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碾转反侧肚腹一阵伸缩,喉咙升起饥饿的味道,恩是饿了,深知已过八点吃点都会胖,姑且忍着点。豆苗懒着身子在我旁边的地板上睡觉,它觉浅,我稍微有点声响它便眯着一双小眼呆望着我。
我现下为转移腹中饥饿感幻想不少吃的,想起母亲的饭菜,虽说母亲做的菜也不是那么好吃,色香味是一个个毫无关系,也别说有个好听的名了。儿时贫穷,什么菜都能做在一处锅里,别说如今讲究的什么相克营不相宜。那时调料也是少的可怜,除却盐、味精、醋 、酱油、十三香,嗯我小时候最不爱吃十三香的,是以它是不怎么算的。就这单单几味凑在一起,我相信只要母亲厨艺好点也是做的很好吃的,但是似乎不是这样,我母亲那个时候初为人妇,虽然是农户小女,但是娇惯的拈轻怕重,绣花做鞋、种地劈材、养鸡做饭都不是很通,深知作为〃母亲〃到是勉强了。我评判我母亲的也是矛盾的很。还有要命的一点是我母亲有点憨笨,对数字是很敏感,不会算账,这也可以充分解释了为啥我的数学怎么也学不好,不过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我竟然考上了大学,还毕了业。我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想通了肯定是运气使然。不过母亲到是令我佩服的是直到我毕业工作,她做的饭还跟二十年前她做的饭一个样子。
不过话回到原处,由于我母亲做饭不如人意,导致我到饭点就愁苦的不行,由此我每次都吃腌制的咸鸭蛋,咸鸭蛋很好吃,摈去那一股咸臭我只爱吃香糯的黄心,由于不爱吃包裹的那一层青,但是让母亲一阵骂。
那时母亲做的饭难以满足我幼时的胃,常常吃饭不勤。于是在一次夏日的中午戏台子后面晕了过去,我记得当时脑袋很清醒,但就是没有力气,眼睛也睁不开,直觉的周遭景象像个万花筒一般一直在转啊转,我寻摸着一棵树,耳边听着吚吚呀呀不太懂的戏词,喉里阵阵恶心,想大声叫爷爷,明明用尽了力气叫,可我听到的声音那么小,仿佛这个世界不是我认识的一样。
我那时特别想睡着,可我怕睡着再也见不到家人了,最后忍不住偷懒安慰自己就睡一会在醒来。
后来,就没了意识……
自我那次出事,大夫说是贫血,我母亲就一边害怕一边殷勤的喂我吃中药、西药,吃的我面如土色。不知道谁说的鱼肝油补血,我母亲就买来让我一勺一勺的吃,甜腻甜腻的油黄液体到是让我不怎么反感。到后来就过分了,母亲买了越多的什么猪血、鸡血,本着吃什么补什么的原则,又炒又炖的荼毒了我小半年。
因为生病的缘故,母亲整日早起给我炖一碗嫩黄的鸡蛋羹,这鸡蛋羹到是做的不错。
做好的鸡蛋羹卧在旧白色粗瓷碗里再浇几滴稠黄的香油,香味扑鼻,我爱吃的紧,心想做的多了自然也生巧了。在满足口腹之余我睥眼看到厨房中忙碌的母亲,心里油然冒出一句话,母亲已然是一个真正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