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混乱中脱险
李紫看着躺在地上的小武哥又惊又慌地哭喊着:“小武哥,小武哥......”
松龄道长拿出了一条麻绳想捆住李紫,李紫退到石头边上,石头下面是湍流的河水,李紫心一狠说:“你再过来我就跳河里去”。
道长停下脚步,哄道:“我不过去便是,不过去便是。”
这时,小武哥似乎被叫声唤醒,他奋力跃起,一把将道长推开,道长侧翻倒地,他气急败坏说道:“早知道就把你宰了!”
小武哥站到了李紫身边,但两人在石头边上无路可走了。道长朝他们喝道:“你们乖乖束手就擒吧!”
小武哥看着李紫,李紫仿佛知道小武哥心中所想,她默契地点了点头,两人相继跳到了河里。道长急得跑到石头边盯着水面搜寻着,好在小武哥的水性好,不一会儿两人就浮了出水面,小武哥一手托着李紫不要让其呛水,另一只手就像船桨一样用力地划动着,很快就游到了对岸。两人上了岸后,李紫乐极而泣,小武哥搀着她往树林里走去。
松龄道长不擅水性,只好在石头上来回走着干着急,他看着两人消失在密林之中,不禁叹气道:“到手的鸭子给飞了!”
东厂与锦衣卫都扑了个空,各自灰溜溜地回到京城。张瑛向魏忠贤禀报说:“公公,如果没猜错的话,手下已在京郊李村发现了疑犯,此人叫李紫,从她身上拿到先帝的遗物,一枚金珠子,说是先帝的赏赐。”
魏忠贤看了看那颗珠子问道:“人在哪里,带上来!”
张瑛说:“人......没有抓到,跑了......”
魏忠贤两眼瞪着张瑛说:“什么!跑了!”
张瑛立即解释道:“原本手下有十足的把握,但是突然锦衣卫王虎出来搅局,在手下跟王虎过招的时候,那女子就趁机跑了。”
魏忠贤迟疑一阵说:“锦衣卫王虎.....他去做什么?”
张瑛继续说:“王虎没有说,公公,手下认为不只是王虎,暗地里应该还有其他人也在找这女子。”
魏忠贤诧异道:“怎么说。”
张瑛说:“那女子跑进了一片树林,后来我们也追了过去,但进了树林后,林子里却是烟雾缭绕,手下在林子里迷了路,才让那女子给跑了。”
事情如此出乎意料,魏忠贤打算找客印月商量,他说:“你们下去吧,事发突然,杂家暂时就不追究你们了。”
魏忠贤带着那个珠子去到客印月那边,客印月得知事情原委后也感到惊讶,她反问一句:“这锦衣卫王虎是个什么来头?”
魏忠贤说:“原本是先帝爷的贴身侍卫,难道先帝爷也跟他提过此事?先帝都殡天了,他是为谁办差呢,郑贵妃吗......不太可能,说起郑贵妃,她可向来不太跟锦衣卫来往,因为她与王皇后不合,而王皇后的父亲曾经就是锦衣卫。”
魏忠贤无意这么一分析,却似乎揭开了谜底,像是被点醒似的说:“难道这锦衣卫跟皇上有关系!当今皇上可是王皇后抚养长大的呀!”
魏忠贤又说:“张瑛来报还说,不只锦衣卫,还有其他人也在找此宫女,现在也不知道到底会是谁。”
客印月笑了一声:“你这脑袋装的下这么多东西吗,其他暂且先不管,倘若锦衣卫跟当今皇上有关系,你还是想想法子怎么应对皇上吧......”
就在万历皇帝驾崩的第五天,王虎权衡了利弊之后,决定把老皇帝交代的差事告诉给新皇帝,而对于此事,新皇帝向杨涟询问了看法,杨涟说:“先帝要锦衣卫保护这宫女,这个宫女身上应该是藏着什么秘密,但皇帝初登大宝,根基未稳,不宜立即搞太大动静彻查此事,万一处理不好,恐怕会引起大的变故。就让王虎秘密把人给带到宫里,到时皇上亲自问问,估计就能知道其中缘由了!”新皇帝当时觉得有道理便依此照办。
王虎回到了宫中,他跟皇帝复命说:“皇上,微臣今日发现东厂的人也在找那个宫女,也不知道是谁在指使东厂,就在我跟东厂过招的时候,宫女趁机逃跑了,至今下落未明。”
皇帝听了王虎的奏报,十分焦虑,他说:“早知道是这样,朕还不如让你把这宫女杀了。现在可好,要是那个秘密关系到朕坐着的这张龙椅,那岂不......”
