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2.20
宇哥坐了有些时候了,他是最准时的人,准时到时间都奔不过他。
我坐在他的旁边,小叙了几下,两个男孩没什么多聊的,两个兄弟也没有,朋友亦然,除了女孩们与异性堆里会冒出打闹与闲聊声,剩下的便只有一如既往的父子相称。
今天是要见一些去年与前年朝夕了一两个月的朋友,战友,敌人。
说是朋友是因为没有矛盾,是战友是因为矛盾一致,是敌人是因为矛盾的结果矛盾。
以此类推,小韩是第三个,涓姐、小闫其次,“容易”哥最后。
事后涓姐说这是一次破冰之旅,可破冰显得太陌生,虽然我与涓姐相处可能仅仅一个月出头,但并没有很是生疏,像小韩,一个男孩儿性格的女生,那水估计还没冻住就又流出来了,流的很是自然,自然到差点冲垮了河坝。
我很喜欢这些弟弟妹妹们——称之为弟弟妹妹仅仅是年龄,并非心智,说道心智,我很孩子,不是天真的那种,是想去笑的那种;不是被迫开心的笑,而是大家一起的笑,这么说来,孩子一般的年龄大哥——我——笔名佐也的我很欣赏这些弟弟妹妹。欣赏他们的艺术感、耿直、豁达与责任心。
饭桌上那哪里是破冰,分明是“放火”,放一把过去的火,通明的透彻了道貌昂然,却又嬉笑而过,一把现实的火,让浓郁的肉香践踏了每一个人,让那“大家一起的笑”笑的如此斐然,而同样有一把未来的火等着这帮小子去烧——
而未来,忽然就不那么火焰了。转而沉默,转而销声匿迹。
2019年12月
未来,我们是一群被未来绞肉的孩子,没有人能在高三独善其身,但凡准备高考的学生,总要在这一年掉一层皮。
那时的我们,根本不知道未来是什么,以至于百年难遇的病魔已经开始悄悄嗜杀人类,我们都视若无物。
我们是艺考生,是编导生,是高考生,也是高中生。
含有多重身份的我们也温习着多重的学业,一堂视听语言下来后,涓姐还会拿着一本数学题刷——谁能决定未来?如果我能,我便挥手选定涓姐进入北师大,可惜我不能,题也不能,视听与即评也不能,她也一样,我们都一样,都一样属于命运漩涡里的爬虫,倔强的渴求飞离漩涡中心,殊不知逃离后却是更难以预测的风暴。
宇哥还是那个宇哥,还是那个非要在是否为长辈的人物命题上与我们争得你死我活,可宇哥还不是那个宇哥,彼时的小伙子还有时间在B站上更新一些视频,播放量还很客观,因为如此,宇哥也算是一只脚踏入了新媒体圈,那时我好生羡慕。
羡慕的原因不是因为我自愧不如,而是因为我与编导并无瓜葛。我与他们不同,有些人是为了艺术追求来的,有些人是为了考大学来的,而我是为了逃跑来的。
对,正如那些网友所言:
“艺考不就是走捷径吗?”
对,我就是那个网友。
我是来走捷径的,原因简单,我是个写手,所有人,所有知识分子们都告我或者暗示我说我在这一行会走的很开很顺利,可是有些可笑的是,我反而觉得这是一种负担,两种难以相融的艺术碰撞到一起必有取舍,与我而言便又不光只是人的选择,还代表着未来——我、一个家庭乃至一个家族的选择——
高考,本身就已经是捷径了。
我的选择也很疯狂,我选择了文学,我放弃了编导。
我自以为我是文学的孩子,我便选择了更深的一条捷径来满足我害怕失败的内心,这一点,白姐就不一样了,她不怕失败,她是稳超一本线的梦想使徒,她可以无限制的追求她的艺术。在学生时代,仅就学生而言,分数就是金钱,高分者就是富豪,安分的富豪选择安分的追求未来,而那些眼中闪着金子的富豪们还有儿时兴趣堆积而成的梦想可言,于是他们来了。
白姐的未来如果我也能圈定,那便是中传。
宇哥呢?我让他去南艺。
容易哥呢?一个好的综合类大学。
小苏呢?北电中戏。
我呢?
