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无言的结局

01  引子


“小珊,我们点奶茶,你要不要也来一杯?”同寝室的姐妹问。

“不用了,你们喝吧!”黄小珊起身离开坐了很久的椅子,低头去了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后,小珊独自下楼,默默地漫步在校园。她觉察到自己又陷入了低落情绪,难以排解,所以尽量躲着,不扫大家兴致。

这段时间,小珊时常一个人发呆,甚至喉咙总是哽哽的,但她没处诉说——因为这是心里无法说出的一个秘密。

寝室的姐妹们都不知道他的事情,更不知道小珊和他之间的事情。本来准备在半个月后,自己过生日那天,给大家介绍他的。可是现在不用了,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式,再也回不去了,再也不可能有那一天了……

突然,小珊停住脚步,她抬头一看,怎么自己又到这里了?


02  阳光男孩


这是校园里最美丽的一棵大榕树,长在一片开阔的草坪中间。得天独厚的位置,让它有了壮实的枝干,得有三个人合抱那么粗,树冠如撑开的大伞,茂密的树叶引来很多鸟儿在此安家,鸟鸣阵阵,不时看到飞进飞出。许许多多的地上根垂坠着,有风的时候,就会随风飘拂起来,煞是好看。同学们都说,如果大榕树是温柔的女性,这些根须就像她的秀丽长发;如果大榕树是强健的男性,这就是他有型的胡须。

远远看着,让人不禁想走近这美丽的树。

加之大草坪旁边就是足球场,所以大榕树这里的人气一直是挺旺的。

此时,天快黑了,今天是周六,校园里的人本来少些,小珊看到草地上的几对情侣也准备离开了。她望着大榕树,突然眼泪流了下来……

旭阳比小珊高一级,在迎接新生的时候,他是志愿者,在校门旁边的新生报到处接到小珊,简单寒暄后,接过小珊的大箱子和一个大包,然后引领着她去往宿舍楼。旭阳高大帅气,浑身散发着青春男孩的朝气,只一眼,小珊就发现他的五官轮廓都太好看,顿时有一种特别快乐的感觉涌上心头,让小珊忘记一路的疲惫和燥热。她心想如果自己多休息一会儿才见到他该多好,那样的话,自己就不是一脸汗水,刘海也会更蓬松更好看些。

一路绿树成荫,他们同行在校园的人行道上,不时引来旁人的目光。是的,小珊也是标准的漂亮女生,能考进这所大学,成绩也不错的那种美丽女孩。

旭阳喜欢上了小珊,经常制造各种偶遇,除了那种转角就会遇上的“偶然”情节,还会去教学楼、图书室、宿舍楼、食堂等候,约小珊散步、聊天、给她送各种小礼物……有一次,旭阳送来一大束玫瑰花,还有卡片上写着的温情话语。宿舍的姐妹们都羡慕着,嬉笑着让她“从了”,让她好好地打扮一番去赴约。可小珊那天并没有下楼赴约,旭阳也未被挫败,一如既往对她好。

其实小珊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答应和旭阳恋爱。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旭阳的心思,小珊心里也很清楚,甚至自己还真的挺喜欢他的。旭阳做事可靠,人缘好,整个人很阳光帅气,足球踢得特别好,常常在足球场挥洒汗水,引来多少女生倾慕的眼神,也没听说对谁动过心。他这大半年一直陪伴守护自己,让独在异地的自己,对学校很快熟悉起来,也缓解了自己的想家之苦。但为什么,心里总觉得他还不是自己的那一位呢?

直到遇见他!小珊心里才有了答案。


03  大榕树旁 美丽邂逅


这冥冥之中的天意吧!

