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猫记

我们养了一只猫。

猫是花了30元在宠物市场买的。买它的时候,完全是一时心血来潮。中午下班,他说,家里只有一只狗太孤独,我们养只猫给狗做伴吧。我说好啊好啊。于是他骑小电驴载我到宠物市场。说是宠物市场,其实只有两家相邻的店卖宠物。店面非常狭窄,密密麻麻全是笼子,摞得高高的。笼子里装着狗、兔子、猫,还有鸟儿。数量最多的是狗,品种也很多。有金毛、贵宾犬、萨摩耶、蝴蝶犬、中华田园犬等,看起来都不像纯种的,价格也不贵。毛色更是多种多样,红的、黄的、白的、黑的、灰的、花的……非常杂乱。它们大多很不安分,叫唤声此起彼伏。饿了叫,渴了叫,打架叫,孤独也叫,放出来让顾客仔细观察还叫。叫得人心烦意乱,这样一只只鲜活的生命,被关在笼子里,待价而沽。我们只想赶紧买完猫,离开这个地方。

询问了老板,老板指向外面路边的笼子,说,买猫的人很少,只有这几只猫了,都是从农村人家里送上来的。我们的目光跟过去,两三只猫寂寥地蜷缩在一个笼子里,眼神警觉,惊恐地看着走来走去的行人。另一个笼子里,一只小猫蹦蹦跳跳,把一个矿泉水瓶子抓过来,又拂过去,玩得不亦乐乎。这是一只不知忧愁的小猫。它从下巴到胸脯一片雪白,四只脚也是白色的,好像戴了四只白手套。腿和背部的毛色比较杂,有褐色、黄色、灰色,而且排布一点也不规律,只有尾巴是一节黑一节灰,有些层次感。它的眼睛很大,瞳孔很黑很亮。它并不理会我们的目光,自己在笼子里玩着,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它没有任何关系,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

就这只了。我们都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动物就是不应该沾染尘世间的烦忧,它们不懂也不必懂。

问老板价钱,老板说50块,我们习惯性地还价三十。老板居然爽快地答应了。这真是一只命“贱”的猫。

我们实在喜欢得紧,迅速翻出钱包,掏出钱,递给老板,生怕老板反悔,或者别的顾客跟我们抢。

老板麻利地从笼子里把猫拎出来,猫这才睁着大大的眼睛看我们,也不挣扎。它还小,可能才出生一两个月,它完全不明白我们即将带它离开它的小伙伴们,去往另一个地方,一个可以称为家的地方。

小猫就这样,被老板随便地放在一个装过啤酒的纸箱子里,让我们带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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