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挣脱了起来,此人身高体壮,亲随竟拿他不住。两方僵持、推搡几下,一个随从竟被他擒住手臂,按倒在地上。
另一随从立马抽出佩剑,作势欲斩。不料项少龙一脚飞起,正中随从手腕,佩剑随之飞了出去。
项少龙后跳两步,拇指对着鼻子擦了擦,又对正扼腕痛呼的随从招了招手。接着,他发出了奇怪的叫声:“啊哒——”
这项少龙行事古怪,又无端出现在军营之外,此中必有……
“咣——”
我循声望去,竟是方才随从被项少龙踢飞的佩剑,又复落下。正落在项少龙的古怪房子上。
佩剑弹了一下,从“房子”上方一个铁盒子的缝隙处插了进去。
铁盒子周围缝隙开始冒出大股黑烟,项少龙像是见着什么可怖之事,转身就跑。没跑两步,他竟似绊倒一般,狠狠向前方扑去,狠狠摔在了地上。
我正待命随从过来,随我回营再议。忽然一片白光充满眼帘,令我不能视物。我紧紧闭上了眼睛……
“黑格隆冬天上,出呀出星星。黑板上写字,放呀么放光明。什么字,放光明?学习,学习二字我认得清。”
白光不知闪了多久,我还未曾睁眼,一阵歌声已经飘进耳际。
我试探着缓缓睁眼,白光已经消失了。此时我身处一间大屋之中,四周是一群绿衣绿裤绿帽的男男女女。方才听到的歌声,应当是从面前的一堵墙上方墙角处的一个广口朝外的灰色大“漏斗”处传来的。
此时四周的男女都将目光投在我身上,我低头一看——虽未着甲,但这一身战袍在这挤满绿色衣帽的屋子里,也难不引起注目。
“这位同志,你这一身是……”屋子最前方一个矮台上,一个年纪稍大的人向我问道。他的双眼之前有两个圆圈,两圈之间有一短柄相连,置于他的鼻梁之上。两个圆圈侧面各有一根稍长的细棍,向后延伸到了鬓发之后。
虽不知“同志”乃是何意,但察言观色,这老者分明是在向我问话。
“同志,老师问你话呢,别怕,”
“我……我……”面对此等闻所未闻的情景,我语无伦次地嗫嚅起来。
“小伙子,第一天来的吧?为了让咱们工人、农民学习这个文化,现在扫盲班早已开遍工厂和农村啦!”一个看起来面目和善的老者从前方扭过身子,一手搭在我面前的桌上——他的胸前别着一排或圆或方的金色小牌子
“我说老汉我一个大字儿不识,不照样跟着你李团长打了这么多年仗?你猜团长说啥?”
我:“……”
老头果然自顾自说了下去:“我李云龙带出来的兵,就没有过不了的难关!吃不了这个苦,趁早滚出独立团!”
老头嘿嘿两声,打量着我道:“小伙子,我看你这一身,是唱戏的吧……你这扮的是刘备还是曹操啊?”
我:“……”
“既然进了扫盲班,就好好学学!广播不是说了么,那个红星三社的女同志,人家可是十天就学了一千五百多个字呐!年轻人啊,再慢,你这《农民速成识字课本》俩月也就学完啦!到时候也算有了文化,到工厂找份差事,不比你天天靠演这三国演义的强?过个三天,你就不是……不是那个……对!就不是吴下阿蒙啦!嘿!这句是昨天刚跟老师学的,说出来是不是也挺像有文化的?”
“吴下阿蒙?”我死死盯住老头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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