皇帝不敢说出心中最坏的结果,改口又说:“你再去追查,这回干脆就把宫女就地处置了算了!”
王虎却稍有犹豫,他说:“皇上,这件事先帝曾有遗命于我,让臣保护这宫女......此时处死宫女,臣恐有负先帝,还望皇上三思。”
皇帝不高兴了,斜了王虎一眼说:“你的意思就是要朕尊先帝爷的遗诏了......也罢,那你先就去查查那些东厂是谁派过去的吧!”
王虎本来还没说完,但是从话中听出皇帝不高兴,也就没再多说,躬身而退。
李紫和小武哥,找了个破庙暂且住下,两人围在篝火旁,李紫问小武哥:“现在家是回不去,以后我们能去哪?”
小武哥也没有主意,只笑着安慰说:“不要怕,只要有我在,去哪都不让你被欺负。”
小武哥说:“紫姑娘,有件事情不知道能不能问?”
李紫点了点头说:“你问吧,对了小武哥,你以后叫我阿紫吧。”
小武哥憨笑了几声问:“阿紫,皇帝为什么赏赐你金珠子?”
李紫听这么一问,倒是想起来,便从怀里取出那个荷包,她一直带在身上,荷包里还有四颗金珠子,李紫对这件事情其实也说不明白,只说:“我也不知道,是跟东厂过招的那个锦衣卫给我的,只说这是皇帝的赏赐。”
小武哥挠了挠脑袋说:“那皇帝老儿定是藏了什么宝贝,搞得你争我夺,也害得阿紫受了牵连。”
李紫却不关心这些,她说:“眼下我们不知道该往哪走才能躲得过官兵的追捕。”
这个问题小武哥并没有仔细想过,只是摇了摇头,两个人看着篝火沉思了起来。没过一会儿,神坛那边有人说话道:“我看你们干脆去辽东好了。”
两人顿时受了惊吓,站起来说道:“是谁!”
一个乞丐从神坛上跳了下来呵呵笑道:“我就一个乞丐,不用害怕。”
小武哥问:“刚才我们说话,你都听见了?”
乞丐打了个哈欠说:“该听的听,不该听的不听。”
李紫心中一慌说:“那就是听到了,不然怎么会叫我们去辽东。”
乞丐又说:“我可是好心,这离长城不远,除了走去辽东,南边西北边都是各地藩王及官府的地盘,想躲也躲不了。”
李紫想了想说:“可是那边后金鞑子闹得很凶。”
乞丐笑了笑说:“那里兵荒马乱,官府不想管,再说有个山海关,鞑子进不来,我看也没那么危险。”
小武哥借着火光打量着乞丐说:“你怎么想帮我们呢?”
乞丐白了一眼说:“我可没想着帮你们,我只是想着反正我都听到了,就给你们出出主意,也好让你们打赏些银子。”
小武哥怒瞪一眼乞丐说:“你这是在诓我们!”
乞丐叹气道:“叫花子既不受官府待见,又打不过你这小伙子,有什么好诓你的。”
李紫拿了二两银子给小武哥,让他送给乞丐,乞丐拿到银子后疯疯癫癫地蹦向门外,嘴里说着:“你们听我的准没错,今晚的酒钱算是有了。”
而庙里的两人最终还是相信了乞丐的话,在任何未知的事情到来之前,他们姑且认为一切显得那么美好。
魏忠贤查到了王虎果真是王皇后的远亲,他立刻找皇上禀报说:“陛下,奴才昨个听东厂的人说无意在京郊李村发现了一颗先帝爷经常随身带着的牡丹赤金珠子,经查是该村的一个宫女偷的,现在珠子只追回一颗,宫女畏罪潜逃了,奴才斗胆建议全国通发告示追捕这个在逃宫女。”
皇帝担心要是全国追捕起来,事情就传开了,万一宫女落在怀有异心的人手里,可能会掀起腥风血雨,于是说:“朕虽已贵为天子,但尚未择日登基,若此时就发告示捉拿一个偷窃的宫女,天下人会不会觉得朕一当皇帝,自家里就丢了东西,未免招至天下人笑话,你也不要再追查下去了,日后朕自有安排。”
魏忠贤觉着皇帝话里有话,连忙磕头:“皇上英明决断,恕奴才愚钝,考虑不周,恳请皇上恕罪。”
皇帝说:“罢了,罢了,公公也是为社稷着想,恕你无罪........退下吧。”
魏忠贤退下后,皇上自语道:“巧言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