......
我呢?
直到高考之前,我的成长都那么脆弱,我希望成为强者,我就这样做了,所有人以为我在艺考机构里获得的名次是因为我会写作,可只有我知道,是因为我从小的积累帮了我,那个时候,我被写作束缚住了,我的成长里只有写作,无休止的写,无休止的作,我很愕然,他们每一次需要我去将文学修饰改成言简意赅的中国语言时我都感觉很是不适,像是硬生生把一盘好菜里的每一个菜叶揪出来去做一碗好汤一样,我总做不到。
所以我不知道我会去哪里。
未来在那时与一年后的现在一样鸦雀无声,21年2月下旬的那天里,宇哥一如既往漠不关心这些不可操控之事,在那里与别人聊天,而小闫与涓姐的未来笃定到了一个陌生国度,前者更是希冀于一个陌生专业,“容易”哥最后选择了大文,而他的未来好像更清晰——西班牙语的学生会去西班牙看看世界的风光,至于我——
我终究只是一介庸人游子,我只想把未来交给时间。
2021.2.21
小崔拿了MVP,比我自己拿了还高兴。
反正她玩剧本杀的时候会有我,我就当自己拿了。
而这天我确实很高兴,高兴到发了九个朋友圈和五个说说,高兴到我想告诉全世界——
老子今年二十了。
反正我默默无闻,不像偶像明星一样,一个生日如同举国欢庆,我自在的很,几十个点赞祝福能打发得了我,几个简简单单不贵的礼物能打发得了我,一个挚友拿了MVP能打发得了我,一场《人潮汹涌》也能打发得了我,我自在的很。
小崔也一样。
我很喜欢这个女孩——这种喜欢很久违,却要比恋人更难维系,那便是清白的异性朋友,或者说——一个演讲者与一个听众,一个不会崇拜却会欣赏每一个你作品的观众,一对有想法的灵魂挚友,要比那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沉稳多了,干练多了也简单多了——
对于异性来说,最难相处的便是朋友。
而我所最珍惜的——在被很多次戏弄过的爱意朦胧过后的——同龄人的情感,便只有友谊。
2020年5月
我没有经历过高三。
我不止一次回忆去年,我发现与旁人所述完全不同的是,我的高三甚至要比高一还要愉快得多。即便封校,即便中午十五个人挤在一个极小的屋子里学习,炎热瞬间吞噬了我们,可没有人或很少有人觉得无趣。
顶多是累了一点,可累与不快乐又不一样,在一起学习是愉悦的,对我来说,就两个男孩的班还算客气,我又不学,更是客气,每天最大的期盼便是吃点啥好的,混混日子算了。
难怪,当高考宣布推迟一个月后,我忽然有一种莫名痛惜的错觉,一如曾经几年里那些老师同学私下的推断一样,我——班级里唯一姓岳的小孩——是可惜了的少年,彼时的我因为疫情,与很多艺考生一样被迫接受了充当时代变迁的牺牲品,艺考改革与山西高考改革若隐若现,谁也不敢把浑身一切都去喂饱那个不确定的未来,所以我不知道学有何用,不学又有何用,像我这样尴尬的人,北电又不考,中传又考不上,只剩下其他有合格证的学校,那些学校是我已有水平就能够着的,也不用去学,好像,我的高三在我艺考完后便成定局。
那时我有一些很好的朋友,阔哥、小崔、婉婷与昕宸,我们常常在一起玩。阔哥与我同岁,但这个比我还高的少年除了朋友之外,于我而言还有一场崇敬于他。从中考失利到复读一年,高中四年阔哥只为了证明努力有时真的可以弥补那本不公平的人生起跑线,他做到了,他是这个班唯一一个做到的,也只有他有那最确定的目标。因而,阔哥常常有意无意劝我们好好学习,哪怕就当作一场赌博也算,试着来一把不要放弃。
而那三个女孩是很好的闺蜜,一起在艺考机构学习又来补习机构学习,三个女孩总是形影不离,我很羡慕那样纯粹的女生友谊,也正是因为见证了,我才意识到自己曾经对于女孩之间的友谊的非议是多么可笑。
