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长在老贵阳的大家庭,没野心、没危机感、没计划性。
从小就被教育:不要冒险,不要激进,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先考虑后果。
活了这么久,我一直在努力保持“克制”和“理性”,也养成了在任何刺激、新鲜的事物面前,警告自己“不要过分执着于身外之物,那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习惯。长久以来的我,总觉得什么都是可有可无的,什么都可以凑合着来,永远“看似”理智,永远“装作”克制。
很长一段时间,从闹钟响起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今天一天都会去哪儿,做什么事。走到病房要10分钟,出了医院要再走两条街到达菜场。中间会经过三个固定的早餐摊:糯米饭、千里香馄饨和羊肉粉。当我想要给生活以变化,落实到具体,便跳过了今天本该轮到的千里香馄饨,走进了羊肉粉店。大多数时候这种节奏支撑起我生活的框架,但有时当内在化学变化来临,我很想撞断它。
大概为数不少的童年记忆,放诸四海皆准,不同年代里不同年纪的人,都能找到与之发生关系的方式。但于我而言,童年也好,少年也罢,我的记忆不知不觉地在某个时间点后就已停止更新。这之前还能够旺盛发育、罔顾尴尬和不太挑食的时期可以叫做窗口。少年和青年时,隧道的两边都是窗口。过了那些个窗口,眼里大多数时候便只有出口了。
我度过了一段很黑暗很抑郁的时期,每每天明,便知道乌云又要压顶。我不知道太阳在哪里,因为知道我的世界根本不会有太阳。这种绝望不是空穴来风,它是一个又一个瞬间,逐渐堆积,到某个时刻,让我真正意识到,最轻松的日子已经过去,而绝望的生活将没有尽头。
直到那缕曙光出现,生命似乎有了转机。于是,我慢慢意识到,痛苦不是财富,对痛苦的反思才是财富。“爱情里最美好的事,就是当你掉进黑暗里的时候,遇见一个人,闪闪发光。”《幽灵公主》里说:“不管你曾经被伤害得有多深,总会有一个人的出现,让你原谅之前生活对你所有的刁难。”那种感觉,真的非常非常幸福,就像“浩劫余生,漂洋过海,终见陆地”。
有人说,爱情可以反映一个人的最高智慧和最低道德,我想,此时此刻,很适合我俩。当我深感这世界对我很不友善的时候,你以爱之名,给我温暖。然而我却在你沉浸于幸福之际,以爱之名,侮辱了爱。而你依然拂拭着我的伤口,跟我说着最好的爱情是锦上添花,不是雪中送炭,你要我成为更好的自己。
嗯,我答应你。
咪蒙说,人一生会长大三次。第一次是在发现自己不是世界中心的时候;第二次是发现即使再努力,有些事终究还是无能无力的时候;第三次,是明知道会无能为力,还是会尽力争取的时候。
我是因为你才爱上这个世界的。未来,与其纠结自己改变不了的事,不如去做些什么,让自己过得更好。唯有自己变得更好,才能守护自己的所爱,其他都是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