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记不清自己为何出发,亦不知晓哪里才是我的终点。
我只依稀记得我想寻找一个满是林木的城堡,有预言说我会在朝阳染红半边天的时候到达那里。
我看着自己的脚尖,一直向着东边走。除了我双眼视线以内的景色被我毫不在意的印在了脑海里,路边的一切都全然不在我的心上。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浓郁的饭香冲入了我的鼻子里,让我心神荡漾了一会。我抬起头,看着晚霞将天空染成血红色,火烧云无声无息的慢慢飘荡着。路边的树木将影子印在了大地上,形成了一片斑驳的景象。
我视线的不远处有一座用白砖砌成的城堡,绿色的爬山虎萦绕其上,给它增添了不少的生机。城堡上的烟囱在冒着黑烟,却并不十分浓烈。看这样子香气应该是从这座城堡里飘出来的。
我依然保持着不急不缓的脚步,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点也不心急。也许走的路太多太远早已使我渐渐麻痹了吧。
将近门口时,一只黑白相见的小狗从里面跑了出来,咬着我的裤腿,显得十分开心。我蹲了下来,轻轻捋着它的毛发,想从它那里获得什么,也许是久违的快乐吧。“您好,进来坐会吧,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再出发吧。”轻柔的女声拂过我的耳旁,让我不自觉的松弛了脸庞的肌肉,绽放了久到让我忘记了的笑容。我站起身看着对面的女孩:“也好,那就麻烦了。”
吃完晚饭后,我走到了大厅后侧的花园,静静地看着树上各种不知名的虫子在上面缓缓爬行。“虫子生命微弱,也在顽强的生活。大树生命以百年为单位,除了外表的轮回变换还有内在年轮的环绕,同样生机傲然。人生百年,重在领略。”我侧过头看了一眼在我身旁坐下的女孩:“我走了很久,所看到的不过是脚下的东西,还没有你在这里想的见的多。”女孩微微笑了一下:“我房间里还有许多书籍,我所想的不过的书中教的东西。打我出生以来,便在这里生活,城堡虽不大,也可窥见外面世界的一角。”“我明早还要早起,先去休息了。”我站起身来向她告别,接着便径直进了她给我准备的房间。
清晨的微末月光夹杂着不强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了床头,我翻身下了床,随便披了衣服便准备下楼离开。
我并不准备同她告别,因为我从来不把想说的话留在最后一段时间。
楼梯间传来了缓慢持续的脚步声,我静静的听着,直到她的侧脸从将近楼梯尽头处印在我的眼帘。
“你要走吗?为什么不再休息一天呢,我还有许多地方没有带你去呢。”她依然微笑着对我说。
我看着她平静的脸庞说:“不了,我还要去一个可能和这个地方差不多的城堡去。”
“既然差不多,为什么非要去那里呢?与其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如留下来欣赏眼前的实实在在的美。”
“我已经决定了,离开这里以后要留心身旁的一切,而不是只一味的看着脚下的世界,这还要感谢你。”
说完这句话,她已经走到了距离我很近的地方。女孩略微有些着急的告诉我:“我没有远行过什么地方,但我知道这里很安全、平静,已经是一个可以让人幸福的地方。”
我望着她略微潮湿的眼眶、眼中倒映着的自己,感受着她略有焦急的心情。为了这个眼神,为了有人为我焦急,我明白或许我已等待了许久。但在我心中的那个地方让我明白自己该选择什么。“目的地或许不是最重要的,但最开始的选择经历了无数的风雨,直至热情被冲淡了许多,如果被放弃了那会让我遗憾。”
“是啊,那些阻挠你的有的用利益,有的用武器,但只有我,想用爱留下你。”
我将微笑留在了脸庞,直到我已经看不见那座城堡。
我不知道自己还要走多久,但我相信自己会一直走下去,只为了自己给自己的承诺。
为了自己而活着,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