那时阔哥中午会回家休息一下,我们四个便坐到楼下的办公室里吃快餐,这三个女孩于我是恰到好处的妹妹们,聊起天来显得轻松很多。从本质上来说,我们五个都不是那种痞子气很重的年轻人,阔哥对于那些不学习上课抽烟的人习以为常,但他从来不与他们为伍,而女孩儿们也各有各的人生定夺,她们口中的浪漫与爱,就是同童话里向往的干净的浪漫与爱,也因如此,这些女孩就很是清澈,没有杂质,也舒服,没有架势。
阔哥说我们这些人可能高考完便再无瓜葛,有可能,我们是临时拼凑起来的,如果我没有休学,如果阔哥没有复读,那么我们不可能见面,一切偶然因素就这样东碰西藏,在某一点相聚,就成了“我们”。在我学生时代中,我经历过公立学校,也住过私立,在最好的班级里充当最优秀的那个学生,在曾当过平行班里的差等生,课外的辅导机构,无论百人大课还是一对一一对三我都上过,我深知每一个“我们”都很偶然,偶然到如果缴费晚了一步都有可能再无相见可能,偶然到如果判卷老师放松了多给了一分,我们便是这世界上永远的陌人。而这个班也一样,疫情让我们上了三个月网课,见面到相熟的日子也不过两个月,我本以为我们再无联系,可恰恰上天造化弄人,到了这个寒假,我出门见的最多的人,就是小崔。
很多人以为我们是情侣,当一个男孩与一个女孩走在街上,百分之九十的人认为他们是情侣,剩下百分之十会认为是亲人,但从没有人想过,这两个孩子——一个刚过十八的姑娘,一个正在二十的少年,是朋友,是飞禽与树木,也是海兽与汪洋——
我们视若无物,我们玩闹戏弄,我们谈天论地,我们彼此正义。
2021.2.22
但有一些朋友早已不能用朋友来称了,而是伴郎。
这种朋友,早以不是那种过生日不买礼物就觉得不够意思的朋友,更不是那种非要以钱相称的物质酒肉,甚至我们的家长会在平日聊天时絮叨几句彼此,管他是调侃还是称赞,都无所谓了。
那天我们走在路上,小硕忽然畅想未来和女友的婚礼,可能还需要个三五年,但小硕已经很是期待,我也是,只不过我忽然想到,在五六年前的我们那时候最多的大胆还是那个女孩身材火辣会是谁的女友,但现在,却是:
“你们,必须是我婚礼的伴郎——
但份子钱不能少。”
时光就这样恍惚,一步一个脚印迈了出去,有一些人住在一家里却说着两家话,但有些人恰恰相反,即便身处异地,只要一个电话,便能放下一切去帮他一把。
我由衷的佩服这样的人——
我由衷的佩服我们。
2020年7月8日
母亲说他们早就来了,小硕和东哥,来的比我们都早。
小硕说放松考,就剩下一门了,考完去疯狂。
我应允了。
那是一个爆裂的下午,阳光炙烤的大地,以至于外面的人都想进来坐着,而里面的人却想着出去,可又分明知晓,一旦踏出去了,就不会再进来了,我们的中学时代如同车水马龙行云流水般渐渐远离了我,再不可逆了。
考完试之后,我异常的平静,我久坐不起,很多人也一样,有的趴在窗户上看着眼前蔚蓝,逐步被阴云密布,人潮汹涌,只剩下远处向我招手的班长,与楼下捧着花儿的两个男孩、一对父母,我就这样模糊的走出去,然后扎进了人堆里,显不出来高低了。
“恭喜完成高中学业。”
小硕将花递给了我,在记者采访之前完成了这一壮举,多日后我在抖音上看见了如同我们一样的友谊,我还有些小傲,觉得如果我们的视频发到网上也能收获如此高的点赞关注。
那时,瀚哥远在运城考试,在考完试后,我们一直催他快到快到,因为属于我们的夏天即将开始,在这个张牙舞爪的时光里,享受没有压力的生活,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
那天发生的事情,我写了一篇叫做《浪漫与疯狂》的文章,其中的第三小节我一直没有写,今天我便将它写出来:
