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大街一角,显得格外的清冷,只因那里有这样一家典当行——灵魂典当行。
店名很奇怪,很多路过这家典当行的路人都这么想,其实不只名字怪异,就连典当的东西也特别奇特。它和所有的典当行一样,房租地契,金银首饰皆可典当,不同的是它还收人的器官和精神上的所有物。比如运气,感情,甚至是自己的灵魂,都能换来自己想要的一切,没有一切得不到,只看你舍不舍得。
灵魂典当行内,坐着一位身穿蓝色长袍的男子,长相棱角分明,气质清冷,远远望去就不由得令人寒颤。他手持着一盏刻着青花瓷的茶盏,放在嘴边慢慢品着,给人一种波澜不惊处事不变的感觉。这时,从后院进来一位妙龄女子,看样子二八年华,拿着一个白玉瓷瓶用布轻轻擦着。“老板,可还提前打烊?”男子只是轻轻吐出一个“等”字。
少女没在开口说话,转身把手中的瓶子放在柜台的方格中。虽然一个月内几乎看不到有人来,但老板这样说,自是有道理的。
“有人吗?”不久后门外传来一声,男子嘴角微微上扬,把茶盏放在檀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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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楼是京城最大的青楼,而夜晚是最热闹的时刻。来到这里的不是将相王侯就是达官显贵,一掷千金,不惜只为博美人一笑。而楼中建筑更是让人赞不绝口。姑娘们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与此同时在春风楼的后院内,一位身着素衣的少女此时正在费力的打水。她面黄肌瘦身材矮小,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面容上有着半大不小的胎记,褐色的胎记覆盖了脸的半面,猛的一看,尤为吓人。
“晨晓,茅厕下面堵住了,你快来看看,大爷们可都等着上呢。”语气急忙的小厮站在假山旁的茅房边大声的喊着。晨晓吃力的把水桶提出来,放在了井边,有气无力的回答。“来了。”
脏活累活甚至是茅房堵塞这些不是第一次干,至于会不会是最后一次就不得而知了。走到茅房边,便看到两个小厮用手捏着鼻子,细声细气的跟她说。“晓晨,这些归你了。”那小厮看着晨晓,眼中带着鄙夷与蔑视,手里的工具一扔,没等晨晓开口便带着另一名小厮离去。
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晨晓的眼泪慢慢从眼角滑落,无声又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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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晓是个孤儿,她六岁的时候来到春风楼,那时,是有史以来最大的旱灾,长期的不下雨让田里的庄家无一生长。路上全是饥民,时时发出哀嚎的声音,这也包括晨晓一家,后来没几天父女把唯一的一口吃食留给了晨晓,双双饿死在家中。就在她快要撑不住饿晕的时候,一双纤纤玉手拉住了她,顺势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等她再次醒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
外面传来脚步声,门嘎吱一下被人推开,进来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她端着一个散发着热气的碗走向晓晨,食物的香味在晓晨鼻翼下游走,顿时,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晓晨舔了舔嘴巴,又望了望碗里的肉,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饿坏了吧,这就是给你准备的,快吃吧。”妇女温柔的开口。晓晨的一举一动都被妇人尽收眼底,妇人将碗送到她面前眼中含笑的看着她。晓晨愣了神,然后不知所措的看着她不语。
“要让我喂你吗?”妇人温柔的语气让晓晨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一丝暖意在心里流动。“不,不,我自己来。”晓晨眼里有点湿润,伸过手接着碗,然后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眼前的妇人叫林英,是清风楼老鸨的亲戚,在林英病逝后,晓晨在这一呆便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