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已经下来了很久了,槐花麦饭吃了,槐花饺子吃了,槐花炒鸡蛋也吃了(没在城里生活以前,我不知道有槐花炒鸡蛋这道菜,因为在我童年很长时间段里鸡蛋也是餐桌上的奢侈品)。
如果没记错,老家地头的槐树,现在也就是五一过后才能挂满槐花,那时也许是很容易得到,才不会难么稀罕。因为能按时吃到,才不会念念不忘。因为没有朋友圈,也就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
捋槐花是年少的我这个季节的必修课,那时我很胆小,一直也没学会爬树,便在很长的竹竿的一头,绑上用铁丝或者钢筋弯成的勾子,去够最高处的那一串串洁白的花朵。
勾下来,会选有蜜蜂的几串捋一大把,然后塞满嘴,丝丝甜蜜、淡淡花香和着花朵本来的青翠之味顺着嘴腔直达肺腑,那是一种收获的满足。
待口舌之欲得以缓解后,把剩下的捋到箩筐,看着洁白装满框子,算是对母亲的的一种交代,最起码有了几天的菜食。
站在槐树下的我总觉得未来很远,时间很多,觉得妈妈的饭还可以吃很多年,就像这满树槐花,会一直开下去。
日子不经意地过去了好多年,再回老家,再去以前飘满槐花香甜的地头,不见了槐树、没有了花香。那年的景象在回忆里翻转我却摸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