假了。一个月。」

我震惊得无以复加。

傅南浔一个公司老总,日理万机,正应是醒着拼的年纪,休一个月长假,未免太过奢侈。

叶糖听了我的言论,勇敢替傅南浔发声:

「狗听了都摇头,机器都有休整期,可傅南浔没有。」

我痛心疾首地回答:「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再也不能夜不归宿,一日三餐得按时回家吃饭,扮演二十四孝好媳妇。」

看着婆婆刚刚发来的消息,我越发生无可恋:「还意味着我他妈有可能要给傅南浔生个崽!」

婆婆让我们加油,说她相信傅南浔。

我放下手机,抬头对上傅南浔的视线。他显然也刚回完长辈的消息,看我的眼神罕见地多了几分不自然。

5

我跟傅南浔相处起来,尴尬到难以言喻。

我们唯一的共同话题便是念了同一所大学,在唯一的共同回忆里,我几次三番把他玩弄在股掌之间。

尴尬了一整天,我终于忍不住想要缓和气氛,斟酌着开口:

「那个……你记不记得……」

共同话题里全是雷点,我突然觉得自己冒进了,可是话已经说出了口,傅南浔十分给面子地朝我看了过来。

我硬着头皮踩雷:「陈家那个小少爷,孩子都两岁了。」

陈家独子陈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大学时候与傅南浔臭味相投,作风奢靡到令人咋舌。

当时我们聚在一起总会提起他,说他自甘堕落,与傅南浔为伍,又说他烂泥扶不上墙,一辈子也就泡死在女人窝里了。

可他是我们圈子这个年龄层里第一个结婚又第一个生子的人。

傅南浔出国后他便消失在了圈子里,等再听到风声时便是娶了隔壁学校年轻有为、书香世家出身的大学老师。

一场人人艳羡的世纪婚礼,为这段鲜为人知的姐弟恋造了一个幸福的结局。

傅南浔看我的眼神有些无语,他说:「陈宪的儿子,认了我作干爹。」

我震惊得瞪大双眼。

「我怎么不知道?」我惊觉,作为他的妻子,我是不称职的。

对他的社交圈子还停留在大学,以为一切都留在了过去,对现在的他一无所知。

傅南浔轻描淡写地丢下一个重磅炸弹:「还认了你做干妈,孩子满月的时候,我替你送了一对如意锁。」

原来他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一年回一次国,几乎在南非落地生根。

陈宪儿子满月和两年生日,他都亲自到场,甚至每次都会顺道回家。

只不过我们差点缘分,一次都没遇上。

「他一岁生日的时候,我给你打过电话,问你是否要跟我一起去。」

我刚要反驳,他继续道:「是个男人接的电话,说你在睡觉,让我滚远点。」

我直接从沙发上滑了下来,两股战战,心跳如雷。

傅南浔却是一副丝毫不在意自己或许被戴了绿帽子的样子,绅士地扶了我一把。

「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没有男人可以随随便便接我的电话,我也不会在别的男人身边睡觉,除了一个人,我的亲表弟沐临泽。

他比我小两岁,跟我穿同一条裤子长大,不是亲姐弟,胜似亲姐弟。

傅南浔知道沐临泽的存在,但他们唯一的交集是在大学,我甩傅南浔的时候。

为了达到羞辱他的目的,我和他提分手的时候选在了沐临泽的生日宴会上。

众目睽睽之下,一向肆意轻狂的小少爷神志尽失,拉着我的手,第一反应是道歉。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一个劲低声下气地道歉、挽回。

我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趾高气扬地看着他:「谈过那么多男朋友,你是最难甩的一个。分手就是分手,我玩腻你了,懂吗?」

那个场面十分混乱,如今回想起来,我一度呼吸不顺。

奚落声自四面八方传来,利剑一般刺向傅南浔。可他眼里只有我,纵然很多人看不起他的出身,可他也总是高傲的,一双眼睛时常慵懒又漫不经心,偶尔兴致上来了用钱打压一下那些抱团的公子哥。

我们都不想承认,我们这些人,哪里是看不起,哪里是孤立,分明是地位受挑衅后又无可奈何,顶着名门之后的帽子,眼红傅南浔的肆意妄为。

也没有人愿意承认,自从傅南浔将一个出言不逊的公子哥揍进医院,却能云淡风轻地拿出一大笔钱摆平后,我们就开始潜移默化畏惧他。

能让一个偌大集团的公子哥吃下这个哑巴亏,是多大一份财力。

我的话让傅南浔大受打击,有人嗤笑:「你看他的样子,像一条被遗弃的狗。」

沐临泽则是从人群中挤出来,一脚把失魂落魄的傅南浔踹倒在地,叉着腰嘲笑:「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肖想我姐?你给她当狗我们都嫌你晦气。」

