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质
其实时隔多年，再次谈及这样犀利的字眼时，我的情绪难免会波动几分。倒不是说接下来我所敲出的文字有多么的情绪化，只是再谈变质，似乎要说的，正汹涌而来。
应该也是偶然，昨晚在房子里无聊刷手机的我无意听到邻居阿姨和妈妈的交谈，整整半个小时里，阿姨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大概就是:“你说原先那么干净利落的一个人，怎么如今这么可怜”。
细细听来才搞明白，阿姨嘴里所说的那个人，正是她的母亲。
因为是邻居的关系，在我很小的时候，但凡奶奶来她姑娘家住。我和周围的小孩便总能看到她慈祥的脸庞，而她也总是热情的和我们打招呼，好像也给过我们糖吃。反正在记忆里，她是那么一个精明能干的人。
想必是老人年纪越来越大，活动越来越不方便的原因，近几年里，在阿姨家里似乎很少再回会闪现老人的身影。直到去年12月份的一天。站在院子外面的我突然看见阿姨急匆匆的向马路边跑去，神色中带着几丝忐忑和焦急。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老奶奶摔了一跤，情况比较严重，当医生劝说老人的儿女们放弃治疗时，她们愣是一个个含着眼泪，苦苦的哀求医生一定要救救她们的母亲。好在最终老人还是争气，愣是从死亡的边缘逃离了回来，只是，老人的整个右侧肢体，彻底失去了知觉。
起初出院回到家后，老人的儿女们也是悉心照顾着，给老人换纸尿裤，洗被褥，反正把老人照顾的也是非常不错。
可是在后来的时间里，老人的情况不但没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老人总是会忘记自己到底吃没吃饭，会不给任何提示的就尿在自己睡得床上，甚至，老人会忘记自己的儿女，即使她们一直呼喊着一声声的妈妈。
当世间所有的事情磨耗掉我们残留的一点同情心，一点责任感时，大抵是不是所有的老人，就要该于忍受这样的对待。
当女儿们一个个因为自己家中的事不得不离开母亲时，当儿媳妇每天为了生计要早出晚归时，3点的午饭和10点的晚饭无疑成为了老人最直观，最真实的生活状态。
其实当故事讲到这里时，我的内心虽有波澜，但好在波动幅度不大，似乎还是我勉强可以的现状。
但可惜，老奶奶所接受的最真实的生活愣是打破了我内心的这份平静。
因为脑梗的原因，老人对于解决大小便这一问题，我真的无法想象她已经因此受过多少罪。
因为大小便不能自理，老人的儿媳妇最初是买成人纸尿裤，后来觉得太贵不划算，便剪了好多块残布旧布来给老人用。起初是只要脏了就连同床单什么的一起清洗，但后来慢慢变成了两三天洗一次，不放洗衣粉，脏水里涮一下便提起来挂着。完了又重复使用。
你说当初那么干净利落的一个人，怎么如今这么可怜。
奇怪，怎么炎炎烈日下的6月，突然间就鸡皮疙瘩四起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