“......我从没有在夜里见过太原,我的城市,与城市里的我一样在夜中沉睡,只剩下少有的几个迫于生计的人亮着车灯瞬时闪过,其余,便只剩寂静,与那些代替星光的微弱路灯陪伴,相伴而行。
也只有在夜里,我才放心东的车技,毕竟一览无余的马路在一个大城市里还是罕见,而东也是一个罕见的车手,两者一结合便是一趟罕见的旅程,一趟车里车外两种氛围隔离的旅程——车内,车灯柔弱的橘色朦胧了我们四人,疲惫隆升,这是高考后的综合症,如果不是车外雨后洗刷的空中竟然出现几粒星光,我早已睡熟,不省人事。
显而易见,我是去参加毕业典礼,可又琢磨来琢磨去,我又不需要参加毕业典礼,我早已毕业,在去年的一个月前,我就已经毕业,以至于后来的那个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学生罢了,对象只有知识,或者,精神,一种必考大学不可的倔强精神,而瀚也同我一样,只不过,他与他的家庭希冀他可以考上一个不错的一本大学,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于是他选择再战一年。
而他,同样失去了他的毕业典礼,他的毕业,也是那样挫败,至于那些考入清华北大的学生来说,我与他一样,便都是失败者。
可失败者并非贬义——我这样跟他说,失败就像钉子,扎在一面干净的墙上,让干净有了污点,失败的多了,墙上的图案才更为丰富,我们才更敢将那些破损连成线,填上颜色,成为一副美术佳作。可一直干净的墙只有一种颜色,久而久之便失去了旁客的注意。我与他的墙上都是千疮百孔,却也有无限可能,只是不必纠结就好。
在夜里,红绿灯都有些许韵味,每一次转向灯的开启也为夜幕增添了一丝白日里很难见着的色彩,直至凌晨四点到了目的地旁,我们才停下车安然入睡,四个男孩,一辆车,一次不成文的疯狂,一场夜舞弥漫的浪漫,而我的太原,太原里的我,在太阳将要从远方明亮的时辰里跟随着醒来——
为了新的城市,为了新的人生,与新的我。”
2021.2.23
口罩一点点摘了下来,关总和小芳一点点露了出来。
我从没想过小芳会染头发,也没想到关总会烫头发,我忽然有些恍惚,很多记忆都显得不那么真实,有些冲突,也有些迷惘。
但小芳还是那个小芳,天性的好奇宝宝,一会儿问东问西好像有数不清的问题要问她的两个同桌,关总也还是那个关总,一如既往的可爱,一如既往的正气凌然。
两年后的第一次见面,我们三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生疏,就像昨日里还坐在三中教室里一起学习一样,只不过座位不再是同桌,隔得有点远,远到一天后都有了不同的变化。
对于他们来说,我最大的变化是变白了。
好吧,确实很黑,母亲常常疑惑为什么父母都是很白的皮肤却生出了个我这样的“黑炭”,小芳也是这般调侃的,她一直在观察,一会儿说我走路很是不稳,一会儿说我有些内八,还一直追问“为什么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
她心有一个判断,她认为我走路不稳是因为我腿长,内八可能是脚大,在我们面前,她太像一个妹妹了,一个玲珑的小女孩,一个高一新生,一个安静的坐那里一直学习不动的同桌,而关总,在蹦床公园里也像一个孩子,一个高一时蹦蹦哒哒的小胖子,一个欢乐的拜仁球迷,一个以拥抱来结束中学的我的挚友——
而在那时的我,也真正毕业了,以生灵名义而言,真正毕业了。
2019年5月
关总在楼上,我见到他了。
