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曾有无数机会可以和你在一起,直到错过,我才知道女孩子的骄傲与个性根本不值一提。
情人节的夜晚又梦到你,梦里你是少年的脸庞,拥有绚丽的微笑,像无数平静日子里一样我们嬉笑打闹,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可醒来后却又是无尽的失落……
终究是你治愈了我的童年,我才对你念念不忘。
刚转来z市读书,第一天,一群热心的同学摆弄着我的文具盒和书包,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好奇心已经吓坏了我。
“别动我的东西。”
——大伙儿不欢而散。
“她可真小气,我们走。”
那时我还不认识他。
我和大城市里的孩子不同,有点小家子气,不够大方。好在后来我也交到两个知心朋友,这样小范围的交往让我踏实多了。
慢慢的,男孩儿们长大了,喜欢开女生玩笑,学习成绩不好的我就成为了他们欺负的主要对象,现在回想起来,他们行为恶劣的时候可以称为校园暴力。他和那些男生是朋友,但他也是我朋友(现在看来是的)。
很奇怪对不对,他是不同的,我分的很清楚,当时他只是小小的欺负我而已,在他朋友很过分的时候他从未参与,甚至会帮我说话。到现在我还记得,他从我后面经过,偷走我口袋里的唇膏,见我没有理会,他坐在我跟前
“诶,这是什么,我要告诉老师你涂口红!”
可是当时的我眼眶泛红,根本没有心情理会。
“你怎么了?”
“……”
“诶诶,你怎么了啊?你生气了吗?”
我的眼泪黄豆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在这之前我只想千万别哭千万别哭,不要有人理会我,让我默默消化掉委屈的情绪。
是的,其他男生又欺负我了,他们把虫子放在我桌上,还用纸巾盖着,我黑着脸默默扔掉虫子之后,什么话也没说,压住想哭的冲动,我真的不想太丢脸!
他看我眼泪不止,一时摸不清头脑,焦急地蹲在我的面前,睁着大眼睛看着我。
“求求你,别哭了,别哭了…”作拜佛姿势。
“唇膏还你”
“要不你打我一下”
他的举动引来众人,让我好丢脸。
我的朋友闻声过来,“语欢,别哭了,你看陈凯南都蹲着哄你了!”她们在一旁偷笑着,几个男生也怕被老师发现,“陈凯南,快哄哄你的大小姐!”
一扫我难过的情绪,现在回想这个片段只留下幸福的感觉。
中间有很多不记得了,只知道后来一直到小学毕业他都是我的前桌,经常扔我笔袋,损我肥婆的可恶前桌。可是我们有很多共同爱好,看同一本武侠,讨论同一个电视剧,除了打闹,开心的时候很多很多。他的活泼也开发了我的逗比潜质,越来越多的同学关注到我,曾经欺负我的男生也慢慢发现我的勇敢,不再叫我“爱哭鬼”了。小时候没有多大仇,有共同语言好像可以是哥们儿了。
我们也有过大的争吵,朋友告诉我他还为此默默拭泪。我强大起来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别人欺负我我很容易就会怼回去,雨后放学的路上,他连连踢踹树干,落了我一身雨水,实在忍无可忍。
“你们男生除了会欺负女生之外还会干什么!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抱怨反驳的句子我记不清了,总之后来我们各自回家了。现在想起来这可能是他表达友好的方式吧,以至于吵完以后他觉得很委屈。
毕业前最亲近也最遥远的一个午后,我超级后悔的午后。
那天下午,外面下雨,体育课改室内进行,同桌不记得是请假回家还是去了老师办公室,总之为他留了个位置。
那段时间我们很久没有吵架,他主动坐在了我的旁边。第一次坐在我旁边,我似乎知道他的心思,但我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捧着课外书不说话,我很紧张,假装没注意到他的举动,低头看课外书,我记得那节课我心里的想法千千万,可是过得却特别快,下课铃响,我紧绷的弦才松了下来, 他终于说话了“陈语欢,你是个大傻瓜!”
我看着他啥也没说,我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想法事否和我相同,对那节课抱有深深的惋惜……
这么说好像我很早熟,但其实那只是一种很单纯的情谊,也有很多可能是我多想了。我为何如此在意,是因为毕业后我们再有交集的机会已经屈指可数。
但这些交集的机会又是那么的凑巧和不可思议。
第一次再遇。
毕业后,他和我的两个好朋友上了第一中学,而我成绩非常一般就选择直升初中。那个时候我好像突然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开始发奋学习。学习之余,经常可以看到他们三人在qq上互动,朋友说他们几个玩得很好,有时候周末也会邀我一起出去。我每次都拒绝,因为通过空间我看到了我们之间的差距,不得不说他们条件都很好,而我只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初中还没有那么多零花钱可以去市中心消费。
拒绝了很多次后,朋友不耐烦了,一次暑假,电话那头几个比较要好的小学同学都在
“快出来!太不够意思了,每次叫你都不来,我们在肯德基里面补作业,需要支援,快来快来!”
我总觉得应该打扮一下自己,可对着镜子摆弄半天还是毫无准备的去了,我心想他应该不在,只听见朋友们的声音而已,就算在我也无所谓,又不是没见过。
到了那儿,我第一眼就看见了他,他正好下楼取餐,走一起他长高不少。
“肥婆,终于肯出来了!”
