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凉意不算浓，留校的六个学生，三个在打篮球，另外三个在足球场上，一个在爬，一个跑来跑去，一个直接大地躺。天空灰蒙，完全看不出白天的那片湛蓝。四周的灌木草丛间蛐蛐叫个不停。我学着躺在足球场上，身体舒缓，有无拘无束的感觉，原先留校的烦闷也消失了。
第二天早上，发现窗外的木棉树开花了，一两串粉色悄然在树梢盛开，树下的草丛晨露还未干，麻雀早已起床，在枝头楼沿间飞窜。
吃完早餐来到运动场，学生莫兴奋地跑过来，展示了他在操场的草丛里发现的一片羽毛。羽毛撑开手指宽度，灰色。我猜是麻雀的。他松开手，羽毛打着旋转往下飘落。“真好看！”他开心地捡起来举高后松手，羽毛旋得更快，一道美丽的弧线。他迫不及待地捡起放下，捡起放下，玩了许久。
运动场边有一排树木，叶子没有过渡成秋黄而是变红，我轻轻一扯就掉了，仔细一看，上面有两个小黑点好像是叶子的眼睛。我带了两片回教室，打算夹在书中当书签。
教学楼三楼有一个空中花园，各班都种上了东西，萝卜、多心菜心、芥菜、蕃茄……还有柠檬，柠檬的叶子多数残缺不全，有齿痕，而且树尖的嫩牙全无。我问了一下一起上来浇水的学生范，他说柠檬树开过花但没结过果。我仔细观察了一周，在树叶间发现了伪装得很好的软体的绿色虫子底部缠着细丝紧紧地贴在叶子底处的枝干上。一只、二只、三只……一共抓了六只，头皮发麻。还有一两个挂在枝条上的虫卵空巢，米白色，被淋菜时溅上的水珠包裹着。
返回教室，学生欧的双手还插在暖手毛绒里，看到我时，这才抽出手扶了一下眼镜。学生陈跟昨天一样还在琢磨她的数学概念帽子，听她说每个人都要做，还要举行走秀展示。帽子形的粉色模具上贴着她用像皮泥捏成的加减乘除号，还有π等数学符号。一个对角两边还有流苏。流苏上面贴满了一张张写着数学计算题的纸片。最显眼的是帽顶上用各色像皮泥做的魔方。估计这一上午应该可以完成了。
写文的信心有所下降，每天不知道写什么，所以重新读《写出我心》。正做着笔记，学生范走了过来问我在做什么。我说在阅读学习。他来了一句：这个年纪再学习是没用的。我也不奇怪谁说这些话了，时间不用在这就用在那。
很快到了下午17点，老师学生们陆续回校，今次的值班顺利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