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白玫瑰》是关锦鹏执导的爱情电影,由陈冲、赵文瑄、叶玉卿、史戈等联合主演。
影片改编自张爱玲小说,主要讲述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上海,留英归来的纺织工程设计师佟振保与朋友妻王娇蕊和妻子孟烟鹂的两段情感故事。该片于1994年12月10日在香港上映。
这部电影简单来说就是一个男人与两个女人之间的故事。两个女人分别是王娇蕊和孟烟鹂。曾留洋海外并接受西方教育的王娇蕊是那朵红玫瑰,她热情开放,勇于追求自己的爱情与自由;生活在中国传统文化氛围里的孟烟鹂则是那朵白玫瑰,她隐忍保守,屈服于陈旧的传统文化体制。这个男人叫佟振保,留洋归来,骨子里既有着传统中国人所提倡的克制本性,也有着西方人所推崇的追求本性,他是中西文化合并所产生的矛盾体。
在影片开头,介绍了佟振保是一个像“柳下惠”一样的男子,坐怀不乱,这是他身上作为中国人克制本性的一种体现。但是,当他从英国回到上海,寄宿在老友家,认识了同样从英国留学归来的朋友的妻子——王娇蕊时,他就被其身上散发的西方式的浪漫、热情、开放所吸引,这是传统中国女人所不具备的特质。他一方面告诉自己要与王娇蕊保持距离,一方面他又渴望得到这个女人,他在克制本性与追求本性之间挣扎。最终,他选择了追求本性,与王娇蕊发生了一场不伦之恋。而之所以佟振保敢突破传统文化的束缚去追求王娇蕊,是因为佟振保知道接受西方教育的王娇蕊同自己一样追求自由与爱情,他俩是西方式的爱情,不需要去承担传统文化所造成的负担。不过,佟振保他没有想到这里是上海,是中国,不是浪漫开放的西方世界;更没有想到王娇蕊对他的好感最终会化为对他的爱。这场原本该是西方式的“一夜情”,却变成了中国传统文化所禁止的不伦之恋。作为传统的中国人,佟振保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因为他不是浪漫勇敢的西方人,对于这场爱恋他只有胆子去争取去拥有,他没有勇气去突破传统文化的禁锢来承担这样的爱情,他唯有逃避。正如影片中所写的“第二天起来,振保改过自新,又变成了一个好人。”对于这样一句话,我是这样理解的,佟振保终于意识到这里是中国,这里是中国传统文化统治的地方,他必须活的像一个传统中国人那样,而不是像一个浪漫自由的西方人。
成为了“中国人”的佟振保,顺应上级长辈的意思,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孟烟鹂。而对于他们之间是否存在爱情,没有人关心,因为这里是中国。婚后的佟振保像一个传统的中国人那样,忙于事业,忙于处理家庭事务,忙于应付人际交往。生活上的成功,并没有让佟振保感到开心,因为他的内心是空虚的,他与孟烟鹂之间并没有爱情,即使是婚后,佟振保还去嫖娼。孟烟鹂为何得不到佟振保的爱?也许是孟烟鹂作为传统中国女人,她的爱表现得寡如淡水,无色无味,即使是夫妻生活,她也像条死鱼一样,而接受了西方思想的佟振保渴望的是热情奔放;也许是她根本不爱他,她只是传统婚姻上的牺牲品;也许是佟振保也根本不爱她,他也只是顺应传统婚姻的安排。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传统婚姻文化,或许可以更大点说是传统文化的造的孽。佟振保厌恶这样的婚姻,他与孟烟鹂之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甚至一度这个家就要散了。后来,佟振保在电车上遇到了十年没见的王娇蕊,他很是怀念他俩之间的爱情。原本以为王娇蕊会和自己一样怀念,但是他却发现她这个受西方思想影响很深的人却变成了地地道道的中国人,顺应生活的节奏,过着普通人的小日子。反而是自己这么多年来,表面上是“中国人”,但内心里还是一个西方人,所以日子才会过得如此不顺心。佟振保最后终于明白了,他回到了家庭。正如影片里所写“第二天起床,振保改过自新,又变了个好人。”佟振保这个时候才成为一个真正的“中国人”。
这部影片通过佟振保身上的自我挣扎,讲述了一个有着西方思想的中国男人逐渐被传统文化改造成一个真正“中国人”的过程,我认为这里面既有对西方过于浪漫开放爱情观的批判,也有对中国传统文化克制人性的控诉。影片中的两朵玫瑰,“红玫瑰”王娇蕊和“白玫瑰”孟烟鹂,我认为则是分别代表了西方文化与东方文化里女性的悲剧命运,一个是因为过于浪漫,一个是因为过于隐忍。
最后用《红玫瑰与白玫瑰》里的一段话结尾。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蚊子血;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