我瞥他一眼本准备反驳,可突然觉得有点陌生,就没说话就坐下了。那天他补作业借了我的修正带,我没有再要回来……
第二次再遇。
对,高中,已经是高中了,整个初中没再见过,但我们考上同一所高中。在入学分班的指示牌上看到他的名字,我还怀疑是不是同一个人。又是从朋友口中得知,他一志愿没录来了这里,而我用初中的刻苦考上了一类高中,我们又在一个学校了,但不是一个班级。
阴差阳错我当了语文课代表,每天抱着沉甸甸的卷子,作业本楼上楼下来回奔跑,一个晚自习结束,我又要上楼交作业了,拖着疲惫的脚步,我慢慢悠悠地走着,直到我意识到可能挡住了别人,我回过头,居然是他,我们对视了,虽然他已经长很高了,还带了眼镜,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我走向一侧给他让路,可他依旧跟在我后面,和我同一个步调踩着楼梯,也许他也在想怎么开口,也有可能在犹豫是不是我,我再一次回头,依旧看见他的眼睛,抬着头,是有些期待的目光,欲言又止,我确信他知道是我,但我皱着眉头,假装不确定,下意识小跑转身进了办公室,快三年了,这样见面太匆忙了。
第三次再遇。
已经分班了,他在理科班,我在文科班,距离更远了。一次春秋游,各班都在景区门口整队,十几个班级,我又一眼看见了他,离得并不近,我躲在队伍里,偷偷地看着他瘦瘦高高的背影,何时我们距离这么遥远了?
记得还是前后桌的时候,他经常刻意凑很近和我讲话,同桌总说“你俩讲话需要脸贴脸嘛?”
我还记得有次他盯我看很久,我说“干嘛?”
他说“诶,你眼睫毛还挺长的嘛。”
几乎就在我大脑快要放空的时候,他突然在队伍中回头和身后的人打闹,一个抬头瞧见了我,目光停留,这次还是对视吗?是在看我吗?大概三秒,我不知所措地避开视线,可是我又想该勇敢一点,于是我又抬起头,他依旧还在着我,看着这个方向,后来我们彼此回正视线。
那周放假回家后,我依旧在为那个对视而心动不已,只要想起就心跳加速。我按捺不住,登了qq,找到他的头像,几乎毫不犹豫,我发了两个字
“是你?”
发完就后悔了,那时真的豁出去了,如果不是我想的那样,这个举动该多可笑,我想我应该赶紧退出,不要面对这个结果,我慌乱地叉掉对话框,而就在退出qq的前一秒,右下角弹出了他的对话框。
他说:“是我。”
好像有一种默契,但我们其他什么也没有说,我也不知道我该说什么。
大概又过了快一年吧,他在某一天突然给我发了个消息
“明天早上九点,图书馆门口见吧。”
我瞪大眼睛,随即又想一定是发错了,要么就是故意的,这正如他儿时的恶作剧一般,我才不要上当。
可后来当他说“不好意思发错了,请忽略。”的时候,我心里划过无尽的失落。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凑上去骂他,可现在我们将近五年没有交集了,我应该那样随意亲切地回应吗?于是我如他言装作没看见。
高三的忙碌吞没我乱七八糟的心思,我对自己说,现在学习为重,这些事以后在想吧。
之前的种种后悔,在我大二那年爆发,是可以谈恋爱的年纪了,舍友都有了心爱的另一半,而我却在梦里梦到少年时代的他。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终于鼓起勇气去接近他,我发qq给他,用我们好像从未分开过的口吻对他说“哈咯,在干什么呢?”
他看见之后回复了我,一切没我想的那么复杂,我们寒暄一阵,了解了一下近况,就像老朋友,他懂事很多了,不再是调皮的样子,说话也很体贴,不再张口闭口就是肥婆,或者开什么低级玩笑了。
我对他说“你长大了”
他说“是吗,还好吧。”
当我在想之后展开什么话题的时候
他对我说
“不好意思啦,我女朋友来找我视频了,以后有空再聊咯!”
我想没有以后了,我本就目的不纯,他有女朋友了我便不会再去找他。
第四次再遇。
大学毕业,我开始了第一份工作,在夏末的傍晚,我背着笔记本从项目点搭车回家,车开到市中心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大厦的灯光打得晃眼,我闭着眼疲惫地靠在椅子上,心想,这是我想要的工作吗?我还应该坚持下去吗?我独自品尝着毕业后的那份心酸,承受着繁华间的落寞,一个急刹,车到站了,有乘客走过来,我睁开眯着的眼睛,准备挪动疲惫的身躯,让那人坐我旁边的位置。当我张开眼,他穿着白色的T恤就站在我的面前,我们匆匆对视,他没有选择落座这里,而是转身走向了后排的位置。
那是他吗?他的样子在我脑海已经模糊了。如果是他,应该也不会记得我了,我的变化太大了。
我笑着继续闭上眼,当我面对生活的不堪和偌大的压力,曾经那些懵懂的心思都不再重要了,这些年身边的过客实在太多了……
犹豫着,畏惧着,期待着,自卑的,奇妙的,幸福的,苦涩的,我生命中的一缕情愫,它终究被时光抽走。
还没结束,要有个好的结尾才行。
近期我换了新工作,入职培训的那天,一个高中朋友联系了我,她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世界太小了,你是不是有一个小学同学叫陈凯南的?你知道吗,他是我男友的哥们儿,上次一起吃饭来着。”
没想到还会以这样的方式听到他的名字,我发了个笑哭的表情,世界真的太小了
“哈哈哈,这也太巧了吧!我记得我之前还很喜欢他呢!”
能够这样坦然地说出这个隐藏多年的秘密,我自己也没想到。
“是吗?你放下吧,他和女朋友要结婚了,他们好像从大学到现在了,挺多年了!”
“放心,都过去了”……
以上都只是我的感觉,对方的真实想法我从未知晓,但不管怎样,如果我当初没有那么多骄傲,没那么在意自己那点个性,我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后悔,希望看我故事的你,多一些勇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