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史话》47:被点“天灯”的魔王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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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的长安之乱始自于董卓专权。董卓被诛杀后,他手下的将领、盗马贼出身的李傕、郭汜作乱长安,皇室威信扫地,开始了东汉王朝塌方式的崩溃,所以有史学家认为三国纷争正式开始于董卓专权。董卓还是历史上有记载的被点了“天灯”的第一人,此一回书评就来看看这魔王董卓的故事。

董卓(132—192年),字仲颖,陇西临洮(今甘肃省定西市岷县)人,生于颍川,东汉末年军阀、权臣,官至太师,封郿侯。先后担任并州刺史,河东太守等职,利用战乱和朝廷混乱之机进入京城,废掉少帝立献帝后把持朝政,东汉政权从此名存实亡。192年,董卓被王允和亲信吕布斩杀。

董卓的父亲曾任颖川纶氏县县尉的小官,后他随着父亲离职回到家乡。董卓年轻时就好行侠仗义,经常到附近羌人部落聚居地游玩,和羌人首领结为好朋友。有次羌人首领来看望他,董卓和他们一起回家,把家里的耕牛杀掉款待来客。羌人首领非常感动,他们回去后凑了上千头各种牲畜送给董卓。董卓在田间耕地时捡到一把刀,刀上面没有文字,但仍然锋利无比。他掌权后,拿出这把刀拿给文学家蔡邕鉴定,蔡邕说:“这是项羽用过的战刀。”

董卓成年后在陇西郡府担任官吏,负责维护地方治安。他武艺高强,力大绝伦,擅长佩戴两副箭囊,骑马飞驰时能够左右齐射。当时匈奴人经常劫掠百姓,凉州郡征辟董卓为从事官,董卓领兵大破匈奴,斩获千计,并州刺史段颎推荐董卓进入朝廷任职。166年,鲜卑人大举入塞,和羌人联合对抗东汉政府。167年冬,羌人再次进犯三辅,护匈奴中郎将张奂派董卓、尹端出击,斩其首领,俘虏万余人,董卓因功拜为郎中。董卓先后任并州雁门郡广武令、益州蜀郡北部都尉、并州刺史、河东郡太守,成为手握重兵的一方诸侯。

184年,黄巾军大起义爆发。六月,北中郎将卢植被朝廷罢免,改拜董卓为东中郎将接管冀州战区事务。但董卓战事不利,朝廷随即命左中郎将皇甫嵩接替,董卓则被押到长安受审,十二月恰逢大赦天下才得以幸免。185年,皇甫嵩领军出征,董卓被重新启用,后升至破虏将军,此后董卓一直在凉州、并州一带活动,最后升为并州牧,但却始终不肯交出军权。

189年八月,大将军何进在皇宫内被害,宫廷政变爆发。董卓借着何进宣召进京诛杀宦官的密诏,进兵屯驻河东郡静观其变。中常侍张让等人劫持皇帝刘辩上了北邙山,董卓趁机赶到。十四岁的少帝刘辩看到飞驰而来的董卓军马后吓得大哭。董卓先拜见刘辩,又伸手从闵贡怀中抢抱陈留王刘协,刘协不肯,董卓只得和闵贡并马入城。

董卓得知刘协是董太后抚养长大,号“董侯”,他认为有机可乘,因为扶持刘协当上皇帝后自己可以冒充外戚,于是起了废立之心。关于董卓所带兵力,《三国演义》记载为二十万,是夸张的写法。《九州春秋》记载,董卓初入洛阳,步骑兵不过三千人。他认为兵力太少恐怕不能服众,于是连续在四五天之内,夜间派遣军士偷偷出四门,白天大张旗鼓入城,众人都搞不清董卓到底带了多少人马。原大将军何进和车骑将军何苗的军队被董卓收编,他又引诱吕布杀害了执金吾丁原,吞并了张辽等并州军队,从此董卓掌握了洛阳军权。

九月初一,在皇宫崇德前殿上,董卓废掉少帝刘辩,立刘协为帝,这就是东汉最后一位皇帝汉献帝。两天后何太后被毒杀身亡。董卓自封为太尉兼领前将军,加节,赐斧钺、虎贲,后又自拜相国,封郿侯,“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在朝廷中一手遮天。

董卓生性残忍,常以杀人取乐。有位大臣拜见他时忘了摘掉佩剑,董卓下令将其活活打死。他又指使人将何太后的母亲舞阳君杀害,将何苗尸体从坟墓中挖出来肢解抛弃。190年正月,董卓指使谋士弘农王郎中令李儒毒杀了废帝刘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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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年,关东各州郡推举袁绍为盟主,领车骑将军,起兵讨伐董卓。反董联军分为三部分:酸枣联军为兖州、豫州两路人马;河内联军为冀州人马;鲁阳联军为荆州人马。董卓将长安城内的太傅袁隗、太仆袁基灭族,率军与联军交战。

