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晴,无云,又到了失眠的日子,当我抬头仰望星空时,我的思绪总会飘到十多年前还在上初中的时候。初中,对于大部分人是青春期最开始的阶段,也是情窦初开的阶段,当然,我也不例外。故事的女主角就是我在上初中的时候认识的,她皮肤黑黑的(每次我这么说都会挨揍),眼睛也不大,笑起来都看不见黑眼仁,可她可真好看。我和她是怎么相识的呢,初一开学,她是我的后桌,某个英语课上老师要求用英文介绍自己,当我站起来张开嘴以后,我只能听到自己蹩脚的英文以及后面传来的阵阵笑声。当时我就想啊,这孩子笑点可真低,我说啥她都笑,不过笑的可真好听啊。后来阴差阳错的我俩就成了同桌,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唠不完的嗑,年少并不懂感情,只是喜欢每天跟她呆在一块,逗她笑,看她笑,偶尔也能见到她眼底的悲伤,可我不懂那到底因为什么。我想知道她过去发生的一切,又害怕触碰到我无法承担的秘密。我渴望探索她的一切,又怕自己的急切把她推远,罢了,就这么守着她也挺好的。我喜欢她,在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哭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什么是喜欢,我着急的不知所措,平时在她面前如此话痨的我竟然连一句完整的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就那么呆呆地望着她。后来我才知道,她分手了,她为了她喜欢的那个男生哭,而我,是个女生。恐惧,当我意识到自己喜欢她的时候第一个感觉竟然是恐惧,我怕,怕吓到她,也怕我自己,我是对的吗?或者说,这是正常的吗?
初中的生活平静的就像公园里的湖面,偶尔会有顽皮的小孩扔几颗石子激起几圈涟漪,转而又回归平静,比如考试,出成绩,回家挨揍然后继续没心没肺。“你想考哪所高中啊?”我装作不经意的问。“一高啊,你呢”“我...”我的成绩够上吗?“你犹豫什么,你不想跟我上一所学校啊?”她歪着头看我,“啊?”我一时望的出神,没听清她说了些什么。“我说你不想跟我上一所学校啊,你跟我不好了是吗?咱俩不是好朋友了啊”“那怎么可能呢,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我在窃喜什么,喜她一句最正常不过的疑问就是喜欢吗?我在奢求什么,难道好朋友的关系已经不能满足我的欲望了吗?我还敢奢求什么?我怎么敢的!
我们当然上了同一所学校,但是已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高中繁重的课业压力再加上我们压根不在一个班,我们的交流只停留在偶遇期间。而初中时代心中暗生的情愫也被压力和时间克制。人与人之间早晚就是要分别的嘛,这多正常,正好借着如此的契机,在时间的帮助下慢慢淡掉就好了,我如是安慰着自己,也为了给自己的懦弱找借口。面对困难,人总归是要找个借口不是吗,不然哪来那么多红颜祸水、祸国妖姬。三年的时光,我从未主动找过她,连偶遇的次数都越来越少。高中毕业,我鼓足勇气,拎着校服跑到她们班级门口找她,借着在校服上签字的名义,其实我想问她报到了哪里。暂时摆脱压力以及逐渐成熟的我们,是否可以重新直视自己的内心。再度审视当初那段感情时,我坚定的告诉自己我对她的感情并非友情,那么,她呢?在交谈中我得知我们二人高考报的志愿并非在一个城市,“那么,有机会我去找你玩”我说,有机会,有时间,找机会这些词汇无非都象征着一个意思,有缘再见。
“早啊”伴随着手机QQ的提示音,我从梦中惊醒,在困意中半睁开眼睛,看见那个聊天对话框,是她。这是上大学后我们的第一次交流,开头的竟然是她。“早”我只回了一个字,我的心已经狂跳不止,脑子里出现好多发起聊天的话语,可我竟只回了一个字。从那天开始,我们开始了长达一年之久的早安晚安的对话,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最后,无疾而终。
这是一个怂货的故事,因为害怕看见他人异样的眼神,害怕喜欢二字说出口以后形同陌路,最后害怕到连完整的聊天都无法开启,甚至连这持续一年之久的早安晚安情节其实是她给了我三百多次说话的机会都看不出。
“我喜欢你,无关风花雪月,无关计谋,无关战术,无关企图,不求结果,我只是想告诉你,仅此而已。”皎洁的月光啊,如果你那恰到好处的光亮掠过我的心房,请把这句写在心里的话捎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