那天,是周六,也是一年之中最美的时候,三月份初。校园里到处是一片新绿,生机勃勃,还有随处可见的花儿,热烈地开着,在阳光的照耀下,好一片春光灿烂的景象。

旭阳和同学在踢足球,小珊和宿舍姐妹们在大榕树旁的草地上晒太阳。她们铺了块垫子,有一位躺着听音乐,有两个在一起追剧,小珊则沉浸在小说的世界里。

几个姐妹突然让她“快看”,小珊抬起头,回过神后,才顺着她们示意的方向看过去,是一个很高的男生在大榕树下打电话,背对着这边。

小珊问:“怎么啦,你们认识他吗?”

姐妹们说那位哥有点儿怪异,在学校穿得这么西装革履的,关键他穿西装也太帅了吧,一边打电话一边走去大榕树下,旁边好多人都在看他呢。

小珊才注意到那人的确穿了一套灰色西装,转过来的时候,看到他讲电话的同时,偶尔有一些抬手的姿势。戴一副眼镜,西装没扣,里面的白衬衫特别白,配着动作,干练中透着几分儒雅,远远看着都知道是那种比较干净清爽的男生,一个帅字形容不完。

小珊感觉肩膀被推了一下,回过神来,姐妹们笑着看她。小珊有点儿不好意思地低头继续看书,可心思却静不下来了,暗自想着:那人大周末如此穿着跑这里干嘛?如果不是学生为什么会一个人在学校?

小珊又感觉肩膀被推了一下,结果是那打电话的人,手里拿着电话向她们这边走来了。姐妹们顿时都无法自然地摆放自己的手脚似的,有两个干脆在小珊身后捂着嘴,那咯咯的傻笑声传出,感觉像智商为零似的。

“几位同学你们好,能救个急吗?”他礼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看着好的不能再好的他,大家却不知道他有什么需要救急。

“临时接了一个很长的电话,现在手机没电了,想借用一下手机,可以吗?”他态度非常谦逊,继续说:“放心,不会使用太久,就想跟对方说明一下,约个时间后续再打回去。”

小珊坐的位置离他最近,她回头看看姐妹们,刚想用眼神跟她们交流,给谁的手机。旁边听音乐的姐妹,耳机摘了一只,她直接抓起小珊的手机就递了过去。

大家又笑了。

小珊只得起身,给他解锁,瞬间闻到他身上的香味,就像是刚晒干的衣服,上面有那种特有的太阳晒过的淡淡的清香,让人感觉洁净清爽。

“谢谢,我会用最短的时间结束”他看着小珊,点了点头,眼里充满笑意地说。然后拨了号码,轻轻踱着步,去一边讲电话了。这次不一样的是,他会带着笑,不时朝这边看看。

只两三分钟的电话,姐妹们已经轻轻嘀咕了好多话。

等他来还电话的时候,特意对小珊说明“谢谢你同学,今天帮了我。对方是我的导师,为了表示对你的尊重,我跟对方说清楚了是借的电话,所以对方也不会打回来的。”然后又道谢两次,才转身朝足球场那边去了。

那晚小珊无意中发现那人打了两个电话,第二个没有通话时长,不过也没多想。


04  大榕树下 不想放开的手


后面一个周六下午,小珊去查学习资料,刚进图书馆,电话响了,一个似曾相似的号码,她还是迟疑着挂了,发短信说自己正有事,一小时后回过去。

后来电话又响了,还是那个号码,小珊才想起回电话的事情,她一看时间,已过去一个半小时了。她接了电话,轻声问是谁。电话那头一个磁性又礼貌的声音传来,小珊顿时知道是他,好像自己一直在等这个电话一样……

他说上次记了小珊的号码,今天路过学校,想顺便来看看这位帮过自己的女孩。

小珊轻轻说他太客气了,但禁不住心里一阵惊喜闪过,她发现自己并不反感他的“太客气”。

知道小珊在图书馆查资料后,他说不想打搅她学习,下次见也行。小珊忙说自己也快好了。

于是,他们加了微信,约定在校门外不远处的一家喜茶店见面。小珊在路上翻看了他的朋友圈,全是工作相关,律师行业,仅仅有一条关于妈妈生日的,图片上也只有一位优雅的阿姨笑着在吹蜡烛的照片。

