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前夕,因为教师资格证面试的事情,我不得不回学校去,碰到了舍友杨文和王晨锦,大学四年里一直跟他们关系很好,早晨过去写完教案,把我们分到第二组,意味着我们下午才能轮到说课,几个人一块拼车回到学校。
宿舍背阴,里面很冷,舍友们在宿舍里睡觉,我的床铺早早带回家了,没有地方可去,一直在自己桌子旁坐着,披着杨文的大棉袄。我喜欢披她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披她的衣服很暖和,很有安全感,和她在一起也是一样的,很有安全感,两个人不怎么说话,每次去上课,或者回宿舍的路上,都是并排走着,不说什么话,有时候碰到其他系的朋友,每次遇到我的朋友时,我总是聊到尽兴会忘记等她,和朋友早早的走到前面,她一个人后面慢慢的走着,我总是忘记顾忌她的感受,她抱怨过很多回可是每次我都会忘记。相反,每次遇到他的朋友,他们一起走在路上聊天的同时,看我慢腾腾的走在后面,她总是忍不住回头一个劲的看我在哪里,或者把手搭在我的肩上,一把把我拉到她跟前。
都说两个人最好的关系就是彼此走在一起,默默的不出声,谁也不觉得尴尬,不知道两个人这种默契是怎么形成的,但我们就是很喜欢走在一起。
面试中,两个人分到了一组,早上备课,因为出门时间紧张忘记检查笔的墨水,写了没几下笔就没墨了,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干着急,不知道如何是好,在自己无可奈何之际,她把笔扔到了我的面前,仍然是往日的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心里面就是很暖,她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帮我解困,不知道这样的默契是什么时候形成的,但总能在彼此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我无法去描述我们之间的关系,总之就是一个在对方生命里不可缺少的人,甚至有些超脱单纯友情,好像很久以前我们就是很亲的姐妹,或者深爱的恋人,很久很久之前,我们就在一起。
下午面试结束,我们就要分开了,即将毕业,两个人见面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话也越来越多,两个不怎么说话的人拼命的说,好像要把多少年没有说过的话一次性说完,她讲她的人生规划,我在一旁附和,她依然很有默契的跟我的职业规划颇为相似,好像事前串通好一样,一直以来我都很想学好英语,考上雅思,然后再出一趟国,或许我会留在某个国家读书,而她的规划跟我不谋而合,越说越是激动,两个人坐在马路旁的石凳子上,不停的说,不停的规划未来,怀念过往。
她六点有篮球比赛,得赶紧动身离开,我向她道了别,她转身离开,留给我的只有背影和满眼的创伤,她跑的很快,消失在我的眼前,干练的短发被风吹乱,我很喜欢揉她的头发,数她的白发,也许是最后一次我这么揉着她的头发,可能也是因为将要分开的缘故,她竟然很配合我,向来都是头可断发型不可乱,讨厌别人摸她的短发,我在她的怒目之下无数次的触犯她,而这次她是最乖的,没有一丝丝反抗。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瘦高瘦高的,腿很长,大腿和小腿一样粗,没有脚脖子,皮肤很白,就是说不出哪里好看,但叫人很舒服,很放心。
我就这么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车流中,越来越渺小,不知怎么的,眼眶就开始潮湿了,可能每一次玩笑的道别都会成为永不相见。所以越是很轻松,越是开玩笑,心里就越加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