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那老头的面前,这是才观察的仔细些,那老道的双眼睁开,全是空洞洞的眼白。盲眼无珠,缄舌闭口,瘦骨嶙峋。
那不言苟笑的老头似乎能看穿我一般,摇了摇手,说道:‘小友莫惊,吾天生如此。然,眼盲心不盲。’ 随即唤我过去。我在当时也是胆大的犊子,面畸,残疾的倒是见过些。自然也就壮了壮胆子。一步步挪了过去。
旁边那个还对鸡蛋面条意犹未尽的傻小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有些讥笑道:“瞧你那熊样,怕个球。我师父虽然眼盲,但是肯定是个好师傅。有多少人想算,也得看我师父愿意不?”一副恨不得要把老头捧到天上的想法。
我年少气盛,自然愤愤不平:“怕毛,就是有点惊了。你吹牛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说完,便走向前去
老头也不啰嗦,就上手了。老家伙看不见,只好用手来摸我的脸庞。一点一点,很是细腻。
约莫过了半刻钟,我却感觉时间过了很久。正所谓男子汉大丈夫当横道一方,却被一个老头从眉毛到鼻子,嘴唇挨个摸了个遍,倒算是怎么回事。
老道缓缓的放下双手,置于膝上。
阿奶神情有些焦急
即使有些心急,阿奶也未询问。她晓得到该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随即他摸了摸我的头,轻轻的笑了笑说:”小友,临走,送你六字,尽人事,逆天命。
也在恰恰此时,雨停了,老头拱手道谢,多谢善意,告辞了。
阿婆还有些不明所以,但眼见道长要走,忙招手挽留再坐坐歇息歇息。
老头婉拒,默默的在小孩的牵引下,离开。
那孩童似乎对我还有些好感,对我做了个鬼脸,老气纵横说道:“小子,他日有缘见面,带你吃吃叫花鸡。也算的缘分一场。”而后哼着小调,迈开了步子。听着好像是黄梅戏上的一段。
尽管我们刚才还在唇枪舌剑,但是下一段却好的不得了。我想这大概就是孩童时的友谊,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