小珊到喜茶店的时候,他已经在靠窗的桌子边等着,一身休闲套装,上衣的领立着,束脚裤,跑步鞋,比上次的灰色西装更显帅气。看见门口的小珊后,站起来伸手示意。

他介绍自己大学毕业后又读研,都是在小珊的大学里,工作了三年多。

这位学长就像一位阔别的大哥哥,他们一起聊得比较自然,也很开心。小珊觉得那天的味道特别美好,有他身上的香味,也有喜茶店特有的香味,混合在一起。他们度过了美好的两小时,然后送小珊进校门。在回宿舍的路上,小珊觉得他的样子还有举手投足都有点儿像一位朋友,但到底像谁又说不出来。

刚回宿舍,小珊就收到快递电话,是一大束太阳花,还配了小珊特别喜欢的尤加利叶。金黄灿烂的太阳花,挺拔的尤加利叶,让整个寝室都明亮了起来。姐妹们看到,还以为又是旭阳送的,小珊也不解释。

从此以后,小珊隔周就会收到他送的花儿,都是太阳花系列,各色包装纸变化着,配材也变化着:洋甘菊、满天星、绿色洋桔梗、红豆,每一束都是那么别致。

同样别具一格的,还有与他的相处方式。

他总是用一条条信息,鼓励小珊好好修习专业知识,让小珊一度认为自己的学习节奏还像在高中,不过她很开心,爱学习的自己,身边多了一位更爱学习的人,是一件幸事。

周一至周五,各自忙碌着,一到周末,小珊便跟他一起看到处看展览、舞台剧、参加签名售书活动……偶尔遇上他加班,也会问小珊是否需要看电影,帮她和舍友准备电影票。小珊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他,这位一直保持学习,知识面特别宽,为人却总是很谦逊;生活品味较高,也很低调的学长。

他也会在学校来等小珊,几次都是在那棵大榕树下。

他第一次牵小珊的手,就是在大榕树下,小珊现在都还记得那触电般的感觉。触碰的刹那,小珊准备把手缩回来,却被他一把牵住,然后定定地看着她,小珊慢慢融化在他的眼神里,任由他牵着。他们围着大榕树漫步整整一大圈儿才离开。


05  如蜜似火的爱恋


旭阳还是不时来找小珊,围着小珊转,同宿舍的姐妹都说旭阳好,也不知道太阳花儿的事情,还在劝小珊早点儿和旭阳确定关系,以免被抢走呢。

可小珊心里已经偏向“太阳花儿”了,她觉得还是“太阳花儿”特别招她喜欢,深得她心。于是准备抽一个合适的时间,跟旭阳好好说清楚。

又是一次看画展回来,他们一边吃晚饭一边继续聊着今天的画展主题“何以传承”。

他说:“何以传承,也是几位创作者想表达的以何传承,这更多是一种精神领域的发扬和延续。今天的展,把传和承看似分成几两个部分,其实又表达了一种不可分割的思想……”

小珊非常赞同,也接着表达自己的想法:“这中间的确有我们传统文化的复杂性和对应策略的问题……”他也一边听一边点头。

饭后天已慢慢黑下来,他想把小珊送到宿舍楼下。他们并肩走着,他伸手又牵着小珊走。周末晚上的校园很静谧,夏天的晚风轻轻吹拂,不时有虫子的叫声,路灯下一对影子相伴着前行。他们愉快地轻声聊着,不约而同地朝大榕树的方向走去。

到了大榕树,有人送来一束花,是他准备的。

夜晚的灯光下,红色的玫瑰煞是好看。

他双手捧到小珊面前,竟然有点儿羞涩,低声说:“小珊,以前不相信一见钟情,但第一次在这里相遇,我真的就喜欢上你了。通过接触,发现你不但漂亮,还是一个上进、纯洁又善良的女孩,我知道自己一直想找的人出现了!虽然我们已经牵手,但我还是要正式表达我对你的喜欢,谢谢你做我的女朋友!”