初战失利后董卓胁迫汉献帝迁都长安,下令在洛阳放火焚烧宫殿、官府和民宅,趁机搜刮财物,又指使吕布挖掘帝王、公卿大臣的陵墓盗取珍宝。派军队袭击颍川郡阳城县,将正在举办“二月社”的百姓屠杀,对外宣称是剿灭叛贼得胜归来,把劫掠来的女人分给士兵。得胜后的关东联军则是各怀鬼胎,除去孙坚和曹操积极追击外,其余都在观望等待,不久联军解散。

联军解散之后,董卓更加骄横无比,他以叛逆的罪名诛杀了一些关中旧族。封弟弟董旻为左将军,侄子董璜为侍中、中军校尉,宗族内外都入朝为官。公卿大臣拜见董卓,都要下车跪拜,朝廷大小事要到太师府去报告后才能行动。他在长安城东修筑堡垒居住,又在封地郿县修筑坞堡,里面存放大量搜刮来的财物,有三十年的粮食储备。

有一天,董卓要去郿坞城,公卿大臣都到长安城横门外为其送行,董卓设宴款待众人。他在宴席上将数百名投降的关东军士用布包裹起来抹上猪油,点起来活活烧死。有次抓到了袁绍手下的从事官李廷,直接用大锅煮了。宴会上的公聊大臣人都吓得筷子掉到了地上,但董卓却神态自若。称董卓为“魔王”是名至实归。

以何颙、郑泰等人为首的幕僚对董卓不满,采纳了荀攸计策,安排董卓亲近的越骑校尉伍孚试图刺杀董卓,但却没有成功,伍孚当场遇害。董卓随后派人查办伍孚同党,何颙、荀攸入狱,郑泰、华歆等人逃亡投奔袁术。司徒王允也有心刺杀董卓,他想办法说服董卓的义子吕布,利用吕布与董卓爱妾私通的惧怕心理,联合起来密谋除掉董卓,这就是《三国演义》中精彩的“连环计”。

192年四月清晨,做梦都想当皇帝的董卓乘车前往皇宫参加禅让仪式,吕布随从左右护卫。当车队行至北掖门外时,李肃等人持长戟冲出,刺向董卓。但董卓朝服内穿铠甲,所以没有伤到要害之处,只是刺伤了董卓手臂,将其刺下车来,董卓着急之中大声呼救:“我儿吕布何在?”

吕布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诏书,大喊:“奉诏讨贼!”吕布率众人上前将董卓当场斩杀。随后,王允派信使前往各地送达赦免诏书。董卓死讯传出,军士们都高呼万岁,老百姓在路上载歌载舞,并把董卓扔在街头曝尸。

董卓生得十分肥胖,看守尸体的军士用火焾插在肚脐中为灯,连续烧了几天几夜,就这样把董卓点了“天灯”。过往的老百姓都扔石块砸其头,用脚践踏其尸。王允又命令吕布和皇甫嵩、李肃领兵到郿坞城抄没充公董卓家产、人口。收没查抄坞中积蓄,得到黄金数十万,白金数百万,绮罗、珠宝、器皿、粮食等不计其数。这个罪恶的魔头终于得到了应有的可耻下场!

董卓一生残暴不仁,私欲膨胀,不择手段玩弄权术,破坏经济,残害人民,为所欲为,手段令人发指,他的倒行逆施,造成了东汉末年政权的极度混乱,给国家和社会稳定造成了巨大破坏。可以说,如果东汉末年的宫廷之乱是开端,那么董卓则敲响了其丧钟。

东吴主孙权对此深有体会:“天降丧乱,皇纲失叙,逆臣乘衅,劫夺国柄,始於董卓,终於曹操,穷凶极恶,以覆四海,至令九州幅裂,普天无统,民神痛怨,靡所戾止。”

《三国志》陈寿对董卓的残暴痛恨以极:“董卓狼戾贼忍,暴虐不仁,自书契已来,殆未之有也。”

《三国志注》的作者裴松之说:“桀、纣无道,秦、莽纵虐,皆多历年所,然后众恶乃著。董卓自窃权柄,至于陨毙,计其日月,未盈三周,而祸崇山岳,毒流四海。其残贼之性,实豺狼不若。”

北宋大诗人苏轼有诗写董卓曰:

“衣中甲厚行何惧,坞里金多退足凭。

毕竟英雄谁得似,脐脂自照不须灯。”

《三国演义》作者罗贯中有两首诗写董卓:

其一:

“董卓迁都汉帝忧,生灵滚滚丧荒丘。狗衔骸骨筋犹动,乌啄骷髅血尚流。郿坞追魂凭李肃,宫门取命有温侯。奸雄已死戈矛下,直到如今骂未休。”

其二:

“霸业成时为帝王,不成且作富家郎。

谁知天意无私曲,郿坞方成已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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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其军

      作于2018年6月5日(古历四月廿二)

    文中照片来源于网络,对作者的辛勤劳动表示衷心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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