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是个三四十岁的印巴男,一边问怎样受的伤,一边解开纱布。
伤口有七八厘米长,靠近手腕的地方最深,可以看到白色的肌腱。还好只是微微有点流血。
医生用手触摸儿子的手指皮肤问他有没感觉,又要求做握手推手提腕的动作。从灵活度和反应来看,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只是感觉力度欠点。
我在旁边看着,稍微安心了。想着接下来应该缝针了。
医生又确认是怎样的刀弄的,还马上在电脑上搜出图案要儿子确认。之后就把各种信息录入系统,然后又把纱布包回去。
这次没有换新的纱布,裹去的时候染得到处都是血迹,看起来手臂都是模模糊糊一遍红。
我们出来等的时候都能看到旁边其他人惊讶的目光,因为之前等的时候是用衣服盖着手臂。
医生说要把报告放到系统上,先让上一级医院的医生看,然后根据他们的反馈才能做进一步安排。
让我们继续等,但是不确认要多久。
终于明白为什么护士和医生都是这么忙,甚至怀疑他们就是做政府工,故意磨洋工。把简单的事情分成很多步来做。而病人也只能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倒腾,但实际上并没有解决太大的问题。
夜已深,感觉进入了半催眠的状态,人家吩咐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时有人出出进进,但觉得屋里的人也没有变少。
又过了近一个小时,还没有新的安排。
只好到诊室外面,等医生有空的时候赶紧问他一句。说上级的医院还没有反馈呢。
我跟医生说,儿子放学回来还没有吃东西,受伤又流了挺多血,现在都过了六个多小时了。
而且根据我的判断,他的伤应该不会很严重,但考虑到失血的问题,应该尽快缝合。
这是实情,也是悲情牌。
他说还没有时间打电话上级的医生。让我们到外面继续等。
我忍住没有跟他讲在中国这样的伤口,也许半个小时就能处理好。
想想干等也不是个办法,我和儿子就在诊室外候着。
医生往外走,不知道是不是没叫到下一个病人,还是看我们在等着。终于叫我们进去,说一起打电话给上级医生。
结果对方说因为系统有问题没看到他的报告。他简单描述了一下问题和报告内容。
对方帮定了一个约,让第二天早上10:45去。
过了六个多小时,还只能包回纱布就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