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间雪》:宛宛笑盈盈,久住阮郎心

不系雕鞍门前柳,玉容寂寞见花羞,冷风儿吹雨黄昏后。

帘控钩,掩上珠楼,风雨替花愁。

——元 乔吉《春闺怨》

《春闺怨》是乔吉为青楼女子所作的曲,表达了对青楼女子容颜逝去、旧人不再的深深同情。故有感而作此篇故事:

文/渐悟之于

当天空落下第一朵雪花时,我停下了匆匆的步子,簌簌的雪花开始肆意地飞舞,飘落眉间。

阮郎,又过了一年,记得你离开时曾说:“宛宛,待天空飘落第一朵雪花时,便是我归来之际。”等待的日子,不过是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单调的生活罢了。

记得初次相识,你策马出游,不小心碰到了我,你下马道歉,四目无意相对,便万劫不复。我本烟花女子,向来知道,爱情于我而言,是毒药,不可信,亦不可托。奈何你苦苦坚持,日日来那花楼,不饮酒作乐,只默默看我,那眼神里的炽热我如何招架得住,一步步沦陷……

那日,你端坐在花楼中央,提笔挥毫,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我,我忙羞涩地转过头去。这些时日,你只要我作陪,再没有旁人找我寻欢,我反倒恢复了幼时的少女心态,常常害羞起来。姐妹们好奇地围着你,看看你在写些什么,我也偷偷地观察着,你只让我远远地坐着,并未唤我起身。

可我分明看到了她们眼里的羡慕,以及嫉妒。

“宛宛,你过来。”你停笔后唤我过去。

我忙起身走向你,走向你满眼的温柔。如若可以,我愿沉溺于你眼里的温柔,一辈子。

原来,你为我画了幅画像,还提上了一句诗:宛宛笑盈盈,久住阮郎心。画像上的我,并非我身上的装扮,未着华服,未施粉黛,像极了从前的我。一行清泪瞬间落下,你这才慌了神,连忙用手帕为我擦拭。我头也不回地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泪如泉涌,我们果然不是一样的人,你爱的我也不是我。

不知何时,你来到了我的身旁,轻轻地环住我:“宛宛,我并非介意你如今的身份,我只是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最真实的你而已,不论那个样子的你,还是现在的你,都是我爱的你。”

“你如何知道我在想什么?”

“身无彩凤双飞翼。”

“心有灵犀一点通。”你我异口同声,我破涕为笑,埋进了你的怀里。既已做好了万劫不复的准备,我便欣然接受这难得的幸福吧。这世上有一个可以牵挂的人,竟然那样奇妙,好像再不会害怕了。我最爱与你在冬季踏雪寻梅,你爱雪,我也是。皑皑的世间,仿佛万物都归于沉寂,仿佛世间只有我们。

相伴的日子转瞬即逝,你被家人强行带走。原来,是某个善妒的妹妹向你家里告了状,说你沉迷酒色,不思进取。你父亲大发雷霆,将你带走,为了不坏了你们阮家的名声,又将我赎出,送到这偏远的蛮荒之地。让你我不得相见,离别之际,你偷偷送我,随即又被抓走,只留下那句约定。

日夜与孤独为伴,听风愁,看雪落,等一个不知何时归来的人。

欢迎补充后记~

文|渐悟之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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