小珊有点儿激动,又为他眼里的真诚感动,觉得自己遇上了对的人,她说:“谢谢你澄阳,谢谢你来找我,我感觉每天都过得很快乐。”

小珊接过玫瑰花。

澄阳拉过小珊,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属于他的特有气息环绕着小珊,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前,一阵幸福的暖流涌上心头。

在这美好的夏夜,天边的晚霞还没有褪尽,大榕树下,他们拥抱着,深深感受亲爱的人给予彼此的气息和心跳。

良久,澄阳双手捧起小珊的脸,一个吻落在额头,小珊羞涩地低下了头。澄阳温情默默地看着她,又一次捧起她的脸,开始亲吻她的脸颊,嘴唇。澄阳的嘴唇温润有弹性,小珊被他强有力的手紧紧搂着,她一阵颤栗,闭上双眼,从被动到接受,他们忘情地拥吻在一起……

玫瑰花掉在了草地上,那红色的娇艳的花儿,如火般盛开着。

都说两情相悦是人世间最美好的情感,小珊觉得再多的句子,都无法描述自己此刻的甜蜜和幸福!美好的爱情啊,原来是这样,像火一样热烈,像蜜一样甘甜!她想为爱情歌唱!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球场传来追逐打闹的声音,两个相拥的人慢慢抽离,他们相视一笑,牵手离开。

一路上,他们都在看彼此,却怎么也看不够;一路上,他们都在对着对方笑,却怎么也笑不完!小珊希望回宿舍的路长一点,再长一点,如果永远就这样走下去,也很好。

小珊满眼满心思的都是澄阳,都不记得是如何走回宿舍楼,又是如何看澄阳离开的。

小珊和澄阳恋爱了。

澄阳越来越喜欢小珊,频频发信息打电话,一心渴望周末到来,用心安排好每一次的约会。小珊也深深依恋着澄阳给他的爱情,还有澄阳的理性和分寸感,让小珊觉得备受尊重,她沉醉在爱情里。


06  凝固的时间


转眼到了六月份。

热恋中的澄阳准备带小珊见自己的家人,以免家里总是催他谈恋爱。他家就在这个城市,爸爸开公司,妈妈在一所重点中学当教导主任,他还有个读大二的弟弟。在讲这些的时候,小珊发现,虽然澄阳很少提及家人,但通过眼神和语气,小珊认定知识广博、情趣高尚的他,也同样是一个工作优秀、热爱家人的人。

小珊本来不准备去见家长,但爸妈对她大学谈恋爱并不阻拦,听说澄阳的情况后,妈妈也就支持她自己作决定,说想好了告诉家里就是。

小珊也对澄阳说,准备7月初生日时,把他先介绍给寝室里的姐妹们认识。

对了,小珊再次想起,还要明确告诉旭阳,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这必须早点儿说清楚,不能耽误人家。

周中认真学习,周末约会,让小珊顾不上旭阳了,旭阳发了很多信息都没回,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回,只想当面跟他讲清楚,因为想把伤害降到最低,希望还可以做朋友。

在计划带小珊去家里的时候,看小珊始终有点儿紧张,澄阳为了缓解她的担忧,就把手机里的照片打开,给小珊一个个做介绍,想让她提前熟悉一下,心里有底。

“这是我爸爸、这是妈妈,他们工作你知道的,性格方面嘛……”

“这是我弟弟,也在你们学校读……”

小珊眼前闪过旭阳的照片,她说了声“等等,他是你弟弟?”小珊以为自己眼花了。

……

但那就是旭阳!

澄阳是哥哥,旭阳是弟弟。

澄阳和旭阳是两兄弟。

他,是旭阳的哥哥。

两兄弟的大学都是这里……

脑中翻来覆去闪过他们倆人的关系,这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关系!

