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

《蝴蝶》

最后一只蝴蝶隐去了,在寒雪来临之前。

很多画面都可以温暖人心,很多小事足可以濯涤心灵,那怕是短短的一两分钟。

就在前些日子,大概半月之前吧,开始要进入供暖。午后,有秋阳的温暖,虽已冬季,却没有泾渭的季节感。就在上班的途中,我看到了它,一只还在舞动的蝴蝶,从我的身边飞过,它是我今年见过的最后一只蝴蝶。或许,它并没有意识到寒流即将到来,它快乐的样子,让你感觉不到一顶点的忧虑、惧恐与悲伤。或许,它早知道身边的温暖转瞬即失,它不愿放过也不肯错失这最后的舞台,那怕没有观众,没有掌声。这是它一个人的舞蹈,在那一刻,它不再是一只昆虫,是具有精神的生命个体,在我的眼里它是人的化身,一种精神的存在。我不知道是它的幸运还是我的幸运,我看到了它,我看到了这个季节,最美的舞姿。这个冬天,我将不再寒冷。

一路上的景象,与它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树叶凋残,哀草枯黄,与它相惜相怜的,是远处遥遥相望的一树经红之叶,和蛰伏在草丛中的零星的白色小野菊,所有的类别里,是不乏共性之友的,谁孤单了谁?谁又相携了谁?子非我,焉知我的愁乐,我非蝶,又何生对蝶的悲情。

“来就来吧,反正是要来的。冬季的身后是春天,我期待的是破茧的那个日子啊!”这话,也许蝶对那株红叶树说过的,一天冷似一天的风,似乎把一切都要吹尽了,吹散了。忧忧的伤,到不如淡淡的看青天白日,不掩藏,不躲避,该俊且俊,该丑即丑。

突然地就冷了,还下了雪,直指零下。路上那纤弱的风,竟有那么大的能力,让脸与耳生隐隐的疼痛感。我问?蝶,它去哪了!一定是期待它那个破茧的日子去了。我想象一只蝴蝶破茧时的样子。在惊蛰节令的阳春,在萌绿新意的枝头,我仿佛看见一只破茧的蝴蝶一点点的把彩翅颤抖着扯出,扯出一个新的春天。

在这个冬天,一只蝴蝶穿透我的身躯,它停在我的胸口,像一只足印,深深镌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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