在这样的背景下,我连婚礼都没敢邀请沐临泽。

「那是怎样?」傅南浔看着我,语气十分冷静。

我额头冒出冷汗,视死如归:「那是沐临泽。」

傅南浔的目光有了松动,但不是我想象中的听到故人名字的愤怨,他似是突然松弛了下来,眉目舒展。

「嗯,我知道了。」

想象中的风雨没有到来。傅南浔接了个电话,我偷偷去看他,被他逮了个正着。

电话那头的人似是与他关系不错,他嘴角漾起笑意,眼睛看着我,却对电话那头的人道:「嗯,她在家。好的,我问一下。」

我回过神来,听见他问我:「等会儿有安排吗?带你去见见我们干儿子。」

我偷窥被逮,心虚得厉害,慌乱地顺着他的话点头。

6

陈宪理应把我恨死的。

大学时候他就唯傅南浔马首是瞻,我跟傅南浔谈恋爱时,他对我毕恭毕敬,从来都是笑脸相迎。

后来我联合众人给了傅南浔那么大一场羞辱,陈宪冲到我家,表情阴森恐怖得像要把我杀人灭口。

后来不知为何他忍住了怒意,只对我道:「舒沫,你可别后悔。」

怎么不后悔呢?我后悔死了。

傅南浔前脚刚从沐临泽的生日宴会上被赶出去,我后脚就后悔了,胸口某个地方疼得发木,可还要强颜欢笑,应付众人的恭维。

我以为,陈宪肯定不会给我好脸色。

可我一踏入陈家大门,他和他妻子牵着一个小萝卜头,笑脸相迎。

其实在场的人我多多少少都听过,无一不是家族佼佼者,有能力有手段。

都说物以类聚。

我想起了我那帮醉生梦死的狐朋狗友,一时间自卑得抬不起头。

有人调笑:「要说护老婆还是傅少护得紧,三年了,可算带出来让我们见见了。」

傅南浔给我剥了个橘子,细心地剃掉了上面的纤维。「我和沫沫聚少离多,每次回来陪她都来不及,哪有工夫搭理你们?」

明明知道是演戏的场面话,可我的心还是不争气地开始狂跳。

我抬头看他,他也在看我,神情专注又温柔,一如当年。

有人进来了,看见我先是一愣,而后自来熟地道:「许久未见嫂子,嫂子越发漂亮了。」

我抬头去看,好久才从脑子里搜刮出来人的信息。

傅南浔货真价实的至交好友康铂,傅家还没发家两人便认识,大学毕业后跟着傅南浔去了国外做副手,一路闯过来,现在倒也能在傅家公司里独当一面。

我们结婚时他还在南非挖矿,是以这一次见面,间隔了六年。

我也笑:「确实好久没见了。」

小萝卜头在他妈妈的鼓励下凑了过来,怯生生地抱住我的腿,递给我一架自己折的纸飞机。

「干妈,你比我妈妈还好看。」

众人笑作一团,我红着脸接过干儿子的赠礼,从包里翻出一块巧克力递给他。

身边的人目光突然变了,傅南浔看着我手中的巧克力,少见地走了神。

十八九岁的傅少爷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容易低血糖。

可偏偏自己不在意,依旧每天喝得昏天黑地,城郊那片备受追捧的飙车圣地上,他坐上跑车油门一踩,就跟不要命一样。

我追他那段时间,知道这个事,包里总是会备上很多零食。

各式各样的糖果巧克力,葡萄糖水都会随时备着一瓶。

傅小少爷晕乎乎地剥开一颗塞进嘴里,一秒钟之后就吐了出来:「难吃死了。」

我耐心地递上其他东西:「我这还有其他牌子,你看看你喜欢吃哪种?」

「都难吃。」

为了俘获他的芳心,我下了很大功夫。

听说英国有家私人工坊,自己制作的巧克力闻名遐迩,我不远千里去买,小心护着带回国,终于得到傅南浔的一个正眼。

从此之后,我包里就经常备着了。

谈恋爱的时候每次见面,我先往他嘴里塞一块巧克力。

萝卜头是个懂分享的孩子,掰了一块送去给妈妈,陈夫人吃了之后大吃一惊:「这个牌子我知道,可是那家工坊的老板不是个跨国通缉犯,因为做的巧克力太好吃了被当地媒体采访,暴露了身份,被逮捕入狱了吗?」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看向我。

那会儿傅南浔特别嘚瑟,逢人就吹他女朋友对他顶天好,为了买到他喜欢的巧克力雷打不动每月跑一趟英国。

所以这事,在场人大多都知道。

我讪笑:「嗯,这是我自己做的。」

我也不明白和傅南浔分手后,我为什么依然保留着不远万里跑去英国买巧克力的习惯。

直到有一次再去那家工坊,人去楼空,只剩那通缉犯的徒弟守着个秘方欲哭无泪。

我在英国待了大半年,报班学习烘焙,访遍周围几国所有巧克力工厂,终于找到一个能复刻这份美味的老师傅,并将这门手艺学习了下来。

7

我这句话背后藏的信息量太大,在场都是聪明人,一时间噤了声。

傅南浔牵住了我的手,力道有些大:「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改日请大家去我们家做客。」

七点不到,餐后甜点刚上,不早个屁。

可没人阻拦。

傅南浔没有给司机打电话,拉着我沿着别墅区慢慢往外走。

「什么时候学的?」

他语气分明还是波澜不惊,可我无端听出了几分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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