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东哥铲了鬓角,新发型真的很好看,头小了一圈呢!
这个帅气干练的发型,让我想起了一个人,那么阳光帅气怎么会变得那么颓废阴郁的人啊。
他是明楼之后我最爱的角色,我心尖的朱砂痣。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变
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喧
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黄志雄。
也许我并不很有资格评论黄志雄些什么,毕竟关于温州一家人我只看了b站的靳东个人cut,而黄志雄,他属于温一这部剧,单单看他,不够。可有些时候,我又想把他当做一个个体,脱离温州一家人这部剧,止不住地遗憾惋惜,甚至在看完cut以后久久不能释怀,想象着如果他没有参与战争,没有得病,他们俩怕会是幸福地在一起吧。
可这世上,并没有那么多的“可是;如果。”
阿雨遇见他,本就是个美丽的邂逅,之后发生的一切,或好或坏,或喜或悲,之于两人,都是穷极一生,做不完的一场梦。
不记得在哪里看见过这样一句话,“他曾经向我们展示了一个男人可以风度翩翩到何种程度,所以对于他的结局,更让人觉得无法释怀。”
一语中的。
开始的相遇,他英气,自信,高大挺拔,身着军装那么好看。如果他的脾气性情如他的身高般压倒众人高高在上,也许大家不会对他这般喜爱。可他偏偏又是如此侠肝义胆,古道热肠,这在常人眼里真是不可多得。温柔、细腻、体贴入微、重情重义,尤其对爱情执着。
在将要赶赴战场前夕,他紧锁着眉一言不发,对于他的使命他从未想过逃避,以军功换取国籍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也是一个军人应有的担当。
脚下的步子越走越慢,眼前的路越来越短,她的手越握越紧。直到上了车,原本以为是一去不回头的坚决,可下一秒,车停下来,他还是跑回来紧紧拥住她。
他终究是放不下阿雨的。
那是这个男人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靳东每一个角色几乎都是理智冷静几近克制的,身上浓厚使命感往往压私人情感,除了黄志雄。
他上战场,他此刻舍不得上战场,都是为了她的爱情,他的周阿雨。为了阿雨,他可以做一个英雄;为了她,他也可以做一个逃兵。沈剑秋岳振声明楼,他们做不到。
明楼为了主义和立场可以设计逼死汪曼春;沈剑秋为夺取情报可以欺骗和利用林怡;而岳振声即使对宛秋有爱也从未想过放弃自己的立场。只有黄志雄,为了得到合法的身份,为了可以让阿雨过上不用躲躲藏藏的日子,他果断远赴伊拉克战场,从此走进一个永远醒不来的噩梦。
背负着最早进入,最晚撤离的命令,面对炼狱般的生存环境,他早该崩溃,支撑他苦苦坚持下来的是那千里而来的书信,是阿雨不顾危险前来只为保佑他嫁给他的行为,更是离别那天对阿雨许下的承诺。
“等我回去,就让我用剩下来的时间,来一秒一秒的爱你。”
黄志雄,终究是平安回来了,他和她结婚,过上了甜蜜的生活。
姑娘,不要哭泣,因为战争是仁慈的,
因为你的心上人仰面朝天,狂乱地挥舞双手,
他那受惊的战马独自飞奔,
不要哭泣。
战争是仁慈的。
——斯蒂芬·克兰:《战争是仁慈的》
多么讽刺,战争从不会对任何人仁慈。
残酷的战斗后,他患上创伤应激障碍(PTSD),自此开始每个午夜梦回噩梦惊醒,紧接而来是酗酒和一次次的轻生。反复地在战争的阴影和对阿雨的歉疚中来回挣扎。每一次在残酷的幻觉中歇斯底里,狂暴地近乎疯狂,每一次在清醒后看见阿雨在收拾他造成的一片狼藉。
他自责、内疚,他伤害了自己最爱的女人,这比他伤害他自己更让他感到难过。
他无能为力,长期的酒精依赖让曾经稳定有力的手不住颤抖。
那双手,曾紧紧地拉着阿雨走遍马赛巴黎的街头巷尾,也曾握过钢枪、敬过军礼。
那个面对枪林弹雨都不曾逃避过的人,几近仓皇地逃离。
深夜,酒吧里。
一个肮脏颓废的流浪汉,顶着一头油腻乱发,无神地注视眼前的酒杯……
这还是黄志雄吗?还是那个英姿勃发,神采奕奕的军人吗?这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一个丧失情感的行尸走肉,一个任何人见到都会厌恶躲开的酒鬼。
可如果他只是一个酒鬼,周阿雨找到他看见他时也该死心了。这样一个看起来已经麻木的人,在看见阿雨坐在对面学他一样玩命喝酒时,他的眼里流露出深深的不忍,还有哀求,那样卑微到骨子里的哀求。无声地凝视,眼里渐渐蓄满泪水,哀求些什么,他还有什么?哀求着阿雨不要为了他伤害自己,哀求阿雨早点放弃无可救药的他,哀求阿雨放手吧,别再管他了,让他自生自灭,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吧……
他并不完全丢失了自我,更让人心疼。
志雄还是那个志雄,即使把自己折磨得遍体鳞伤,终是不忍心让阿雨受一点点委屈的。他假装醉倒,只是希望她能少喝一点,对她的身体不好。
他支撑着摇摇晃晃地站起,跪在她身边,万分小心地将她抱起,像是对待易碎的瓷器,将不省人事的阿雨拥入怀中。
那么长久的分别,那么深的情感,不是一两杯酒、一两句绝情的话就能结束的。
他抱着她,静静地,紧紧地,像个孩子无声地啜泣。
终究是放不下、斩不断、舍不得的。
可如果不放手,这个样子的他,难道要拖累阿雨一辈子吗?
一辈子,不是作为坚强的依靠,不是遮风挡雨的顶梁柱,不能给她幸福,连一点家务活都干不了,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病,这次是砸了桌椅,下次呢?下次会不会在无意识状态下直接伤害阿雨?
不知道。
等到那个时候才来后悔?
不行!
放手,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男女之间,最难的不是情爱的发生,而是将这烈火隐忍成清明的星光,照耀各自一生或繁华或寂寥的长夜。
——张定浩《既见君子》
他和她之间,不外如是。
这一世,终究不能共白首。
他最后一封信,留给她。
信上写的,是他的不甘无奈;鲜红的玫瑰,象征着他们曾经美好的爱情。
青梅竹马,是他最后的不能拥有却舍得放手。
无论多么颓废多么阴郁多么绝望,即使已经性格大变近乎面目全非,心底里,他毕竟还是个温柔的人,那个在街头笑的一脸惊喜、身着军装见到熟人后一脸孩子气的人。
“我也是温州的。”
“跟我走。”
“周阿雨,我是黄日跳,你不记得我了?”
科西嘉岛,马赛,巴黎,修道院。
平静的道别,丢下的项链,互相的转身,两个曾经那么亲密的人,从此就是天涯海角。
这样的结局真tm让人难过。
可要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黄志雄,或者黄日跳,在修道院里,在祥和的圣咏和庄严肃穆的钟声中,找到自己的归宿,他那历经纷飞战火而麻木的灵魂,终会渐渐苏醒,得到救赎。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喧
和你坐着聊聊天
嗨,黄日跳。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