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车

初冬,一个周末的清晨。我因有事去往外地,便与老婆一起挤坐在一辆容座八人的小客车里。

这是一辆普通的客车,前排是司机和副座。中间有三个单座,后面有一长排可坐三人。我和老婆坐在后座,三人还不算胖,坐在一起,仍感到拥挤。

车上只我和司机是男的,其余全是女的。以前就曾有人言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果不其然,从未进车门开始,几个女人就打开了“话匣子”。无非是些吃穿用度,怎么穿着好看啦,房子怎么住得宽敞舒坦啦等等。对于看重追求物质享受的这些话题,我感到很无趣。或许是昨日没睡好,又或许是车内空间小的缘故。总之,我竟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哈欠来。

时值初冬时节,因车内有人和关闭车窗的缘故,车内的温度明显高于车外。不一会儿,窗玻璃上就蒙上了一层水汽。司机一言不发且专注地开着车。我透过前窗玻璃能清晰地看到起雾了,人也在这不知不觉间伴随着“唧唧喳喳”的人语声里打起盹来。

眯盹了一会儿,也不知过了多久。醒来后的我透过前窗玻璃看过去,见到雾已散去,便用手擦了擦车窗玻璃想看一看外面的景物。

多云的天空中,太阳正努力地驱赶着乌云,想把更多的光和热投向这个世界。路上的车儿多了一些,车内女人们的话题也多了起来。

我望着窗外,车子在平整的路面匀速地行进着,向着目标奔驰。

我坐在车内,充耳不闻。心里一片宁静,和这窗外飞速向后移动的景物正好形成了一对矛盾的对立统一体。

我们坐在时间的列车上,沿途观看着周围的景物。它们不会因为我们的所思所想改变着,而我们却很容易地被客观环境的事物左右着。

我们不是泥塑木雕的,因为我们是有感性的高级动物。美好的景物总会在我们的眼前为之一亮,给人带以赏心悦目的观感。而那些丑恶的现象,又会令我们心生厌恶和反感。我们会因为那些感人的事物感动着、欢呼着、流泪着;也会因那些可恨的事物难过着、沮丧着、愤怒着。

在时间的列车上,我们无法预测和确定着究竟会和哪些人相遇着,也无法预测和确定着会和哪些事物联系着。无论你是积极地、乐观地享受着生命,还是消极地、悲观地消耗着生命,时间的列车都会毫不停歇地带领着我们去往最终的目的地……

想到这里,我不由地透过前窗玻璃向外看去:近大远小带着白条段的路面正飞速地向后移动着,我们坐在旅途的班车上正前往着远处可见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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