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中的两个女子,是未谋面的陌生人,交谈却无障碍,一言一语,貌似是旧友般自然恳切,透露出许多情意。不矫揉造作,一个简单的问题,便得出正确的猜想。不用多说一字,心亦明了,仿佛是相识相知的,不需要线索来引起后续,彼此信任地交代出自己的来历、过往,安心且欢喜。
如此确实有效的表达与感知,是不可解的事情。既然无解,那么就不去试图解释原由,身在其中,享受缘分带来的妙处。
生活中我们要说许多不相干的话,愿意或不愿意,都得配合发言,否则,就落了个不识人情的口实。其实,对方只希望你的应和,可以满足他夸夸其谈的口舌之快。
但见那些滔滔不绝,巧舌如簧的嘴,一张一合间,说出许多声音,轰炸着脑袋,不知收敛和停歇,毫无分寸又无趣,不存在合理的对谈。
巧言令色鲜仁矣的人,吹牛的神情比谁都得意,应承的话干净利落,遇事却选择退缩,言而无信缺少诚意,处世为人轻佻不踏实,浅薄盲目,漂浮不定。这样的人,身边聚集着同样性子的一群人,互相恭维,得着或短或长的虚妄利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朱色亦变黑色。
太多人习惯聪明外露,在陌生人面前展示自己,只为得到人们口中的惊呼。这惊呼声,如同风吹皱湖面般轻易,并不存在实际的夸奖成分。有的人会及时停止,有的人却似得到鼓励,继续表演而不知自己已被人在心里划上横线,不会再有交往欲望。
一个新的话题或谈资,带着刺激的气息,流淌在茶余饭前后的任何空隙,整个空间,被嘈杂声响包裹,热闹却寂寥。
混乱复杂深重的语言载体,亦可呈现简洁面目。
单纯朴素的去交流,无需迂回转折的技巧,保持真挚的感情,懂的人会十分默契,剩余的时间,就可以彼此欣赏或者享受沉默。
可近可爱的某几人,就算喋喋不休一万句,甚觉顺耳。厌恶的人,一开口即想逃离。大多数人居中间。
因为触目横竖千万朵,赏心只有三两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