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先生的爱国愁(四)

          ----从《藤野先生》谈鲁迅的爱国情

                                      温书

              文章从第六段开始,藤野先生出场了。

                文章这样让藤野先生出场的:

              (6)从此就看见许多陌生的先生,听到许多新鲜的讲义。解剖学是两个教授分任的。最初是骨学。其时进来的是一个黑瘦的先生,八字须,戴着眼镜,挟着一叠大大小小的书。一将书放在讲台上,便用了缓慢而很有顿挫的声调,向学生介绍自己道:

  (7)“我就是叫作藤野严九郎的……”

    (8)后面有几个人笑起来了。他接着便讲述解剖学在日本发达的历史,那些大大小小的书,便是从最初到现今关于这一门学问的著作。起初有几本是线装的;还有翻刻中国译本的,他们的翻译和研究新的医学,并不比中国早。

    (9)那坐在后面发笑的是上学年不及格的留级学生,在校已经一年,掌故颇为熟悉的了。他们便给新生讲演每个教授的历史。这藤野先生,据说是穿衣服太模胡了,有时竟会忘记带领结;冬天是一件旧外套,寒颤颤的,有一回上火车去,致使管车的疑心他是扒手,叫车里的客人大家小心些。

     (10)他们的话大概是真的,我就亲见他有一次上讲堂没有带领结。

            白描是中国传统的绘画技巧,单纯只运用线条的变化来体现人物或物体的神韵,不施以任何颜料进行修饰,主要是靠线条变化来表现绘画物体,主要以黑白为主,不添加任何颜色进行上色晕染,抓住物体的特征勾画。

                把这种技巧运用于文章中就成为了写作手法。鲁迅先生在文章中经常使用这种手法,他曾说:“白描却没有秘诀。如果要说有,也不过是和障眼法反一调;有真意,去粉饰,少做作,勿卖弄而已。”这种表现手法要求用最简练的笔墨,不加烘托描画出鲜明生动的形象。语言贵在简练,不加任何渲染。

              鲁迅先生善用白描,几笔勾勒,就极为传神。这里写藤野先生“黑瘦”“八字须”“缓慢而很有顿挫的声调”“戴着眼镜,挟着一叠大大小小的书”,衣着“模胡”冬天穿旧外套,从外貌、动作、语言等方面活画出一位相貌平常、生活简朴、治学严谨的学者形象,这里就是典型的白描手法。当然写清国留学生抓住了盘辫子这个细节,很能反应他们的浑浑噩噩的精神状态,也是典型的白描。

              “后面有几个人笑起来了。”“笑”既写出“后面”“几个人”的肤浅,又为下文写藤野先生的掌故做铺垫。

              “那坐在后面发笑的是上学年不及格的留级学生,在校已经一年,掌故颇为熟悉的了。他们便给新生讲演每个教授的历史。这藤野先生,据说是穿衣服太模胡了,有时竟会忘记带领结;冬天是一件旧外套,寒颤颤的,有一回上火车去,致使管车的疑心他是扒手,叫车里的客人大家小心些。”用侧面描写,借留级学生之口介绍藤野先生穿衣服模糊的掌故。侧面表现藤野先生不修边幅、生活简朴的特点,与下文教学时的一丝不苟形成对比,有欲扬先抑的的效果。

              与藤野先生的交往作者选取了四件事。

            第一件事(11--15段)回忆与藤野先生相处的第一件事----添改讲义,体现了藤野先生治学严谨、对工作认真负责,一丝不苟的态度。

           (11)过了一星期,大约是星期六,他使助手来叫我了。到得研究室,见他坐在人骨和许多单独的头骨中间,——他其时正在研究着头骨,后来有一篇论文在本校的杂志上发表出来。

       (12)“我的讲义,你能抄下来么?”他问。

    (13)“可以抄一点。”

       (14) “拿来我看!”

    (15)我交出所抄的讲义去,他收下了,第二三天便还我,并且说,此后每一星期要送给他看一回。我拿下来打开看时,很吃了一惊,同时也感到一种不安和感激。我的讲义已经原来从头到末,都用红笔添改过了,不但增加了许多脱漏的地方,连文法的错误,也都一一订正。这样一直继续到教完了他所担任的功课:骨学,血管学,神经学。

            我由“吃了一惊 ”到“不安”到“感激”的感情变化是自然而然的。“吃了一惊”是因为先生竟然亲自为“我”这个弱国的学生添改讲义;“不安”是因为讲义里有那么多的疏漏和错误;“感激”是因为先生没有民族偏见,费神添改“我”的讲义,对“我”特别热情,特别关心。真切的写出了“我”心里的变化过程。

              句子“不但......连......也都......”构成递进关系,从程度和范围上进行强调,表现出藤野先生的认真、细致。毫无民族偏见的友好态度。

          第二件事(16--19段),纠正解剖图,表现了藤野先生一丝不苟严谨的治学精神,对“我”严格要求。

              (16)可惜我那时太不用功,有时也很任性。还记得有一回藤野先生将我叫到他的研究室里去,翻出我那讲义上的一个图来,是下臂的血管,指着,向我和蔼的说道:

          (17)“你看,你将这条血管移了一点位置了。——自然,这样一移,的确比较的好看些,然而解剖图不是美术,实物是那么样的,我们没法改换它。现在我给你改好了,以后你要全照着黑板上那样的画。”

          (18)但是我还不服气,口头答应着,心里却想道:

           (19)“图还是我画的不错;至于实在的情形,我心里自然记得的。”

            句子里有深深的自责。“图还是我画的不错;至于实在的情形,我心里自然记得的。”表明当时“我”并没有理解先生的良苦用心,跟“任性”相呼应。这一部分侧重语言描写。藤野先生纠正“我”的解剖图,语气委婉,但要求严格,既尊重学生,又尊重科学,进一步写出了一个严而有道,教育学生循循善诱的师者形象。

            第三件事(20---22段),关心解剖实习,表现藤野先生对人热情诚恳的师者风范。

           (20)学年试验完毕之后,我便到东京玩了一夏天,秋初再回学校,成绩早已发表了,同学一百余人之中,我在中间,不过是没有落第。这回藤野先生所担任的功课,是解剖实习和局部解剖学。

           (21)解剖实习了大概一星期,他又叫我去了,很高兴地,仍用了极有抑扬的声调对我说道:

           (22) “我因为听说中国人是很敬重鬼的,所以很担心,怕你不肯解剖尸体。现在总算放心了,没有这回事。”

            这一部分也用语言描写,藤野先生能够设身处地的为“我”着想,既关心学生,有尊重学生的民族习惯。教会学生尊重科学,建立科学态度,这是最先进的教育理念。

        第四件事(23段),了解中国女人裹脚的情形,表现了藤野先生求实,探究的精神。

              (23)但他也偶有使我很为难的时候。他听说中国的女人是裹脚的,但不知道详细,所以要问我怎么裹法,足骨变成怎样的畸形,还叹息道,“总要看一看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但他也偶有使我很为难的时候”是个过渡句,也表明“我”对中国女人裹脚这一陋习的憎恶。

              作者选取的四件事写出了一个工作认真负责,一丝不苟,做事严谨,对人热情诚恳,没有民族偏见,没有狭隘民族思想的藤野先生。他对我的循循善诱,他对我的尊重热情,他对我的良苦用心,让苦苦求索中的“我”没齿难忘,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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