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有这样的时刻,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被谁知道,好像以后也会这样下去。于是安慰自己说,在别人的眼光中生活,并不是我的目的和追求。
来到魔都工作踏入第三个年头,成为写字楼里的小白领才开始觉得城市好大啊,感觉走到哪里都是风。我一直不是很喜欢人多拥挤的地方,常常忙乱于要出去,挤开了人群,可又没有安宁于孤独。
刚从大学的宿舍间搬出来还是有点确幸的,大概是喜悦于一个人的独自生活,像第一次进到大观园的刘姥姥,看什么都是新奇。忙碌于联络老同学,认识新朋友。某一天发现,有人走进了婚姻,有人结交了新男友,竟成了所有朋友的“备胎”,时间安排的第二选择。
在这样的时候,认识了大Z。大Z是一个摩羯座,是一个让我改变了对整个星座认识的摩羯。
大Z和前女友分分合合几次,七八年里兜兜转转换过几个对象,都头来发现爱过的只有她。几个月前再次和前女友分开,删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又在心里盼望女生能再打给他。
大Z和我在这样的人生阶段迅速熟悉了起来,搭伴吃饭、旅行、插科打诨,一个在喝醉后吐着好想她,一个在加班夜说着想脱单。
我常常不是很理解大Z的心情,偶尔觉得太儿女情长,大Z说我没有真心爱过一个人,也为这种分歧试图说服彼此。当然,都没有成功。
在又一个七大姑八大姨灌酒劝说结婚的晚间家庭聚会上,大Z再一次喝醉了。酒壮怂人胆,还是酒后吐真言,大Z再次说起他和前女友的故事。
从兄弟般朋友开始,读书时休息日的午后,她在煲剧,他在睡觉,醒来时看她坐在桌前,让大Z想到了永远。水到渠成确定了关系,女友为他学会了打游戏,他也喜欢上了看剧。
但是女友毕竟不是兄弟,两人为大Z有太多异性朋友开始争吵,年轻的情侣总是轻易就说出分手。分开后,大Z迅速开始新恋情,却没有办法专心于新的感情,又回头复合。反反复复几次,七八年也就过去了。
大Z常说特别想回到刚开始和她谈恋爱的时候,抑或还是做兄弟的阶段,没有开始最好。人在私密的感情中,总会显现自私的部分。
让我不禁想起毛姆小说中写到一位男主人,他有一位满分的保姆,知道他所有的要求,而且不用说就会安排的恰当。有一天晚上,主人把保姆带上了床,在醒来的早晨男主人开始担心和后悔,害怕看见蓬头垢面的女人,担心保姆会改变态度,从而让他失去了满分保姆。男主人鼓起勇气睁开眼睛,发现保姆已经不在床上,门外是保姆准备好早餐的问候声。男主人才长松一口气。
每个人都想要满分保姆,可又有谁能得到。在大Z失意的夜晚,我却滋生了点羡慕,说不清是羡慕他还是羡慕那位前女友。羡慕有人将你这样铭记,还是羡慕会这样思念另一个人。
时光过隙,离开学校,换新工作,成人世界教导我要识趣。甚至不需要告别,要学会的是,默契的渐行渐远。
但偶尔还是有这样的时刻,觉得自己从来没被人知道,好像以后也会这样下去。有点遗憾和失落,还是追悔。
“借我最初和最终的不敢,
借我不言而喻的不见。
借我一场秋啊,
可你说这已是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