这让小珊不能接受的关系!

难怪之前觉得澄阳举手投足像谁,这能不像吗?

觉察到小珊的异常,澄阳问怎么啦?小珊呆了两秒,说“没事,你说在我们学校,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澄阳继续讲,讲他阳光帅气的弟弟,还有弟弟一身的优点,澄阳眼里充满骄傲和自信。

澄阳还说上次就是开完会来接弟弟回家的,没想到认识了小珊这么重要的人。说完又紧紧抱着小珊的肩膀。

澄阳那熟悉又迷人的气息,让人很有安全感的拥抱。

可小珊今天心很是凌乱。

周二的时候,小珊收到旭阳的信息:“珊珊,这段时间你变化很大。如果你恋爱了,不管是谁,都不会有我喜欢你,我都会把你抢回来!”

小珊约旭阳见面。

他们不欢而散,因为旭阳不能接受小珊喜欢上一个“后来者”,他一直问小珊是哪个班的,他认为短时间内不可能有更优秀的人默默出现,也不可能让小珊这么快动了心。就算有,也不可能比自己更喜欢小珊。

小珊无法说服一意孤行的旭阳,也无法告诉他实情,这超出自己能解决的范围。

小珊也不知道如何向澄阳说起。

小珊发了一张和澄阳的自拍照在朋友圈,却没有得到旭阳的任何反应。

周四澄阳约小珊,说周六去郊游,晚上再去家里吃饭,还说这次给小珊买衣服不能拒绝了。可是周五一整天都没有澄阳的信息,直到晚上,他都还没有说郊游安排。


07  无言的别离


小珊正愁的时候,澄阳打来电话,语气少有的冷静,让小珊到宿舍楼下,小珊突然有点儿忐忑不安。

小珊奔向澄阳,他却没有张开双臂。他在前面走着,小珊默默跟上去,到了一个僻静处,他回头看着小珊,很认真地问:“旭阳一直在追你?现在都还在追你,是不是?”

澄阳的语气,可怕的冷静。

该来的还是来了!

小珊拉着澄阳的手急切地说“我只喜欢你”。

此刻,小珊多想澄阳抱着她,紧紧地抱着她,听她说她的爱恋,或者把心掏出来给他看也行,只要他想看……可是没有,澄阳的手就那样半僵着,任由小珊拉着。

小珊并不知道,旭阳看到她的朋友圈后,经历多么痛苦的挣扎,依旧找了哥哥澄阳摊牌,因为他控制不住对小珊的喜欢。

小珊也不知道,澄阳看到弟弟红着眼睛讲诉追求小珊这一年的一腔热血时,澄阳从弟弟的眼睛里看到倔强和不服输……那也是他们两兄弟都优秀的基因品质,是他们两兄弟所共有的执着和韧劲儿!

澄阳何曾不想抱着小珊,他甚至想永远紧紧地抱着这位喜爱的姑娘,为她遮风挡雨,不管不顾,和她共度一生……

可是他最终没有抱小珊。

沉默。

小珊又不记得自己怎样回的宿舍楼了。

只记得在楼下分别的时候,澄阳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说:“我们都先冷静一下!”

冷静。

后来,就这样冷静着。

没有去郊游,也没有去家里。

……

小珊整日恍恍惚惚,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联系亲爱的澄阳,该怎么去“挽回”并未分手的爱情……

她只能来这里,大榕树下,一切都在眼前,还有澄阳的气息!

小珊在大榕树下哭了,摊坐在草地上。在她心里,大榕树更像一位慈祥的奶奶,永远静静地守候在这里,她看到了太多的青年男女,在这里认识,然后发生聚散离合的故事,她沉默不语,包容眼前的一切。

小珊哭了很久,她决定跟心中爱恋的澄阳告别。她起身,很郑重地,向大榕树挥挥手。

大榕树的树叶沙沙作响。

小珊转身离开。


[以此文,敬那些内心深处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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