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不如你

你是铁人,我是春风,简友月未全满调侃:
“春风十里柔情,铁人三生有幸。”

你乐呵呵地收揽下这祝福,兴冲冲地找梅拾璎姐姐要牛栏山,请晴天姐姐、陌上红裙姐姐、见伊姐姐喝早茶,好像夺走了他们的春风妹妹,你捡了大便宜一样。

然而,但凡读过《孩子你有两个爸爸》这篇文章的简友都知道:
春水初生、春林茂盛,

春风十里,不如你。

通俗一点,用简友游丝袅晴空的话说:姐姐上辈子肯定拯救地球了!要不,怎能遇到“天下最佳男人”(梅姐姐颁发)呢?
                            ——前记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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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暮色四合的黄昏,我们一家四口穿戴齐整,准备去吃大餐。

车子刚驶出小区大门,迎面与火烧云劈头相逢。我和孩子们骤然大呼小叫:“云!”“好漂亮啊!”“太美了!”……你这个老司机,机智果敢、掉转车头、直奔海边。我送给你一个赞许的笑意,你得意地眯起了眼,呼啸而过的风里荡漾起心照不宣的默契。

我们像是赶赴天海之间一场盛大的约会,眼前就是一张巨大的画布,仙子们带着夺目的色彩翩翩而至,像变魔法一样,把奇幻的风景送到我们的眸间。

风里吹着草木浓郁的香,孩子们惊叹连连。五分钟后,我们来到最近的海边。你把车子在路边停好,托着猴急的我们娘仨从护栏上翻过去。我顾不上裙裾飞扬,狼狈地跳下去。我们似乎都感受到:美的瞬间,稍纵即逝。稍纵,即逝。

孩子们溜到退潮处,迫不及待地捉螃蟹。你和我站在海边礁石上,十指相扣,静静一览这壮丽的景观。

日光越来越沉地坠入黑暗,穿过朦胧的夜色,我们把私语留给夜的静谧。

我心头突然一动:莫非,前世我们是歃血为盟的兄弟?——在风起云涌处,并肩笑看世间风云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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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如果时光回溯到去年的11月25日,我们还是不愿意面对那一天突如其来的意外。

我因为腹腔出血,动了一场手术。手术前前后后,你心力憔悴。

出了手术台的那个下午,我时睡时醒。你握着我的手,当我醒了的时候,你陪我聊天;当我睡着的时候,你就在手机上打出自己的感受:

等待

四十多岁了,经历无数次等待,这次却是最长的。从送进手术室那一刻,我就在等待。来的太突然,也许是太无知,不知里面发生什么,满脑子空的,无人商量,无处求救,接下来怎么办?

手术室门口就是风口,也没有凳子,今天降温后,也没有多穿厚衣服,坐在地上,靠在墙上,眼睛望着手术室,希望门能立即打开,偶尔站起来,透过玻璃窗向里面窥探,里面静悄悄,把门的老大爷躺在椅子上半睡着,思绪一片混乱……麻醉药剂量如何?出血没?输血吗?我的血型不配啊!凉风吹着,贴着凉墙,心也冰凉至底……祈求老婆快点出来,快快快快点好转,身体回复,健康开心,我们还要慢慢享受幸福。我自己一定坚强起来,我不倒下,不退缩,不怕困难,迎接一切,mmd,该来的都来吧!老子不怕……

医院走廊

尽管医院走廊有50米长,但这几天我俩走了一生。手术后第二天,医生让你起来慢慢走,害怕肠子粘连,有利于恢复内脏功能。

拖着你的身子,穿好鞋子,披上棉袄,一手举着吊瓶,一手扶着你的腰,慢慢晃动。你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扶着我的胳膊,拖拉鞋子,不顾头晕,肩膀疼,贴着我,慢慢晃动。

第三天,不用举着吊瓶,我俩在医院走廊,慢慢晃动。

第四天,你说感觉好多了,头不晕了,肩膀微疼,我俩手拉手,肩靠肩,走着,说着,在医院走廊慢慢晃动。

说了过去,说了未来,说了一生。

我说,我们老了,就是这个样子。

你说你怕疼,不想这样被服侍。

我说,有我在,会减轻疼痛。

好了,该休息了。然后又进了病房。


写这些文字真的是很难为你,作为理工男,你很少接触和写作有关的东西。但是,这些文字让我在今天读来还是非常地感动。

我是一个非常喜欢读书的人。过去的多年里,读了不少的书,点评起来头头是道。但除了每年的年终总结,我连一篇文章都懒得写。在我病好在家休息的日子,你鼓励我开个公号写文章。我是个经不起鼓动的人,一鼓作气开了公号,入了简书,从此,拉着你一起过上了兵荒马乱的日子。

或许,我们所有经历的磨难都是上天有意的安排,为的是通向人生更广阔的天地。

03

跟我一起混简书的日子真是难为你了。

深夜十二点了,我还在写简书,你看无声电视。

我写累了,你端来一杯茶水,坐在我身边哼唱:佳人……

我托起下巴,睁大眼睛,深情地望着你,想象里听你唱完:佳人就在我在身旁。

没想到你吼出一句:嫁人就嫁哥哥这样!

我哈哈大笑,说出我的失望,你马上转为深情一吼:佳人就在我的身旁。

因为跟着我混简书,你熟读我的每篇文章,特别喜欢读刘禹锡那篇,口中常常拖长声音念念有词:前度刘郎今又来!

那晚,你洗完了澡,很张狂地扑向床:前度张郎今又来了!

你倒是挺会活学活用,姓张,就自称张郎。可我怎么总听着是“蟑螂”呢?

我滚在床上笑得肚子疼,指着你说小强来了。你自觉不雅,嘟嘟囔囔地要改口。

如果说读书和写作是我的远方,你就是我接地气的生活。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你每天早起给我端一杯蜂蜜水喝,再艰难的日子也是甜蜜蜜。

04

我们两个人的诗和梦是在晚上十点之后。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哄睡了孩子,是属于我们的静谧时光。

我们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在小区里游荡。那时,人已稀少。星光下,我们常常在青青草坪上驻足,青蛙呱呱地叫着,蜗牛肆意地爬着,从我们目光延展的黑暗用双臂环绕着万家灯火。

月光下漫游,多数情况下都是谈写作和人生。我喜欢给你讲故事,你喜欢给我分析人性。你对男性世界的把握总是特别到位,我对女性心理的分析也让你心服。

有时,我不服气你说的,回家之后,我把《红楼梦》甩给你,要你从第几页看到第几页再仔细读一读,你还真认认真真地看。

真别说,你的文学水平确实大大提高了。除了知道我笔下的那些诗人和《红楼梦》外,你还动笔写起了文章,我最喜欢你写的那篇《话说梅拾璎》,结尾很是妙绝!

后记

我自然画不出你的形象,熟悉得眉眼都模糊了。

苏长亭妹妹总是想象着你是光头,像葛优一样,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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