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最重要的素质:「知道自己要什么」。

每一条片子在诞生之前,都只是一片空白。导演,就是那个执笔的人,在空白中勾勒出世界的雏形。落笔的内容未必能让所有人认同,但重要的是——你必须下笔。

很多时候,最终成型的想法并非一开始就清晰存在,而是在反复推敲和碰撞中逐渐成型的。整个创作过程离不开团队成员的集体智慧,但导演,始终是那个做出决定、并为之承担责任的特殊角色。

前期思考得越深入,纸面上的准备越充分,到了片场,你就越不会成为一个迷茫的导演。

「只有先清楚自己要什么,才能清晰地告诉别人你要什么」

如果导演在片场流露出不确定,摄制组接收不到明确指令,最可能发生的,就是其他部门开始“代劳”。

拍摄本就是与时间赛跑。开机后的每一分钟,都是实实在在的燃烧预算。即使天塌下来,片子也必须推进。导演一旦失去主张,就自然会有别人补上想法。

但问题是:没有人比导演更理解这条片子的全貌。每个部门往往只专注于自身领域——画面、声音、美术、服装、商务诉求等等。而影片的各个组成部分,常常彼此矛盾、相互牵制,保A牺牲B是常态。如果导演缺位,任由大家各自为战,最终很可能拼凑出一个风格混乱的“四不像”。

更重要的是,这也是对团队成员的一种不公平。在任何行业,做好本职是基本,而导演的本职,正是“把握方向”。

一个想法从诞生到落地,往往经历这样的沟通链条:

知道自己要什么 → 告诉别人你要什么 → 别人理解你要什么 → 别人做出你要的 → 反馈修改 → 最终实现

导演的每一个构想,都要走过这条漫长而精细的传递之路。而每个人的理解和想象千差万别。

举个例子:你说“我要一盆花”。你真正想要的,其实是一盆小小的栀子花,花开得不要太满,最好看得见三两白色花苞。但五分钟之后,镜头前可能出现了一盆一米五高的巨型红掌,长势过于旺盛、爆盆怒放——它不仅会完全挡住演员的脸,甚至能像一面黑旗那样改变光线,迫使整个布光重新调整。

当然在现实中,道具会提前确认,这只是一个比喻。别人做错了吗?没有,那确实是一盆“花”。于是,整个工作不得不退回沟通链条的起点,重新循环,直到最终实现导演真正想要的画面。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心中,得真的存在那样一盆具体的、小小的、安静的栀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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