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穿过寂寥的大街,微微掠过高百尺之星辰,拘了又拘那暗黄的光,闪忽着隔日重逢的细小欢喜,碎末一般,谈笑间便隐于无。泪水挤了又挤才湿半眸子疲惫。距离百十厘米,模糊的线条,匆匆将流年藏了又藏。
这大概是一种温柔吧。飞鸟吻了天空的云,潮水翻起海的浪花,一字一顿说着“我自有光芒”,一击一拍间见那个树影斑驳,无端勾起缱绻的思念,一点一点往打湿枕边的月亮。原来有些东西廉价到可怕,狗尾巴似的长满了青草地,原来也有些东西贵重的不像话,一瞬便丢失永恒。永恒?有些可笑。
但又或许不是一种温柔。眼角嘲讽的笑意蔓延至唇角,勿将长长秋瑟挂在洁白的墙,像是一种图谋不轨的大肆宣扬。水晶闪着灯光,一旋转便落入怀抱,长长的裙摆渐渐缩短,粗布麻衣的,坐在那炉火的冷灰里。
我捉住笔,定了又定,淌下那鬼魅般的文字线条,割开迷茫者与潜行者相连的线,又揪住两个线头,缠成大大的蝴蝶结。荒谬?事实未及证明。就像秋日那静止的金黄太阳,一言一语未谈及,便匆匆抹去最后的尾迹。
我怎能不知?那沉静的痛与伤疤,剜掉肉又延伸至骨髓,又或者,胡乱握住一颗星星发整夜的光,我岂能不知?这一笔一笔皆是繁盛过后的枯败。笔停在温柔上方,恍惚间想象着夜色与流水交织,慵懒的猫在日头高悬呢喃,诉尽一夏天的美丽相逢。
温柔也已不大重要,并非是那专断横行之辈,亦非独守破碎之徒,仅留那一点似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