我走过去,打了声招呼,那时候的关总还是平头青年,也没有口罩遮住了脸,他趴在窗台上,看着操场。
“关总,三班拍毕业照了,去不去。”
“等等去。”
关总不是一个深沉的男孩,但在那是,他却很是深沉。
我们自然聊了很多,只不过内容我实在记不清了,可能我是个问题宝宝,一直问他同学们都学的咋样,高考能不能行,但结果我记得,是关总在安慰我,跟我说没有问题,高三不累,高考不难。
我那时候很害怕高考吗?别说那时了,我现在也是,虽然我有段时间想去复读,可不代表我真的敢再来一次高三,毕竟再来一次便是真正的高三了,我根本没有准备好,还在那时我的曾经的朋友们都将踏出校园了。
我有些空虚,我拼命想去抓紧时间,我不敢让它再往前肆无忌惮的涉猎我的生活了,有些时候,我只希望我永远在高一,永远不长大。
老生常谈。
我和关总下了楼,罗妈在那里招呼着自己的孩子们,在人群中,我看到了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有些即便我们在一个学校,可我已有两年没有见过他们了,而有些因为通知不及时,并没有来,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我像个异类一样站进人堆里,原因是因为身旁同学都身着校服,而只有我穿着“异服”,站在中间,示意微笑。
也就相机快门一闭一合的功夫,我与他们的同学身份就此结束。
“咱俩还没照相呢。”
小芳叫住了准备回去上课的我,她拉着我走到了摄影师前,跟他叽叽喳喳了几句。
于是,胖了一圈的我站在她的身旁,站在三中最具标志的那藤蔓缠绕的芬香前,同檀木色一道被暖意拥抱,然后,就是一张纪念我们曾经的照片。
关总早就不见了,在他离开之前,还留下了一张我们与老毕和朝逸的照片,他笑称自己有幸跟三班三个班长一起合照,有一种富贵感,我们笑称你那可爱模样就已经够富贵了,不必要加上我们了,笑骂间,亚轩走了过来,聊了勾肩搭背,一边说我好像胖了,一边问我好些没有,而伟哥就在身后,标志性的小胡子走起路来还有些带风,福东和震东还骂骂咧咧的论着些家国情长,福东怪笑了几声,如同鸽鸣,小眼睛一直飘忽不定。
我忽然想到那年我们一起去春游,一路上下蒙山,再也不顾及班的隔阂,混在一起就是玩乐,喳喳和老司机叫上我和亚轩费劲抬起了小胖就要杠他,而二班四班的男孩就在那里起哄拍手叫好,女孩们有的好奇,有的心疼,有的干脆远离自顾自的聊起天儿来,这其中,也有小芳,那个绵羊音懒洋洋的女孩,拍了一下同桌的背。
“喂,你鞋带没系住。”
“没事儿,就这吧。”
就这吧。
用了很多第三人称来描述那些活生生在我生活中的人,那些种种被生活包围后见状远离的人,却又满怀独我的热血去呛住了未来即将说的话,它可望不可即,阴沉而又缓慢的满口咀嚼道:
“慌张,你很慌张。”
我很慌张。
我在成长的起点目中无人,在成长的终点望眼欲穿,我只是一个棋子,也是一个像幻化为人的棋子。
在这腹中自在了二十年,不断撑大为人未来的我,逐渐成长,至于成长为什么,一个男人?一个豪杰?一个病夫?还是一个庸碌之人?我不得而知。
我不得而知,我也不愿知晓,我路过了那些我生活中的人,然后转身离开,又看见了许多新的面孔,他们有的可能一生只是屏幕上的精致,而有的则会在下一次转角时相遇,我们会一点点看清一个真实的对方,最终成为朋友,或者陌人。
但无论如何,我都感谢他们陪我度过了一个真正的生日,弥补了我那失败的十八岁,填补了我那幼稚的仪式感。
以上便是我的成长“包袱”,谢谢各位负重于我一同奔跑。
by 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