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丸子和老妈出门办事,顺着人行道没走几步。被身后一个东西猛地撞到在地,360度转了个圈,摔在了地上,发现撞自己的是一辆破旧的电动车。
丸子坐在地上数落着电动司机,只觉得腰部和腿部有点擦伤。几分钟后掀开牛仔裤的那一刻,吓哭了。
先是看到一条长长的口子裂开了嘴,里面的肉因为被划的速度太快没有血色的暴露在空气中,伤口附近还有些许被晒干的脂肪。
肇事的司机忙着打122,丸子边哭边打110。刚分手一周就出了这种事儿,丸子想想真TM悲催。
救护车赶到后,医生查看了一下伤口,表示伤口周围的布料必须被剪开。丸子眼睁睁看着自己最贵的一条破洞牛仔裤就这么报废了。
被抬上救护车送到了医院急诊室,麻醉打针破伤风各种费用开始交。肇事司机是个单身穷民工,全身上下只有百十来块钱。丸子赶紧让老妈拿着自己的工资卡去交钱。
缝针包扎完的左腿因为输液不能下地,只能平放着和上身保持垂直。
了解了民工的经济情况,发现让他赔偿得费点儿口舌和力气。爸妈和同学在旁边和他理论,想出一切办法让他借钱赔偿。
分手,车祸,穷民工,丸子想不通自己就是提了个分手,怎么会受到如此大的惩罚。
02
车祸一周前,丸子最后一次和他见面。在肯德基说了自己想和他去外地发展的想法,他拒绝了。丸子早已预想到这样的结果,只是亲耳听到对方的回答时,还是有些失落。
想哭,但又不想被嘲笑,感觉有点儿矫情。无神的眼睛看着他,汉堡没有吃一口,丸子发现这是自己第一次有吃不下东西的感觉。
在十字路口准备分别,想和他拥抱又不好意思。看着他右腿跨过跑车(自行车)准备离开,发现再不抓住机会和他拥抱就真的没有机会了,丸子很不好意思的抓住他的左胳膊轻轻地把头埋在他左肩的最外面。
他没拒绝,从自行车上下来站直了身体,任凭丸子抱着,没有任何动作。大概是怕对丸子过多的回应造成对他的依恋吧。
丸子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脖子,就那样站着一句话没说。站在十字路口的一角,丸子忘记了自己的不好意思,忽视了来来往往的行人和在斑马线等红灯的汽车。
丸子觉得应该说点儿什么打破一下宁静,却不知道说什么,憋不住还是抽泣起来。头抵着他的脖子,脸贴着他的锁骨,两只抱着他的手紧了一下。
有了第一声哭泣,后面的发展就顺利多了。越哭越有感情,声音越大,抱的越紧。
他试图把丸子分开,失败了,在斜挎包的背后摸着纸巾。
过了许久,听到他说的唯一一句话是: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先赚钱,以前对赚钱没什么概念。
丸子心理咒骂着:谈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赚钱,王八蛋。
03
输完液起身走路的那一刻,丸子感到全身的血液发疯似的到处流淌,冲撞着刚缝过针的伤口。丸子第一次体会到了小学课本上描述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那种画面,疼到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
躺在床上的丸子一遍又一遍翻着通讯录,想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听听他的声音。犹豫了好久后按下了拨通键。
“嘟......嘟......嘟......”丸子握着手机心砰砰地跳着。
“喂,怎么了?”
“.......没......没什么事......就想......说说话”
“怎么哭了?......那个......我有点急事儿,一会儿给你打,好不好?”
他挂了电话,愣了几秒钟,钻进了一辆高级轿车,车牌很吉利,开车的是个漂亮姑娘。姑娘看着他笑了笑,启动了汽车,消失在滚滚车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